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福鸣看着女人的照片哭了,哭着哭着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到了和棉棉刚在一起那些快乐的时光。

忽然画风一转,一个男人出现,抢走了棉棉。

他们坐上飞机,远走他乡了。

而他被迫娶了大肚子的女人。

女人一把火烧死了他,恶狠狠道:“你以为儿子是你的吗?就凭你也配?”

画面又一转。

棉棉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一旁的男人抱着孩子,抹了抹眼泪,“给他取个名字吧。”

棉棉眼睛里噙着泪,笑了笑,“就叫他刁野吧,这是我跟他爸约定好的名字。”

刁福鸣一下醒来,一摸脑门,全是汗。

他扭头看去,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天还没亮。

这个梦预示着什么,他不知道。

但刁匡不是他儿子吗?

当初他找回刁匡,刘偿菊让他做亲子鉴定,他做了。

不过是做的刘偿菊跟刁匡的。

他们的确是母子关系。

当时他没说,是因为得知了棉棉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也取名为刁野了。

但是他找不到他们母子,所以才不想把那个名字给刁匡。

就一直没承认他的身份。

他想着,总有一天他会找回他跟棉棉的刁野。

他没敢耽搁,快速收拾好自已。

分别去了刁野、刁匡、刁柳馨、刁家妮的房间,捡了头发亲自开车拿去做鉴定。

结果没出来前,他都没回家。

直到四份亲子鉴定书,落到他手上。

他眼圈乌青一片。

他不敢去拆刁野的,更不敢去拆刁匡的。

最先拆了馨儿的,然后是妮妮的,根据检验结果显示,两个女儿皆是他的孩子。

接着,他抖着手拆开了刁野的亲子鉴定书。

当看清数据时,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鼻尖一秒发酸,眼泪夺眶而下。

“啪嗒”一声落到亲子鉴定书上。

棉棉没有背叛他,刁野是他的孩子。

当年是他对不起她。

他擦了擦眼泪,打开了刁匡的亲子鉴定书。

当看到数据结果那栏时,他顿时火冒三丈。

刁匡居然不是他的孩子。

砰——

气得他一脚踢开了刁妈妈的门。

还在睡梦中的刁妈妈,被这阵仗惊醒。

她揉了揉眼,客厅里透进来的灯光,让她看清了屋里的人,质问道:“刁福鸣,你又发什么神经?”

啪——

刁爸爸走过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刁匡是你跟哪个男人生的野种?”

听到这话,刁妈妈整个人都懵了。

刁加妮也被惊醒,小跑过来,“爸,你干嘛打妈妈?”

刁福鸣深吸了口气,忍住想掐死这女人的冲动,“啪”一声按亮房间里的灯。

将一份亲子鉴定书,扔到刁妈妈脸上,重复道:

“说,刁匡是谁的孩子?

你不说,我自已去查,查出来你那姘头必须去死。”

刁加妮捡起床上那份亲子鉴定书,看起来。

看完,脸色凝重,“爸,你是不是搞错了?”

刁福鸣眉心紧拧,“有没有搞错,问你妈。”

刁妈妈笑了,还“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刁福鸣,你以为当年我是爱你才嫁给你的吗?

宴会那晚,你只是喝醉了,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其实那时候我就怀孕了,想找个男人接盘,刚好就找到了你。

小匡不是早产,是足月生下来的。

他不是你儿子,是我那短命竹马的儿子。

他要是不死,你认为我会嫁给你吗?

呵。”

啪——

刁福鸣气到心绞痛,一巴掌呼在她脸上,“你这个无耻的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当初要不是这女人拿着一份怀孕报告,找上门来逼他娶她。

棉棉也不会心灰意冷,跟他分手,远走他乡。

刁加妮赶忙站过来护犊子,“爸,你怎么能打妈妈?”

刁福鸣手指在空气中点了点,气到嘴唇发抖,“我要跟你离婚,我要让你净身出户。”

刁妈妈彻底摆烂了,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落下来。

“离就离,刁福鸣,这些年我也受够你了,静安医院是我的陪嫁,你得还给我。”

刁福鸣冷哼,“做梦。”

他转身走了,去了派出所。

戴着手铐的刁匡,看到刁福鸣来看他,开心不已,“爸爸,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刁福鸣将那份亲子鉴定书甩到他面前:

“你不是我儿子,我真后悔这些年竟然溺爱你一个外人。

屡次伤害我的亲儿子刁野。

你杀了馨儿,我一定请最好的律师,让你判死刑。”

刁匡傻眼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怎么他就成了野种,刁野成了真少爷?

原来他一直是个没人要的小丑,呵。

而刁野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少爷。

刁福鸣拿着那份签字鉴定书,找到了刁野。

看完报告,刁野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报告是假的吧。”

刁福鸣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眼睛里泪光盈动:

“报告是在你房间里找的头发去检测的,绝对没有假。”

刁匡不是我的孩子。

当初是我辜负了你们母子,对不起。

刁野,跟爸爸回家吧,爸爸以后会好好爱你。

静安医院是你的,刁家的公司是你的,爸爸的钱也是你的。

跟爸爸回去吧,爸爸需要你。”

刁野甩开他的手,“亲的也好,假的也罢,我跟你们刁家早就断绝关系了。

至于静安医院本来就是我的。

没了傅家的支撑,刁家公司也快垮了吧。

通知你一声,你们家公司我要收购。 ”

刁福鸣浑浊的眼珠子眨了眨:

“之前收购静安医院那些散股、又从那些股东手里买股份的人,是你?”

刁野唇角皮笑肉不笑那么一下,“是我。”

刁福鸣脚步都虚晃了一下,整个人都傻了:

“最近公司里丢掉那几单生意,也是你搞的鬼?”

“是。”

刁福鸣痛心疾首:“刁野,你早就决定要报复我们了,是不是?”

“是。”

一辆低调奢华的劳斯莱斯,停到刁野身边。

车窗摇下来,露出寒韵那张明媚的脸。

她笑着偏了下头,“阿野,不要跟他废话了,上车,我今天特地挤一天时间出来,带你出去玩。”

“好。”刁野没再看刁福鸣一眼,快速上了车。

刁福鸣擦了擦眼角的泪,眼睁睁看着刁野的车远去。

他失去了一个儿子,也失去了振兴刁家的希望。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