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坚持到时间第九十天,麦子也顺利成熟了,但千株叟却迟迟不苏醒,白云山来到千株叟幻化的树旁,用手拍打他,“唉,醒醒了,起床了,都成熟了怎么还不苏醒,你想耍赖吗?”
可无论白云山怎么打骂,千株叟就是不醒,很快这一天就过去了,白云山也非常困乏,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千株叟不醒。
就这样白云山熬到了第二天,也就是第九十一天,千株叟依然不苏醒,白云山急了,手脚并用,不停抽打着树干,“快醒来啊,再不醒你信不信我把你锯了!”
白云山很气愤,是的,他已经坚持了四个多月了,胡子老长,头发凌乱打着卷,已披肩长度了;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他看起来就像个乞丐一样。
看千株叟还是不醒,白云山也不肯放弃,继续精心地看护着麦子,直到等到第二天的卯时,日光灯缓缓亮起,白云山还在麦苗前蹲着打着盹,看出来,他马上就要扛不住了,这时千株叟才终于化成了人形醒来,然后伸着懒腰走到白云山身边。
白云山还在打盹,千株叟看到了并没有惊扰他,等了一会,然后偷偷伸出他那棵老树枝一样的手,来到麦苗旁,捏起麦苗就要拔,结果白云山一把将他手拉住。
“还来,你真的当我不存在啊。”白云山转过头,恨恨地看向千株叟。
“呦!醒着呢!那恭喜你度过了第三阶段。”千株叟依然微笑着说。
然后千株叟这才用法术封住麦苗生长。
白云山站起身来,不客气地说:“老树精,你怎么现在才醒,耍赖是吧。”
千株叟疑惑,“没有啊,我说了是一季的,一季是九十一天零一个时辰。”
“这…这是什么算法?”白云山不解。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分四季,一季多少天啊?”千株叟问白云山。
“呃~好像是对的,九十一天多。那就算了,那三百六十五天这棵树应该没问题吧。”白云山确定道。
“应该…没问题吧,还是快去种树吧。”千株叟又要回去化成树,结果白云山急忙叫住他。
“等一下,你看这没事吧。”白云山指了指旁边的植被,已经被白云山弄得枝叶缺失,墙上也画了很多‘正’字。
千株叟看了一眼,笑了笑没说话,随后就变成了树。
白云山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喃喃地说:“还真留不住你啊!”
说完转身去拿了最后一个种子盒,拿出树种,他有点忐忑,因为他从没有种过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树种,不知道怎么种。
“刚刚问一下好了。”他拿着种子自言自语,随后来到那个最大的花盆旁,看着手中的树种,想了想,“树这种东西,生命力极强,对种植的要求应该不会太大。”想着白云山就毫不犹豫地将那棵树种埋进了花盆之中,然后浇上了水,再到墙上用树枝在新的地方画了一横,最后就来到床前坐下。
“这个可是熬不起啊,要一年!真的快疯了。”白云山慵懒地躺下,“不管了,还是好好休息吧。”白云山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起来。
就这样,白云山孤独地度过了三个月,那颗种子也长成了树苗,而白云山快憋疯了,每天的跑步也不再进行了。除了早上起床看一眼树苗,然后发一天呆,再就是躺下睡觉。
这时候的白云山像是疯了一样,有的时候白云山看起来焦躁不安,他太无聊了,把周边的其他植被也都打碎了,包括桌子上的,像是在发泄着情绪。有时他实在坚持不住了,都想把那株树苗也拔了,或是直接放弃出去得了,他太怀念外面了。
不过他冷静下来也在想,都到现在了,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放弃那之前不是都白坚持了吗。还有在五层时为啥自已啥都没做,放弃了还不如那个时候自已痛快痛快。那几个女的说自已会后悔,看来他是真的后悔了。他手机早就没电了,又没地方充电,这种寂寞简直是糟透了。
这天他还在趴着呼呼大睡,突然间的一阵雷声将白云山吵醒,白云山起身发现天花上积满了黑云,那个日光灯也被挡住了,雷电不停地在云层里穿梭,还伴有大风。
白云山很是吃惊,“什么情况,这怎么还打雷了呢?又刮大风一会儿是不是要下大雨了?”
他看着花盆里在风中摇曳的小树苗,马上又要经历雨打风吹,他急忙起身来到树苗前,然后向周围看了一下。除非把自已的床拆了,不然没什么可以遮挡这棵树。
他刚想去拆床,看到墙壁上满满的正字,还要等二百多天。看着看着,白云山突然就崩溃了,随即一屁股坐在床上,听天由命吧,如果扛不住这风雨,那我就放弃。
随后白云山什么都没有管,突然瓢泼大雨下了起来,白云山却跳进雨中,开心地冲着天花大喊。
“爽!”然后欢快地蹦跳着,接受着大雨淋湿身体。
那棵树苗两头摇晃,但始终都没倒下,依然屹立着,仿佛它也不想放弃,也不想让白云山放弃。
风雨过后,又到了另一天,云层啥的基本看不见了,那棵小树却没啥损害,继续成长着。
昨晚这么大的风雨好像没有对任何地方被破坏,白云山坐起,看着小树一直顽强地活着,突然好像有了动力,既然天命如此,那我就听天命的。
接下来白云山继续跑步运动,按时睡觉,保持自律的生活。有时也会唱唱歌,跳跳舞。渐渐地,一年时间也要过去了,那棵树苗已经长到了天花之上,并平铺遮满了整个天花板,就连那个日光灯都快被它挡住了。
白云山看到墙上记录种树的时间,自已画下的‘正’字。然后他把最后第七十三个‘正’的下方画了一横,封上了口。他数了一下,已经三百六十五天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终于熬出头了,他高兴得跳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