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聪明如刘瑾儿之人,在涉及到关乎情感问题时,也不免得难以冷静判断。

想要以感情为切入点,透析判断人性,那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愚昧的。

然在无数困境中都能够冷静判断,迎难而上的姜骁,在经过了这些年的生活后,心境好似没有往日那样的平和了。

瑾儿与洛儿二人之所以在深夜不辞而别,只是因为不想他也被卷入这场纷争中。

试想堂堂大夏并肩王,可谓是整个王朝的半壁江山,当之无愧的顶天梁。

如今独身一人来到晋国,倘若出现意外,大夏王朝动荡在所难免,继而天下再次大乱,那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便全部白费。

她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才不得已而为之。

然这次刘瑾儿却失算了,常在河边走,又哪里能不湿鞋呢?

由于昨夜的不辞而别,姜骁对刘瑾儿的“误会”更加重了三分。

姜骁此时已来到晋国王城的大门前,他突然抬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冷笑道:

“刘瑾儿,看样子汝是铁了心要离开我。

有事为何不能当面说清,非要以此方式?

那好,我偏偏不如你愿……!”

姜骁本以为再次与刘瑾儿相见,二人能够再续前缘,毕竟自己现在贵为大夏并肩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听从号令的将军,更不是那身无分文的小乞丐。

甚至姜骁都能够原谅她与“外人”育有一女之事,可她却依旧再次抛下姜骁,赶来这晋国王城,寻她那心上人和女儿!

姜骁越想越气,一怒之下便将伪装褪去,大喊道:

“吾乃大夏王朝并肩王姜骁,

今日到此特来拜会晋王!”

闻言,看守城门的士兵无不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便连忙上前将姜骁团团包围。

待士兵前去王宫中通禀完后,得到许可,士兵才带着姜骁来到王宫的一处偏殿之中。

未过多时,只见一身着蟒袍,相貌堂堂的男子来到此地,在见到姜骁后。

便十分恭敬的行礼道:“王爷,孤乃大晋国储君,司马炎昭是也。

早就听闻王爷大名,虽如雷贯耳却不曾相见,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啊。”

见大晋太子如此客气,姜骁也回礼道:

“殿下客气。”

“来人,看茶……。”

说着,司马炎昭便招呼着姜骁坐下,并小心询问道:“不知王爷今日一人到此,有何贵干?”

姜骁抱拳道:“殿下,今日本王到此却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司马炎昭十分爽快道。

只见姜骁神色阴冷,淡淡的说道:

“刘瑾儿与其女,现身在晋国境内,想必是被长公主殿下所擒,还请殿下帮忙,将此二人交于本王。”

说罢,只见司马炎昭脸有些顾虑的样子。

姜骁便笑道:

“当然,此事若成,本王定然不会没有表示。

殿下有何条件,你我之间可以促膝长谈。”

听罢,司马炎昭“哈哈”笑道:

“王爷说笑啦,孤乃大晋储君可是不缺金也不缺银呀。

再者说孤那妹妹的脾气秉性极为怪异,孤可不敢轻易惹他呀。”

“倘若本王能够助殿下顺利称王呢?”

姜骁嘴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的盯着司马炎昭笑道。

闻听此言,司马炎昭即使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之情,然心中却早已万马奔腾。

想来司马炎昭的背后不过其父王的遗诏以及众大臣的推崇。

可他两个弟弟的手中却握有重兵,长公主亦有山心关总兵的支持。

只有自己未曾掌握兵权,这也使得自己十分被动,倘若先王崩殂,两个弟弟与妹妹不认账,仅凭借那些文臣之能,恐怕回天乏术。

倘若有姜骁相助,对付那些人,岂不是易如反掌?

再三思虑下,司马炎昭神色变得坚定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如此,那孤便愿闻其详。”

……。

待次日晋国早朝时,众大臣齐聚晋宫大殿,包括二王子司马炎禛,三王子司马炎勇二人。

然太子司马炎昭依照姜骁之言,便早早派人去告知长公主今日早朝时带着刘瑾儿一前来。

起初司马峰竹心中还有些疑虑,但考虑到江阳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子肯定焦急万分。

可想来却也觉得十分奇怪,毕竟刘瑾儿在自己手中,外人怎会知晓。

可奈何毕竟太子已经下了命令,且既然他如此说,必已经知晓,现如今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便只好奉命前去。

在得知司马峰竹要携带自己前去早朝,刘瑾儿便以知晓事情有变,只好将千思暂时交给洛儿照顾。

待二人来到大殿后,司马峰竹便与刘瑾儿一同行礼。

司马炎昭看着长公主身边的女子,便已然知晓此人的身份。

笑道:“汝便是大秦第一谋士,刘瑾儿?”

“回禀太子殿下,正是。

只不过这大秦第一谋士之称谓,实属夸张,愧不敢当。”

未等太子言语,司马峰竹便笑问道:

“太子殿下,刘瑾儿以是本官府中之客,与那秦国在无任何瓜葛。

只是殿下突然问起此事所谓何意?”

“大哥莫不是看上这女子了,这好说,您贵为太子,带走便是。”

只见人堆中一身着铠甲,身材高瘦的汉子说道。

闻听此言,司马峰竹有些气恼,刘瑾儿更是鄙夷。

却只有太子肉冒冷汗,瑟瑟发抖。

只因姜骁此时一直躲在屏风背后,这些话也都传进了姜骁的耳朵里,恨的他是牙根都痒痒。

然太子叹了口气,扫过在场的众人,说道:

“荒唐!

说些正事,想必诸位已然知晓江阳城惨遭贼寇。

然守城大将军许南却毅然投靠了贼寇,江阳粮仓被劫,不知众爱卿有何办法?”

众臣都是老狐狸,聪明人,如今晋王病危,朝中大局尚不明朗,这江阳城粮仓被劫,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只是不知幕后主使,究竟是二王子和三王子,还是长公主,又或者是太子殿下在自导自演。

如此复杂的情形,一但说错了话,那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所以众臣并无一人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