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微微一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教训妹妹理所应当。”

刘瑾儿岂能不知,韩丽现如今上门道歉,无非是自己被宰辅大人收为义女罢了。

可当日之耻,又岂能是一句道歉,一些金钱所能抵消的?

但刘瑾儿却表现出十分敬畏韩丽的样子,奉承的话说个不断。

韩丽甚至都对其产生了不错的印象,聊到很晚才离去。

见韩丽走好,洛儿悄悄的来到刘瑾儿身边道:“小姐,您真的要原谅她吗?”

刘瑾儿缓缓抬头,看着洛儿微笑道:

“前方的路还长,我会让她付出千百倍的代价,倘若一剑将她刺死,又岂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刘瑾儿的脸色变得阴沉,眼神仿佛万年不化的雪山,极其冰冷。

洛儿看着心中都感到些许惧意,甚至让自己不敢接近。

小声道:“小姐,您变了……。”

“是吗?”

洛儿点点头道:“是啊小姐,当初的您就好似那府中的白莲,身负淤泥而不染。

现在的您就好像那带刺的蔷薇,依旧美丽动人,却让人不敢肆意靠近。”

闻言,刘瑾儿沉默片刻道:“洛儿,其实这个混沌的世道,哪里还有善恶之分。

更不存在非黑即白,所谓仁义那是只有一国之君,世家朝臣才有资格谈起的。”

洛儿若有所思的看着刘瑾儿道:

“小姐,洛儿自小无父无母,幸得老爷小姐不弃,才让洛儿有一处安身之所。

今日洛儿……洛儿便离去。”

听罢,刘瑾儿惊道:“洛儿这是为何?”

“洛儿常伴小姐左右,自知小姐心性转变。

经此被人当街羞辱一事,洛儿便更加认定了心中所想。

洛儿今日离去,便去寻找高人,拜师习武,来日也好能成为小姐手中利剑!”

刘瑾儿静静的看着洛儿,原本天真可爱的少女,脸上充满着欢笑。

可如今笑容淡去,态度坚决。

见刘瑾儿并无言语,洛儿说道:“小姐,洛儿今后不在小姐身边,切记不可冲动,万般大事务必三思……。”

突然,刘瑾儿将洛儿紧紧抱住,抽泣道:“洛儿这份好意,瑾儿自当牢记于心。

可这事岂能让你去呢?况且本大小姐可是离不开你呢。”

洛儿摇头道:“小姐莫劝,洛儿告辞……。”

说罢,洛儿便挣脱开刘瑾儿,收拾好行囊便要离去。

已是深夜,府中众人皆已安歇。

刘瑾儿不舍让洛儿独自一人受苦,便赶忙跟上,企图阻拦道:

“洛儿,留下。

这一路山高水远,不知有何阻挠……。”

刘瑾儿话音未落,洛儿便眸中含泪,回头将刘瑾儿紧紧抱住,轻声道:

“小姐,洛儿就此离去。

还望小姐原谅洛儿的一意孤行,今日离去望小姐保重身体。

切记待洛儿归来之日,便是小姐您的死士,此时段然不可与她人言语,包括小雅。

勿念……。”

言罢,洛儿便消失在安阳城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

次日,府中人无论何人问起洛儿,刘瑾儿便道:“由于前日被人欺辱,洛儿便不愿在这安阳城中,昨夜辞别,前去乡下,安静度日。”

小雅心中虽有不舍,却并不强烈。

朝食过后,突然镇南王府中管家带着数十位家丁,将刘府的大门踹开。

“世子夫人为何长居于此?

王爷有令,今日命我等将汝带回府中发落!”

管家恶狠狠的说道。

刘府中人自是团结,且都十分爱护刘瑾儿。

但其并不想因为此次冲突,让府中众人受伤,毕竟镇南王府中的家丁大多都是镇南王手下军士。

见状,刘瑾儿说道:“回王府!”

刘府老管家一听,焦急道:“大小姐!”

“无碍福叔,瑾儿走后,府中上下就劳烦福叔了。”

说罢,刘瑾儿便缓步走出刘府,坐上马车,回到镇南王府。

刚一回府刘瑾儿便被带到了王府正堂之上,只见张文山独自一人坐在此处,煮茶品茗。

见刘瑾儿归来,张文山冷笑道:“儿媳近日好风光,宰辅大人都收汝为义女,可是瞧不上本王了?”

“回父王,儿媳不敢。”

闻言,张文山顿时起身,怒斥道:“这普天之下还有汝不敢做的事吗?

汝真是一贱人,把本王的脸都丢尽了!”

说罢,张文山刚抬手想要打她,思来想去还是将手缓缓放下,现如今自己孤家寡人,再无同僚。

倘若因此宰辅与御史大夫一起参自己一本,那得不偿失。

随之,张文山怒道:“汝今后无本王命令不可再出王府,就在你那屋中思过!

滚出去!”

“是父王。”

起身离开的刘瑾儿,在回到自己屋中庭院时,突然感觉手掌刺痛。

定睛一看,是刚刚隐忍之时,尖锐的指甲将那手掌划破……。

然张世瑜在得知刘瑾儿回府后,便立刻提上裤子,离开丽春院,回到王府。

“瑾儿,哦不,夫人回来为何不告知本世子?”

张世瑜在刘瑾儿屋外,不停的敲打着房门。

刘瑾儿哪里会有心情理会这厮,可谁料,听到声响后的小雅便从偏房走出查看。

“世子殿下。”

张世瑜见小雅后,顿时心生一计。

只见他一把将小雅抱住,不顾小雅奋力抵抗,邪笑道:“夫人倘若再不开门请本世进屋,本世子便要纳小雅为妾!”

说罢,张世瑜“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一来,刘瑾儿不得不开门,她面色冰冷的说道:“汝这废物,莫要刁难小雅!”

闻听此言,张世瑜瞬间火冒三丈,且因抱着小雅无意中触碰到了柔软,因此色心大起。

见小雅也是亭亭玉立,漂亮的紧,张世瑜便冷笑道:“本世子父王骂我是废物也就罢了,汝这贱人岂敢如此?

好,今日本世子便要了小雅,看你如何!”

说罢,张世瑜便扛起小雅,径直走进偏房,反锁房门,使得刘瑾儿被阻于门外。

刘瑾儿即使再焦急,可毕竟也是一弱女子,见撞门不成,喊人不成,只得抄起斧头劈砍房门。

然此时房中,小雅的惨叫声也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