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想要怎么做?”
“我要借天子之名,号令天下,一举击败枭族,洗雪前耻。待得胜利之日,便是清算门阀之时。”刘清妍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不可啊,主人!门阀乃是国家之根本,您万万不可轻易得罪他们!”一旁的老太监焦急地劝阻道。
“若非门阀势力庞大、各自为政,战乱又怎会持续至今?
若非他们贪婪无度、专横跋扈,天下又怎会如此贫弱不堪?
刘家不会站在我这边,他们只想要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借此成为新的门阀势力。
而那些世族更不会支持我,他们只想着继续奴役下一个王朝。
至于那位皇帝,他更是只知道贪图享乐、大权独揽。
但这天下,终究是天下人的天下,我也身在其中。”
刘清妍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清醒认识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她其实什么都明白,但她就是不愿意妥协。她抱着手中的彩球,缓缓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可以死,可以千刀万剐,但我绝不会动摇我的信念!”刘清妍掷地有声地说道。
对于不喜欢的人,刘清妍绝不会勉强自已去嫁;对于不愿意做的事情,刘清妍也绝不会屈服。
哪怕要挣扎到最后一刻,哪怕要承受更多的痛苦和磨难,刘清妍也绝不会放弃自已的原则和尊严。
她早已见识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和残酷现实,她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孩子,经历过无数的磨难和考验,她活到今天,并不是为了向任何人妥协或屈服。
“我叔父若要死,那就让他去吧,我绝不会成为他投名状的牺牲品。”刘清妍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深邃。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逼她屈服,哪怕是她的血亲也不行。
“主人啊,我朝不能没有大将啊!你难道真的想看到二十一年春那样的惨剧再次上演吗?”老太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恳求。
但刘清妍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知道,自已的路,只能自已走,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多少的不解诋毁,她都会坚定地走下去。
刘清妍的衣袂轻轻掠过老太监身旁,她深知,自已的退让,并不会带来心中所愿的结果。
朝廷年年退让,又换来了什么呢?
不过是短暂的苟延残喘,用丰厚的岁贡滋养了敌人的力量,最终只会让敌人更加强大。
唯有在敌人虚弱之时,果断出击,方能一举制胜。
因此,这笔岁银虽可出洛城,但绝不能流入枭族王都。
迈着坚定的步伐,刘清妍返回了那顶黑色的轿子。
老太监也为刘清妍心酸,但是今上确实有意让刘清妍入宫,刘家,也多次为此逼迫刘清妍。
“如果那个庸碌之君,真的要杀了我叔父,先打进皇城的,可说不好是异族,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打赢了也给岁银?
在刘清妍这里,没有这回事!
此刻,慕寒正在赶路,他一身素衣,坐在一头大青牛拉着的,有些破烂的车架上。
那车架虽然简陋,但是该有的都有,遮风挡雨还是没问题的。
大青牛慢慢走着,慕寒慢慢啃着饼,倒也算相处愉快,不远处的茶寮,不少人在高谈阔论,关于什么的都有。
“刘将军厉害,居然打入了枭族深处,灭了他们其中一部……”
“听说了吗,今年岁银又要涨了。”
“不是打赢了吗,为什么还要涨?”
“打仗不要钱吗?打赢了枭族也要我们赔钱。”
“这狗世道……唉……憋屈!”
“岁银还涨?!今年可怎么活哦,不知道今年冬天得死多少人。”
“皇帝明年又要选妃了,今年能嫁的姑娘赶紧嫁了吧,家里也能少张嘴,不然送进去也是生死不知。”
慕寒进了茶寮,点了一碗最便宜的茶水,和着自已带的烤饼,慢慢吃着。
民生多艰,世态炎凉,这便是他一路所见。
还来不及感慨,不一会儿,茶寮又来了几个江湖人打扮的少年少女,三人皆是一身雍丽,风华正茂。
是啊,江湖总是属于年轻人的,江湖最不缺年轻人。
“蝶儿,赶紧喝碗茶。”江念擎招呼着自家师妹。
被称为蝶儿的粉衣女子皱着眉,意兴阑珊,“师兄,江湖两大美人,北清南琴,玉门的刘清妍咱们是见不到了,南边是天下盟的叶青琴,应该能见到吧。”
“叶青琴与其说美貌,不如说有名,她不仅是慕凉歌的师姐,还曾经是……反正她能称为美人,完全是因为慕凉歌。”江念擎避重就轻。
“当年慕凉歌横空出世,一柄慕清剑纵横天下,十九岁建立天下盟,成为正道魁首。”
“慕凉歌,名字很好听,就不知道他长的怎么样?”许蝶儿顿时来了兴趣。
“自然是天人之姿,人中龙凤,天下第一名妓苏小婉,在他面前,都自惭形秽。
慕凉歌被称为天下三绝,首先嘛,肯定是剑法绝世,其次便是,书画绝世,至于第三绝,就颇有争议了,但是大部分人都认为,是他姿容绝世。”
“慕清剑?难道慕凉歌喜欢的是那个北清美人?”许蝶儿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北清,虽然指是玉门圣女刘清妍,但是曾经有人拿此事,问过慕凉歌,慕凉歌说,他不认识刘清妍……”
“怎么可能不认识,连咱们都特意去玉门蹲了半个月,只为了见一面刘清妍,还没见到,慕凉歌难道不好奇吗?”许蝶儿觉得这话太假了。
“反正这俩人,从不会一起出现。”传闻慕凉歌之死,与刘清妍有关,但是这东西可不能瞎说。
“不知道那刘清妍到底有多美,那么江湖好手,对她言听计从。”许蝶儿托腮,没有见到刘清妍,她很失望。
“师妹也不用太失望,玉门圣女以墨玉面具覆面,那是圣女身份的象征,整个江湖,见过刘清妍真容的人,屈指可数。”
“那你们怎么知道她是美人的?”许蝶儿诧异,脸都不露就能被传颂美貌,这未免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