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喝的汤是宋韵做的,入口清淡,可是却是意外的好喝。

意外她的手艺那么好。

想到中午不见的那顿午饭,就又有种想要把王秘书拉出来鞭打一顿的冲动。

正想着事,厨房里倏然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

伴随着一声尖叫。

虽然有些压抑着的,但还是让人听得真切。

刘妈还来不及反应,餐桌上的人就已经冲了进去。

“怎么……”

傅司泽的话都没有问完,眼前的景象让他手快过脑子,一把就靠着料理台站着的女人打横抱起,冲向了厕所。

地上一滩破裂的碎片,以及滚烫的汤水。

水龙头的水冲向被烫得红肿的脚背和手时,减轻了些许灼烧感,没有那么疼了,她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不少。

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近,傅司泽皱着眉头,捧着水一直在不断地给她冲洗。

表情说不出的认真。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便与她四目相对。

“你在想什么?”

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宋韵涌起的慌乱都没时间收回去。

只能匆忙低下脑袋,呆愣愣的看着自已的手脚。

“没、没什么。”

“还有,谢谢你。”

她像是一只鸵鸟一样,脑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脖颈与背脊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消瘦的脊椎一节一节的凸起,带着莫名的性感。

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感知她的细腻。

耳边的发丝垂落,嫩白小巧的耳朵藏匿其中,温柔得不像话。

这样看着看着,忽的,傅司泽腹部升腾起一股热意,一直往头顶冒去。

有些情不自禁的离着身边的人越来越近。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瓣已经贴在了她的脖颈处。

霎那间,两个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哗哗的流水声。

傅司泽也瞬间清醒。

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啊?

慌忙弹开,皱眉看着缩成鸵鸟的人冷白的皮肤渐渐染上绯红。

别说,还有点好看。

被这个想法给震惊到了,宋韵这个女人是给他下了蛊了吗?

他一定是病了。

他爱的人只有潇潇!

“你自已处理。”

丢下她,转身毫不留恋的出了厕所,不一会儿刘妈便拿着烫伤药膏进来了。

“太太,怎么伤得那么重啊,快多冲冲。”手中的烫伤膏扬了扬,“先生还是很关心太太的,立马让我拿烫伤膏来呢!”

关心吗?

他才刚刚出去,刘妈就进来了。

神速么?

不过又是刘妈在帮他说好话罢了。

正要说话,就听到了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一听,就知道,傅司泽出门了。

快八点了,这个点出门,估计又是喝酒,聚会,可能不会回来。

这让宋韵很放松。

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

也不枉费用了这招苦肉计了。

但是在刘妈面前,她还是表现出了一副十分难过,低落的神色,给刘妈看得心疼死了。

她与宋韵接触的时间最长,平日里她也很喜欢宋韵,加上自已又有个女儿,所以有一种把她当做自已女儿一样疼的怜惜。

此刻也是不想看到她如此难受,开口安慰了两句。

“先生估计有事,他公司挺忙。”

“嗯。”

显然宋韵此刻不是很想聊天的样子,刘妈心里叹了口气,什么都不说了,帮着给她冲洗冷水。

*

夜色酒吧。

VIP卡座中,桌上已经摆了不少酒水,黑暗中傅司泽靠在沙发坐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孤傲感,视线散漫,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个兄弟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有些讶异。

这是傅氏出什么事了?

一向胜券在握,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人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简直了。

“司泽,你这是傅氏出事了?”

看到几个兄弟过来了,他的下巴微抬,对着空着的卡座,示意他们坐。

什么都没说,抬手便给杯子倒满了酒。

半透明的液体被时不时扫过的灯光渲染成了奇特颜色,但就是莫名的让人感觉到危险。

像极了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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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泽拿起一杯酒,挑眉看向他们,“不敢?”

激将法还是非常惯用的,一说完,几个人拿起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

“一来就拼酒,阿泽,你总要和我们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平时几个人也总约酒局吧,但是这个点,这么早,还是傅司泽主动约他们,这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傅司泽又灌了一杯酒,冷冽的眉眼似乎被酒意染上了一抹迷茫。

很快又消失不见。

快到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家里太闷了。”

又是一杯酒饮下。

这话让大家都有些同情了,他们这群人的婚姻从来都不由自已做主,大概率以后会和门当户对的联姻。

他们这群人之中唯一比较自由的人就是傅司泽了,但是他却娶了一个自已不爱的人。

他这人的性格也是比较闷的,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罪,居然还会出来喝闷酒了。

“阿泽,实在不然,就离了,让自已快乐快乐。”

“是,不喜欢就离,你大可以把主动权捏在自已手里。”

离婚两个字就好像是根尖刺,扎得他耳朵生疼。

冷得快要冻死人的视线扫过这两人,瞬间,他们就闭上嘴巴了。

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他们这是摸到老虎屁股了?

“离婚?呵,她算什么东西,主动权从来就只在我手上。”

那大佬您在这里喝什么闷酒呢!

自觉自已刚刚可能是惹到傅司泽了,两人端起酒跟着灌了一杯酒,当做赔罪。

闫书良看着自已这兄弟,捏起酒杯,轻轻碰撞了一声,抿了一口,这才开口。

“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遇到个笨蛋。”

抿下一口酒,幽暗的灯光扫过他的脸庞,他脸上陷入思绪带出来的笑容让人看得真切。

傅司泽,好像变了。

冰山似乎在春天有了要融化的迹象了。

“舀个汤也能把自已给烫到的那种。”

而他,居然会紧张那个笨蛋。

他更奇怪了。

“我去!”

突然邻座沙发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把他的思绪打断了。

紧跟着,他拿着的手机对向了他们。

“潇潇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