江振东带着合同毫不停留,直接离开了书房。

一行人也跟着离开。

姜蛰捂着手疼的跪在地上,额头贴地,整个人崩的和虾子一般。

管家没走,见状,直接锁门快步走到跟前。

“少爷你怎么了?”

“呼——!呵,没,死.......”

姜蛰说话都在抽着冷气,额角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痛到眼前都要模糊了。

管家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光是看着就感觉一阵肉疼。

“要不要我去买点药回来?”

姜蛰已经敏锐的反应过来。

“他们要关我?”

“我也是在您来了时,听见的,上下吩咐,不能让您离开这个房间。”

管家叹气。

姜蛰忽然笑了,一脸煞白冷汗看着和水鬼似得。

“呵,还真是狠,怪不得一桌江雨爱吃的菜,原来也不是诚心邀请我的。”

他低低笑了很久,笑声不散。

管家看着更加担心,这世间从来都没有无不是的父母,可江家倒是完全相反,怎么会有这么狠心偏心偏到太平洋的父母呢。

“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动不了......”

姜蛰也不是没有准备。

江振东喜笑颜开的掰了亲儿子的手指,抢了股份,殊不知一切做的都是无用功。

姜蛰在这间书房没等多久,就听见楼下吵闹的动静。

有人蹭蹭蹭的上楼,门被狠狠踹开。

正靠着沙发小睡休息的姜蛰,就被闯进来的所有人见了个正着。

顿时所有董事会的股东们惊呆了下巴。

“这是姜蛰?”

“这是被谁打的?”

“乖乖,这脸好大一巴掌印,还有这手是不是断了?这还是亲爹?”

身后,江振东被堵住,一张脸青紫交加。

被众人质问的眼神看的窘迫的恨不得钻进地缝。

“我没有....这还他自已摔的,我们父子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转给我股份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假,走走走,你们赶紧走!别耽误我儿子养伤。”

他一叠声的赶人,始终拦在众人面前,根本不给众人和姜蛰交流的机会。

姜蛰也不废话,捂着手就开始说。

“各位叔叔伯伯,今天的事情我做儿子的不好说,我现在只想离开.....”

他故意停顿了几秒,目光哀求的转向了江振东。

“父亲,现在股份你拿到了,我能走了吗?”

“嗬——!”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欻欻歘的全落在江振东身上,那一刻,都能实质性读出来他是凶手四个大字来。

姜蛰没哭诉,没告状,更没说受伤的事情。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人看见那血淋淋的事实,从字缝里看出江振东的险恶用心。

有人失望摇头,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分散让开了一条路。

“牛总。”

“大家好啊。”

牛能笑呵呵的模样,比江振东看起来好相处多了,对着大家的称呼都是笑着点头。

一进来,看见姜蛰这惨状,像是格外痛心,一捂胸口就是心疼的不行。

“哎哟,我这大侄子,痛不痛?来,快过来我看看,有人不,叫个医生啊。”

还真有人去叫了医生来,很是一番检查上药。

江振东着急的像是虱子上身一般,根本坐不住。

姜蛰知道他为什么着急,牛能更知道。

上药检查的功夫更慢,丁点的事情都要诈唬医生再查查,直接拖过来下班时间。

顿时江振东看着手表的脸就是黑透。

“你们玩我呢是吧!”

姜蛰去看牛能。

“牛叔,我这手还是去医院吧.....不能耽误你们的事。”

“说什么话,就看!”

牛能牛气的像是姜蛰失散多年的亲爹一般,将江振东这亲爹衬托的和后爹似得。

“江振东,你看看你,儿子伤成这样,你怎么不记得问问伤势,只惦记出门,外面是有多么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

“牛能,这是我家里,是我家事,是我儿子,你给我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江振东气的脸都青了,只是眼睛深处的光却是怡然自得,很有把握的模样。

姜蛰多看了他一眼,手指轻扣了下扶手,心里计算管家找人拦截那律师的时间。

江振东的手机一直放在口袋,可屏蔽器还开着,他恍然不觉。

姜蛰也开始拖时间。

“牛叔,当年爷爷说他没了后,让我多找牛叔说话学本事,今日才算是见着了人了。”

牛能也是见到老乡似得感动,眼泪哗哗。

“哎呀,这孩子长这么大了啊,真是物是人非啊,今后可要多来公司找牛叔说话啊。”

“好,只要牛叔不要嫌我小孩子烦。”

“哈哈,怎么会....”

两人旁若无人,热络交谈。

其他股东就把江振东堵着,不让他走。

他冷笑看着两人做戏,干脆也不走了,心里计算大概多久能收到电话,说文件登记成功,将姜蛰的股份彻底落实。

到那时,姜蛰一个弃子就滚去新疆搞土木项目,牛能就滚出公司,今后自已就是江氏的老大。

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资格对着自已指手画脚了!

他怡然自得一点都不担心。

牛能看着,心里有了点担心。

这人一直在这里,手下能用的那几个人都被看着,那合同早被他第一时间就撕碎了,怎么可能还有问题。

可现在江振东笑的格外犯贱,难道还有什么后招?

姜蛰见牛能分心,余光一直落在江振东身上,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心里冷笑,要说对江振东的了解,牛能看来还不如他。

狡兔三窟,商场如战场,江振东看死了都没用,只要派人在那单位门口等着不就行了。

这事他是交给管家做的,成与不成,都是赌博。

这一回,就看谁能棋胜一招了!

“嘶!”

医生赶紧停手,小心的看着姜蛰的脸色。

“最好还是去医院,现在条件有限只能简单包扎固定,您忍下。”

“......好。”

姜蛰低头看着那被层层包扎固定的伤处,即使缠的都是纱布,还能看出来扭曲歪折的状态。

江振东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既然这么期盼董事会,那我不送你一份大礼,可不是对不起你的狠心了?

另一头,一行检察人员带着搜查令已经来到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