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栀把唐悦的丑陋面容收入眼底。

她眼底深处藏着无尽的冷意,余光扫了一眼暗恨不已的唐悦,娇软的粉唇勾着一抹讽刺的弧度。

唐悦因为自已的私欲,鼓励她学习。

而贺珍珍每次只要拿起笔,唐悦就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奴隶她,让她没办法学习。

她忙碌回来,之前建立的思路和做题兴致也断了。

她为此懊恼不已,甚至恨毒了唐悦。

如果她得势,第一个要屠的人恐怕就是唐悦。

许栀栀抿了抿唇,觉得应该帮许栀栀一把。

她回宿舍收拾东西,手机随意放在桌面上,并且没有锁屏。

贺珍珍进来,看见的就是她和唐鹤的聊天页面。

贺珍珍眼球转了转:“栀栀,这是唐悦的哥哥唐鹤吗?”

许栀栀背对着她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地说:“是啊。”

她大着胆子问:“我可以看看吗?”

怕许栀栀不高兴,还不忘补充一句:“你要是不让看就算了。”

“可以。”许栀栀说:“我们又没有聊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不能看的呢?”

贺珍珍眼睛里闪过一抹跳跃,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

她没有翻聊天记录,而是打开唐鹤的主页,把他的微信号记在心里,然后掏出自已的手机添加唐鹤。

她自认为自已的小动作很隐蔽,殊不知都落进了许栀栀的视野里。

她收起行李箱,转身问:“看完了吗?”

“看完了。”贺珍珍羡慕地说:“他约你出去玩,真好。”

“他约我是看在悦悦的面子上,没什么好的,你想去,我把机会让给你啊。”

“可以吗?”

“我这次拒绝了,下次吧。”

贺珍珍谄媚地说:“栀栀,你真好。”

许栀栀很讨厌她这副做作的模样,拍拍她的肩膀:“这话听腻了,以后别再说了。”

她每次夸她,她都想往死里搞她。

贺珍珍忙不迭点头:“我不说了,栀栀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许栀栀实在没办法看她令人作呕的脸,偏头问:“你这次休息补课吗?”

“不补,他休息的时候有别的安排,只有自习课的时候能给我补习。”

而且是免费的一对一补习,她已经很满意了。

贺珍珍有一点很奇怪:“最近徐斌对我的态度温柔得不可思议,太不真实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自已想吧。”

后面的,许栀栀懒得跟她说。

以贺珍珍的蠢脑子,够呛能想明白。

……

许家

许敬山知道她今天回家,推掉所有行程安排回来陪许栀栀吃饭。

厨房里做的都是许栀栀爱吃的饭菜,果盘里是秦雅亲手切的水果,还有两个礼物盒子。

许敬山听见她回家的动静,从书房出来。

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褪去了严肃工整的西装,穿着简单舒适的居家服,显得平易近人。

只有电视上能见到的人,以平易近人的姿态出现在自已面前,还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许栀栀还是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许敬山见她站在原地发呆,以为她还在生气,低声讨好地说:“栀栀,这是爸爸去法国出差带回来的香水和项链,都是你喜欢的牌子,看看味道和款式喜欢吗?”

许栀栀知道这个品牌,是国际设计大师的作品。

许敬山和秦雅给了原主至高无上的宠爱,却也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原主极端偏激的性格和他们夫妻也有关系。

许栀栀对他们的感情很复杂,也不喜欢这些奢侈品,神色淡淡地说:“还行吧。”

许敬山看出她的不喜,忙不迭说:“不喜欢也没关系,爸爸下次出差的时候再买。”

秦雅忙不迭转移话题:“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去吃饭吧。”

许敬山落座,左右环顾:“小屿呢?不是说去姥姥家住一周就回来吗?”

秦雅柔声道:“前两天又说去别的学校做交换生,姥姥家离新学校更近,再住几天。”

许敬山无奈地摇头:“这小子乐不思蜀了。”

秦雅不在意地摆摆手:“不回来就不回来吧,我还乐得清净呢。”

许栀栀冷笑,哪里是乐不思蜀,分明是不敢回来。

原主和许明屿不对付。

姐弟俩只要在家,必然会引发一场世界大战。

原主嫉妒许明屿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有完整幸福的童年。

许明屿厌恶许栀栀恃宠而骄,脾气又坏又臭。

许栀栀这次从二楼摔下来,就有许明屿的杰作。

许敬山夫妻要是知道他害得她挂了半个月石膏,绝对饶不了他。

她默不吭声地吃饭。

秦雅不停地用公筷给她夹菜:“学校的饭菜是不是不好吃,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许栀栀摸了摸自已的小脸:“还好吧。”

“一点也不好,还是回家住吧。”秦雅心疼地说:“妈妈想你想的都瘦了。”

许栀栀看向她日渐圆润的脸颊,嘴角狠狠抽了抽。

她怎么觉得,她不在家的时候,秦雅过得很滋润呢?

许栀栀的目光太直白,秦雅有些尴尬。

许栀栀不在家,她每天早晨吃过饭就出门打麻将,下午还会约闺蜜喝下午茶。

每天心宽体胖,想不胖都很难。

许栀栀看破不说破:“我在学校里住挺好的,同学很照顾我,不用担心。”

秦雅连连点头:“住的开心就好。”

她不敢说让许栀栀不开心的话。

许栀栀吃饭的速度很快,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秦雅看着她的后背,如临大敌一般小心谨慎地提醒:“栀栀,容教授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家,你定个闹钟早些起床,不用化妆哈。”

许栀栀不化妆是不化妆。

一旦化妆,必然是离经叛道的大浓妆,唇钉鼻钉是标配。

有时候还会戴五颜六色的假发,看得她拳头都硬了。

可她不敢说,有一次说得她不高兴,差点把家给翻了。

她至今记得许栀栀癫狂的模样,这次提醒是察觉到许栀栀和以前有点不一样,才大着胆子说的。

许栀栀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她离开之后,秦雅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认真地问:“老公,你有没有觉得栀栀的脾气好了很多?”

许敬山附和地点头:“发现了。”

他双手搭在妻子的肩膀:“栀栀变好是好事,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秦雅扯了扯唇:“我不是愁眉苦脸,我是不敢相信。”

她早就接受女儿的离经叛道了。

为了让她过得舒服自在,甚至考虑和顾家联姻,给她一个更强大的靠山。

她怕刚接受了变好的女儿,她又打回原形,她会承受不住。

许敬山明白妻子的担忧,他安慰道:“别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谁也预测不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