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安正纠结穿什么衣服时,秦饶站在了他面前。

灰色衬衫,皮革背带,腰带,黑色西服裤,尖头皮鞋,板正的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但是秦饶穿上这一身有种莫名的涩和欲,宽肩窄腰大长腿,背带所到之处勾勒出鼓鼓囊囊的肌肉,袖子挽了起来,手上还带着紧贴肌肤的黑皮手套,上面还有细碎的链条,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如果这双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按在腰上,不敢想会有多么大的冲击力,更不要说放进那里了。

还有背带,真是很欲。

祁愿安吞了吞口水,抬头看向秦饶。

“怎么样,你老公帅还是许禾帅?”

祁愿安点点头,心说还是别开口了,白长了一张嘴。

秦饶闻言得意的挑眉,抬腕看了下时间,说道:“行了,快去洗漱,我们准备出发。”

“你要穿成这样去吗?”祁愿安话不过脑直接问了出来,秦饶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说:“当然不是,这只是让你看看,小色猫。”

秦饶意有所指的看了眼。

祁愿安缩了缩指尖,顾不得身体反应,捂着脸冲进了卫生间。

秦饶在后面笑了笑,去衣帽间把衣服换成休闲的了,不过他身高颜值都摆在那里,穿什么都是帅的。

休闲的冲锋衣,运动鞋,直接把他从禁欲系变成青春男大了,不过年龄毕竟摆在那里,看上去像是充满活力的学长。

祁愿安洗漱完直接去换衣服了,他和秦饶穿的情侣装,白色冲锋衣,黑裤子,运动鞋也是和秦饶同款的。

两人简单吃了早饭,就赶往了机场。

等到了候机厅,祁愿安一眼就看到了许禾江叙州二人,真人比照片更有冲击力,不过许禾再帅,看着也像是桀骜不驯的崽崽,跟个很野的奶猫似的。

江叙州就像大家长一样,领着小朋友去旅游似的穿的很休闲。

祁愿安莫名的又想起了早上的时候,秦饶穿的那一身衣服,最近和秦饶做饭做的多了,他总是会想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就比如早上的时候,祁愿安想让秦饶穿成这样和他做饭。

天呀,他都被秦饶传染了,越来越变态了。

祁愿安抬手捂着脸,暗自唾弃自已,秦饶见状略微俯身询问:“怎么了?”

“没事。”祁愿安连忙把手放开,摇了摇头,秦饶抬起手,手背贴上祁愿安的脸颊,皱了皱眉,说道:“不烧,脸怎么这么红?”

祁愿安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总不能说,我在想着做饭吧,青天白日的,不太好吧。

这时许禾蹦跶过来了,小酷哥戴上墨镜,眉头一挑,轻浮的说道:“呦,这是那个乖乖的小可爱啊,来给哥笑一个。”

祁愿安噗嗤一声笑出来,一把拍开许禾伸过来的手,笑着说:“你别这样,我可是有老公的。”

有了秦饶的珠玉在前,祁愿安再看许禾这酷哥的打扮竟觉得一般般吧,也就那回事儿,身材还没秦饶的好,个子也不高,挺受的。

“哈,我要抢了你做压寨夫人。”

“嗯?”

“嘿嘿开个玩笑。”许禾秒怂。

秦饶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祁愿安抿着嘴偷笑。

就这样闹着很快就坐上了飞机。

这次祁愿安竟然没有晕机,他高兴的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着,秦饶在一旁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止晕机,祁愿安晕车的症状都减轻了,祁愿安只是好奇,但是没有追问到具体原因,秦饶问了,张楠说,有的晕车症状是因为抑郁症所以才会有的,随着病情的好转,晕车症状自然就会消失。

所以,祁愿安在变好的路上。

“秦饶你快看,那里有个云像崽崽!”

秦饶回过神,顺着祁愿安指的地方看了过去,那是一朵有点像小猫的云彩,秦饶笑了笑,说:“嗯,不过更像安安。”

“啊?”祁愿安困惑的转过头,两人离得很近,秦饶又是上半身倾过来侧头看着他的样子,祁愿安的嘴角就擦在了秦饶的脸颊落在了唇瓣上。

时间好像静止了,那朵像崽崽的云似乎在看着他们,祁愿安瞪大了眼睛,却没有拉开两人的距离,秦饶勾了勾嘴角,顺势揽着祁愿安的腰,贴着他的唇瓣厮磨了一会儿。

祁愿安沉浸其中,他迷离着眼神险些软在秦饶的怀里。

他脑海中不可思议的浮现早上的那一幕,衬衫背带,皮手套,然后被秦饶压在床上……

祁愿安越想脸越红,秦饶浅尝辄止,看着他轻笑一声问道:“安安在想什么?”

“衬衫背带……”祁愿安猛的抬头,捂住了自已的嘴巴。

秦饶戏谑的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的说:“衬衫背带?还想看我穿?”

祁愿安不吭声了,但是红着的脸出卖了他,秦饶抬手捏了捏他软软的脸颊,笑着说:“别急,等玩够了回去穿给你看。”

说完,他又贴在祁愿安的耳朵旁,轻声说了句什么,祁愿安惊的往后仰了一下,咚的一声撞到了窗户。

秦饶哑然失笑,揽着祁愿安的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无奈的说:“我有这么吓人吗,都把窗户给撞疼了。”

祁愿安磨了磨牙,想到刚才秦饶说的那句话,什么到时候穿着那身衣服做,太犯规了,祁愿安不承认自已是被吓到的,他哼了一声坐端正了,却迎上了许禾看好戏的目光。

“………”

许禾嘿嘿嘿的笑着,就差拿个西瓜坐这里啃了。

他们的座位还是一排,隔了一个过道,许禾靠近过道,支着脑袋看着他们两个人。

不等许禾打趣两句,就被黑着脸的江叙州给捂上了嘴,然后按进怀里。

这下轮到祁愿安看戏了,不到两秒,他已经看到江叙州捧起许禾的脸了,没想到秦饶给他挡住了,说:“别看,会长针眼。”

“?”

祁愿安咬咬牙,乖乖坐好,继续看外面的云彩了。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祁愿安睡了一觉,下飞机时还迷糊着,乖乖的被秦饶牵着手下了飞机,一旁的许禾活泼的像是撒了欢的小狗,不推自已的行李箱反过来帮祁愿安推行李。

秦饶这次没说什么,他一手推着行李,一手牵着祁愿安,出了机场,坐上了去酒店的出租车。

四个人来到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后,稍作休息了会儿就下楼了。

他们这次的计划很新颖,要体验户外露营,所以下楼的时候就退了酒店,打了车前往了大草原。

车上晃晃悠悠的,祁愿安新奇的打量着外面,他之前晕车,坐车上也只会闭着眼睛想些别的事情,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车窗外的风景,这次见到了,所以格外的新奇。

四十分钟后,车停了下来,司机大叔露出憨厚的笑容,帮他们拿出来行李的时候说:“小伙子们去里面搭帐篷啊,不要去高的地方,晚上温差大有风。”

“谢谢师傅。”

秦饶接过行李箱,转头对祁愿安说道:“走吧。”

刚好许禾和江叙州也到了,他们推着行李箱走到两人面前,许禾做出了一个帅气的动作,戴上了墨镜,说:“出发!”

祁愿安也跟着戴上了墨镜,芜湖一声,四个人开始进入大草原。

九月底的草原不是纯粹的绿色,而是黄绿色的,有些山坡已经变黄了,虽然没有绿色的那般引人入胜,倒也别具一番风味。

天空很蓝,云朵点缀的很高,大片大片的铺在远方,小块小块的就在头顶悬挂着,下午的阳光还是很强烈的,光线从高处投射下来,晃出几个小光圈。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远端的山丘一层一层重叠起伏着,像是地上渺小世界里的高山,风一吹,秋天的草跳着秋天的舞,逐渐染了颜色。

祁愿安的发丝随着飘扬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拿出相机举在眼前,却又放了下来。

眼中所见,波澜壮阔,相机是死板的框架,把大草原框住,封锁了灵魂,杀死了肆意。

“怎么不拍了?”

祁愿安摇摇头,把相机放在秦饶背的包里,说:“拍不出来我所看到的,我所感受到的。”

他拉好背包拉链后,看着秦饶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以前看课本中的大草原,被震撼到了,现在看到呈现在我眼前最真实的大草原时,我觉得人应该多出来看看世界。”

祁愿安看向远处的沟壑群丘,轻声说道:“宴群山,原来是这样的。”

“不待春风慢,我以明月宴群山。”

没有生来就盛放的繁华,你所见的绚烂都源于泥土里挣扎的日子。

曾经不理解为什么偏要以明月来宴请群山,原来是一层意境,只有见了相似的情景,触动内心中弦,才懂得,春风慢度,群山沟壑,世间美好,无需等待。

人生来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绽放自我的,要经过一番努力,经过泥潭里的挣扎,才能开出绚烂的花。

祁愿安看着远处,他的心境被打开,广袤无垠的草原携着清爽的秋风撞进他的心里,在那里留了一颗种子,然后迅速的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