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亦辰推出门外,桑甜回忆起一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突然觉得自已委屈极了。

明明只是去岚会所驻唱,却因为王继平的出现,险些失了身,后来又因为一场总裁秘书的面试丢了自已的第一次,却用一份工作和十万元做了第一次交易。

被下药,又第二次失身,一切都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过来,却被迫卷入H11项目工地的事情里,为了他的一句话又中了一刀。

然后到头来,自已在他眼里,还是以色侍人的人?

真是不齿。

在她哭泣的时候,世界仿佛静止了,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那悲伤的旋律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无法忽视。她瘦弱的肩膀在抽泣中颤抖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滑落。

很久,直到她累得在床上沉沉睡去。

黑暗中,沈亦辰陷入了深深的噩梦,仿佛被困在无尽的恐惧之中。突然,一声声尖叫划破夜空。

下班从公司刚回来的沈亦辰,开门的手突然顿住。

他听见了她的呼救声以及尖叫声。

熟练地拨动桑甜所在住宅的大门密码。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厚重的门栓悄然滑落,伴随着一阵冷冽的空气,门在沉寂中开启。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快步走进房门紧闭的那间房间,摸着黑暗中窗外洒进来的些许月光,他找到了怔坐在床上的桑甜。

恐惧使得她的身体颤抖着,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膛一样。

黑暗中,恐惧的噩梦如影随形,让人无法逃离,只能瑟瑟发抖。

他拥抱住她,一声声地轻声安抚着:“不要怕,有我呢,不要怕……”

感受到那份温暖,桑甜委屈的泪水喷涌而出,她自问不是矫情的人,但是方才的噩梦让她至今心有余悸,她梦到自已被一群尸体追赶,他们手里拿着刀,她无处可逃,哭着求饶,但他们毫不留情地追上来。

她愈发害怕黑夜的降临,白天还好,一到夜里,独自一人的时候,脑子里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她强迫自已不去想,但噩梦却总是纠缠着她,不打算放过她。

“沈总,我是不是好不了了?”她抽泣着,“我现在一到晚上,一闭上眼,就会做梦。”

“那就不去想。”沈亦辰安慰道。

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他没办法感同身受,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她的无助与悲伤,除了陪着她,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让她走出来。

“可是完全不受控制,我该怎么办?”桑甜讨厌这种被无尽的恐惧笼罩,身体无法动弹,仿佛被无形的魔力束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冷汗直流的感觉。

“一步一步来,我会陪着你走出来的。”

沈亦辰的掌心很温暖,他的肩膀宽阔且温暖,月光洒在此刻的两人身上,让她有了些许安心的感觉。

她逐渐平缓下来。

“沈总,那天晚上是你吗?”桑甜忍不住问。

“什么?”沈亦辰被问得愣住,他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天晚上。

“就是那天晚上在病房里,也是我做噩梦醒过来,那天晚上,是你吗?”还是我在做梦?

桑甜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真实。

就像现在一样。

“是我。”沈亦辰扶着她的肩膀,借着月光,认真地看向她的脸。

夜深人静,她的眼眶已经干涩,但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她的脸庞柔弱而苍白,让人忍不住想安慰她。

他用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水,当她的嘴角微微下垂,那楚楚动人的眼神里,泪水已经在打转。更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无助。

借着月光,他们的眼神交汇,伴随着心灵的震动,他情不自禁地微微倾身,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那是柔软的、颤抖的,犹如初夏的雨水洒在花瓣上的感觉,他的心跳似乎就此停止,只留下无尽的温柔与缠绵。

他的手指轻轻梳过她的发丝,他的唇微微开启,轻咬着她的下唇,引诱着她探索未知的领域。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尖共舞。

她的眼睛终于不再流泪,是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直到她呼吸困难,她推搡着他,才恢复了些许理智。

桑甜推开了他,娇羞道:“沈总,你又……”占我便宜!

“我又如何?”沈亦辰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逞的微笑。

他伸手打开床头的灯,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桑甜被突如其来刺眼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用手挡住。

“饿吗?”沈亦辰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他后来去了公司,她的伤口也还没愈合完全,也不知道她的晚饭是怎么解决的。

“咕噜噜~”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些饿了,桑甜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她尴尬地摸了摸肚子。

自从沈亦辰走后,她因为委屈哭着,累了就睡着了,一直睡到刚刚被噩梦惊醒,期间确实没有想起来吃饭。

桑甜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1点45分。

这个点,怕是外卖小哥都下班了。

“走吧。”沈亦辰起身,拍了拍因为久坐而略有褶皱的西裤。

“去哪儿?”桑甜疑惑道。

“当然是去吃东西啊。”沈亦辰道。

“出去吃吗?”桑甜看了眼自已身上穿着的粉色可爱卡通人物的连衣裙睡衣,“出去吃的话我要换身衣服再出门吧?这个点还有店开门吗?”

“不用,跟我来就知道了。”沈亦辰笃定道。

然后自顾自起身,朝门外走去。

桑甜惊诧地发现,他所说的吃饭就在门对面,她更加惊诧地发现:沈亦辰的房子居然就在她住的房子对门。

这是一个一梯两户式的,门对门两户人家,所以她现在住的正是沈亦辰的对门。

“沈总,你居然给我弄了个对门的房子。”桑甜惊讶出声。

“你不是怕我把你吃了,非要不住一起吗?”沈亦辰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解开了白色衬衫的最上面两粒扣子。

桑甜吓得连连后退,支支吾吾道:“沈总,我我我伤口还没好透呢,使不得。”

“想什么呢?”沈亦辰忍俊不禁。

然后就看到他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