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么?”陈非默沉声道。

时厄的身体微微发颤,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不稳。

“队长,你......你这,你没事?怎么会?”

他语气激动,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心中更是久久无法平静。

“我的异能无法对他产生影响?还是说......他可以克制我的异能,不对,不可能,就连那个会放黑洞的人都无法做到,他又怎么可能......”

时厄再度开口。

“队长,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陈非默背对着他,露出自已的侧脸,开始近一步的装逼。

“你相信救赎么?”

“啊?”

时厄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怎么就扯到了救赎。

“我可以让你永远摆脱掉灾厄。”陈非默声音低沉,略带磁性。

时厄微微一怔,而后瞬间激动了起来。

“真的?”

陈非默转过头,继续背对着他。

“嗯。”他语气意味深长“但不是现在。”

“我该怎么做?”时厄说完,顿了一下,很是上道的补充道:“我相信救赎。”

陈非默轻笑一声“跟着我,等时机合适,我自会帮你。现在,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混到敌军内部,给我狠狠的克死他们。”

“好。”时厄这次回答的掷地有声,显然完全相信了陈非默的鬼话。

“去吧,穿好装备,再来见我。”

听着时厄远去的脚步,陈非默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啧,刚才头顶要是有束光就好了。”

恰在此时,几个手筋被挑断、手上绑着钝刀的俘虏,在一众士卒的押解下,来到了陈非默面前。

王永安抱拳行礼

“将军,人带来了。”

陈非默扶案而起,郭伟才也在这时走了进来,向他汇报出了敌方探子的位置。

十几分钟后。

陈非默望着,孤身站在城门前的时厄,招手道:“位置都记清楚了吧。”

“记清了,放心吧队长。”

时厄翻身上马,黑纱下的眼眸亮起了从未有过了光辉,仿佛此行便是救赎。

“3,2,1,开始。”陈非默一声令下,喊杀声顿时在城中响起。

几名守门的士卒更是卯足力气大喊了起来。

“时将军,快逃,我等为你断后。”

声音落下,城门缓缓开启。

时厄紧握缰绳,用力将刀身朝马屁股抽去,马匹吃痛,顿时飞奔而出。

紧接着,一众士卒紧随其后架起俘虏,向他发动追击。

可这追着追着,不少士卒就缓缓放慢了速度,但喊杀声却分毫不减。

“诛杀叛贼,赏白银五十两。”

“杀啊......”

“砍死他。”

跑出一段距离,时厄迅速查看四周,瞧见到了探子所在的附近,他高声道:“陈非默你个狗娘养的,老子早晚要砍下你的狗头当夜壶。”

随后,他也略微放慢了一些速度。

陈非默一听,霍,还自个加词了,转过头看向拿着小本子的沈秋,幽幽道:“记上,时厄辱骂长官。”

沈秋眼前一亮,刷刷几笔写了上去。

追击的士卒眼瞅着到了指定距离,纷纷佯装体力不支,停了下来,只剩下几名俘虏任然在玩了命的追。

至于原因,那便是士卒中的弓弩手瞄准了他们。

又跑出百米后,时厄猛地调转马头,满脸怒意。

“当真要与我不死不休?”

说罢,他挥动缰绳,直冲俘虏而去,随后,刀光闪动,人头落地,数道血柱冲天而起。

紧接着,一名士卒快步冲出队伍,随意抱起一颗人头,发出仰天长啸。

“老王啊!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媳妇的...”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霜族探子,猫着腰从雪堆中悄然钻出。他神色紧张,左顾右盼一番后,朝着军营疾奔而去。

不多时。

霜族帅帐内。

身形魁梧,穿着兽皮衣袄,面留浓密胡须的霜族首领霜霭,看向身旁老者询问道:“祭司,这事您怎么看?”

“先把这人带回来。”

祭司紧了紧身上的兽皮,手指轻轻敲击在手中的骨杖之上,眼眸闪动起狡黠的光芒。

“别伤了他。”

探子领命,躬身退去。

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

被绑成粽子,扯去面纱的时厄出现在了帅帐之中。

霜霭上下打量着时厄,目光中带着审视和疑惑,片刻,他沉声道:“小娃娃,犯了什么事,为何出逃?”

“关你鸟事。”时厄怒怼。

“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道我谁么?”

“关我鸟事。”

“你TM。”霜霭瞬间暴怒,‘嘭’的一声将面前木桌拍了个粉碎,随后,大声喊道:“把他给我砍了。”

听到命令,站在时厄身旁的霜族战士,抽刀便砍。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触碰到他的脖颈时,一节白色骨杖突然出现,帮他挡了下来。

“族长,把他交给我可好?”

祭司捻着胡须,骨杖轻轻一抬将落在其上的刀弹开,而后笑眼看向霜霭征求他的意见。

霜霭扫掉身上的木屑,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您随意。”

祭司轻笑几声,接着,看向时厄,悠悠开口。

“这位小将军,你还是太年轻了些,莫不是以为演这么一出就能混入我军?”

“被看破了!”时厄顿时心头一凛,额头上顷刻便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仍强装镇定,硬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杀便杀,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对于时厄的否认,祭司缓缓收起笑容,转而不住地摇起了头。

“唉!多好的孩子啊,他们怎么忍心派你出来。”

停顿一下,他露出一副悲悯的神态,朝着两名战士招了招手。

“给他松绑,再给他准备些干粮钱财,放他走吧。”

霜霭沉着脸不快道:“祭司,你......”

“祭司!”时厄的眼眸闪动了一下“BOSS。”

“族长,恳请容老朽这一次吧,倘若因此产生了事端,老朽愿一力承担。”

他说着话,望向远处的天空,眼中渗出了几滴泪珠。

“我那孙儿若是没死,如今也该是他这般年岁了。”

霜霭欲言又止,最后抬手一挥,说道:“按祭司说的办。”

听到这儿,时厄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要打感情牌策反自已啊!

时厄思绪飞速运转,很快便拿定了主意。

随着身上的束缚,一点点被解开,他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接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