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陈东南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迅速放大的羊头,手紧紧握住紫刃大刀,然后猛力一挥,朝着羊头正中间狠狠地砍去。然而,她的准头实在太烂,这一刀并没有砍中脑门,却砍在了其中一只羊角上。羊角就像脆弱的柴火一样,被紫刃大刀轻易地劈成了两半。可惜的是,陈东南的力量还是不够强大,没有一鼓作气地直砍到底,而是在砍到大半时就被卡住了,动弹不得。公羊见状,愈发凶狠地朝前冲去,紧握紫刃大刀的手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用力往前使劲,但还是被前方传来的巨大力量推得连连后退。
在同一时刻,公羊身后的小羊一开始便目中无“兽”,它觉得对面的两只兽微不足道。一只小的尚未发育完全,另一只大的竟然还需要小的保护。所以,当公羊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的时候,它也毫不犹豫地一同冲刺,用那刚刚长出没多久、还略显稚嫩的羊角,狠狠地撞上那只白色的小不点儿。果然,那白色小不点被吓得呆若木鸡,随后像个球一样被撞飞出去,打了个滚。
原本目标坚定,直直朝着公羊进攻的咪咪,却惊讶地发现公羊如一道闪电越过自已,朝身后的主人飞驰而去。咪咪急忙转身,想要追咬公羊,却不慎被一只小羊撞飞了。它忍着剧痛艰难地爬起来,发现小羊又气势汹汹地朝它冲来。咪咪敏捷地一个侧身,巧妙地躲开了小羊的攻击。随后,它如离弦之箭般跳跃起来,紧紧咬住小羊的背脊。四只锋利的爪子犹如利剑,深深地刺进肉里,紧紧抓住。鲜血如泉涌般从各处伤口顺流而下,小羊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刺痛了全身,它惊恐地咩咩咩叫着,一边拼命踢着后腿,一边胡乱甩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咪咪的束缚。
那边公羊听见小羊的痛苦呼救声时,也再顾不得与跟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兽人搏斗了,一个猛烈转身,‘咔嚓’一声响,羊角便被切断,脱开大刀束缚的公羊,连忙朝身后跑去。
余光瞥到咪咪被撞飞出去的时候,陈东南也是心急如焚,只后悔自已当时那一刀就应该使劲全力,而不是担心羊的脑浆和血会飞溅一身,她被镜保护的太自以为是了,这会大刀终于得以解脱,也是不在纠结什么,立马就朝着转身跑走的公羊,使劲全力朝它倾斜砍去,两只羊脚很顺利的被砍了下来,因为力的作用,其中一只羊脚带着鲜血飞速朝着她的脸上甩来,这会也是没时间再在意脸疼不疼和脏不脏,先是取出长枪给还在地上苦苦挣扎的公羊来了个痛快,偏立马去解救还挂在小羊屁股上被到处乱甩的咪咪。
等解决完这两只羊后,镜便赶了过来,紧抿着双唇,眉头微蹙,心疼的目光宛如冬日暖阳,轻柔地替陈东南擦去脸上的污渍。随后,俯身轻吻着陈东南的秀发,又爱怜地摸了摸咪咪的脑袋,柔声道:“南南真棒,咪咪也很不错,我们下次继续加油。”
“嗯,我会的”,颤抖着双手抱着镜仿佛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今日场面之血腥,较之上次和以往在电视上所见,实有云泥之别。陈东南胃中一阵翻涌,面色如纸般惨白。
“嗷~”,咪咪摇了摇尾巴,有些有气无力的叫唤了一声,以表示同意。
镜抱着疲惫的一大一小,用尾巴卷着两只羊回家。路过家附近的河边,它把猎物放在一旁,“扑通”一声把咪咪丢进河里,然后抱着陈东南,帮她简单擦洗了一下。
看着被随手丢下河里的咪咪,她刚想说些什么,镜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先开口到:“咪咪是公的,不需要那么细心。”
啊??咪咪是公的嘛?她倒是没注意过公母,不过她也分不清小动物的公母,狗狗小的时候屁股底下都有一个小点点,她也不知道怎么区分,长大的狗她倒是能区分。
一起清洗完身上的污渍后,两大一小就回了树屋,镜先是泡了杯蜂蜜水让陈东南喝下补充能量,又烧了热水,让她泡着放松会。最后给咪咪弄了些吃的和喝的,小家伙今天奋不顾身的保护南南,他很满意。
等弄完家里的,镜才回了河边处理两只羊,像个保姆一样任劳任怨的处理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天气越来越热了,成熟的果实也会越来越多,幸好有七彩贝可以存放,自从感受过储存食物的便利后,镜也慢慢开始接受,并学以致用。等到寒冷的冬天,他就可以不必出门狩猎了,只需跟南南每日呆在家里……,平坦的嘴角露出了优美的弧线。
在家泡澡的陈东南感受着浑身被包裹的轻柔温暖,直叹好舒服,没多久一身的疲惫就都以消散,等收拾完换上新的一套兽衣出来后,客厅里没有镜的影子,只有脸栽在食盆里睡觉的咪咪。
她无奈的笑了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咪咪,然后轻轻拍掉它脸上还残留的一些稀碎肉沫,随后将楼梯底下的丝布盘到沙发上,将它轻轻放下。
陈东南蹲在一旁手枕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咪咪顺白的毛发,不知道镜给它吃的什么,毛发顺滑亮丽的许多,而且还不掉毛,原本她以为像这样的多毛动物会掉的家里到处都是毛,不掉毛倒是让她省心了很多。
看着熟睡中可爱乖巧的咪咪,陈东南觉的自已有必要做个小玩具奖励给它,思考了一会,她来到屋外挑了一根圆木,手握着紫刃小刀比划了一会,就开始雕刻了起来,看着手上逐渐成型的物体,她觉的实在是有些没眼看,原本想刻个球的,可下手重了,就想着改成熊也行,然后由熊改成狗,又由猫改成蛇,还自我安慰着,蛇好刻些,结果现在怎么看都像一坨粑粑。
镜扛着两头羊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屋外的陈东南皱着眉头盯着手上的一块木头左看右看的,像是要下手又不知如何下手的愁苦模样。
“南南,你怎么了?”
“我想雕个东西的,可是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雕刻了”,陈东南不好意思说自已雕的是蛇,她怕丢脸。
镜看了看陈东南手的木头,面露欣喜的笑了笑:“你等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