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员外心中一寒。

他看着云晚来,声音都开始哆嗦起来:“你……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云晚来勾着嘴唇没说话。

朱员外身体往后拱去,死死的贴着墙壁看着云晚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犯什么错了,你爹身为县太爷,不是自视清高不屑与人同流合污吗?你没有证据,你如何能这样对我!!”

云晚来发出噗嗤一声笑:“原来你也知道我爹不屑与人同流合污,所以你算准了他这件事会吃哑巴亏,拿你没办法?可惜啊,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啊。”

这话让朱员外脸色顿时惨白。

云晚来看向地牢暗无天日的光景,轻声道:“我知道你已经想要逃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要走还非得对县太爷动手,朱安生,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也是看错你了啊。”

她也懒得说废话:“你手上那些地,地契在什么地方?”

现在朱员外不在,只要官府有命令,地契有没有都不碍事。

反正她到时候重新印一份也使得。

只是朱员外还有整个庄子的人在。

他手里面,还牵扯着一些人的卖身契。

朱员外眼睛瞪大:“你也是冲着那些地来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在临县搞开荒,你还想要我手中的地!你不过就是想要地而已,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要地也分方式,我原本可是打算与你好好谈谈的。”云晚来挑眉:“不过我也谢谢你,至少你免除了我很多烦恼,让我不废任何功夫就能得到这些地。”

朱员外恨不得吐血:“你要做这些事,你爹不会原谅你的!”

“我爹能不能原谅我,这倒不是朱员外会关心的事情了。”

云向鸣真不知道吗?

他肯定知道的。

只是以前,他没办法对朱员外做些什么,自从他受伤,衙门的事情他都很少管了。

现在府衙都默认了临县未来的话事人怕是云晚来。

他们不反对吗?

反对也要看时候。

在这个非常时刻,云晚来站出来带着临县的人开荒种地,造豆腐坊,造皂坊,肉眼可见的日子好了起来,也愿意拿出官府的粮食来救济老百姓。

谁能让他们活下去,谁就说了算。

朱员外此时还想拿捏云晚来,咬着牙:“你休想!那些地,我绝对不可能给你!”

他以为,自已只要抵死不同意,云晚来就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云晚来也知道朱员外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而自已早就安排好了另一种法子。

现在并不用急着解决他,他在临县多年,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死之前,也得翘出些东西来。

否则死的也太便宜了。

她便轻笑一声:“那就请朱员外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了。”

云晚来将朱员外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还放了一个熟人在他旁边,那就是他的好仆人郑得。

县衙的地牢条件非常差,阴暗潮湿,老鼠蟑螂到处都是。

希望朱员外能待的开心吧。

朱员外失踪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引起太大的波动,等到朱家意识到情况不对,自然就会开始人心浮躁。

而他手底下的那些产业,即使不拿出地契,那也没事啊。

朱员外人都不见了,在临县的地盘上,土地自然也属于临县,重新划分归属不就行了?

难不成朱员外还能跳出来反对?

至于朱家人,朱员外不见了,她们自然会慌张的。

联想到朱员外逃跑的计划,云晚来估计朱家的夫人还是会按照计划逃走,但能带走多少人,就不可知了。

回到云府,阳春又带着今日的财政报告来找云晚来,最近临县的各项支出都是云晚来在看和负责。

每日里忙的脚不沾地。

而也在同一时间,临县的县门要关闭的时刻,一名穿着红衣劲装,背着简单包袱的女子驾着马进入了县城。

让人好奇的是,她背后还背着一把由粗布裹起来的长条型物件,几乎有她等人长了。

看起来就不是个简单东西。

她进入县城后,牵着马到处看了看。

在发现临县的街道比她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干净时,不免显出一分惊讶。

她长了一张精致的脸庞,未施粉黛倒能看的出眉目之间十足的英气,穿着红衣,看起来就像是行走江湖的女侠客。

而这个年代,能穿一身红到处走的女子,那绝对不是一般人。

光她牵的马,高头马大油光水亮的模样,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买的起的。

还住在临县的姜训也看见了这红衣女子。

他只是微微有些惊讶临县这种地方,来的奇人异客还不少,却看见这女子牵着马很快就去了云府。

云晚来正在和阳春商量事情,下人来禀报,说外面来了个女子,说自已叫宁盛楠。

云晚来瞬间眼睛一亮:“快请进来!”

宁盛楠,那不就是自已表姐吗?

算算时间,在记忆里她们都有许多年没见了。

到了临县之后,姨母也从未来过,云府现在的下人自然是不认识宁盛楠。

阳春也很惊讶:“是表小姐来了?”

阳春当年进入云府的时候,还是见过宁盛楠一次的,只是当时年岁太小,很多年过去,印象早已不深了。

云晚来笑着点了点头。

算了算母亲送出信的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五天,这都未到一个月,宁盛楠怎么直接就来了?

这么快,肯定是一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当下人领着宁盛楠进来时,云晚来眼眸越发明亮。

果然,这和她心目中的表姐相差不了多少。

宁盛楠一身劲装,英姿飒爽,进入云府看见云晚来的第一眼,有些惊讶的喊了一句:“晚来表妹?”

倒不是宁盛楠不认识了。

而是当年那个闷头闷脑的表妹长成了如今这番模样,出落的亭亭玉立,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表姐!”

云晚来自然的喊出声,有些许激动:“路途遥远,你收到信后便直接赶了过来?”

宁盛楠笑着点头:“是啊,母亲说,怕你和姨母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让我赶紧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