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内繁华无比,仅仅只是一条街道,便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
燕心倾神色绷紧,肢体僵硬的向着前面走去,张玄生转头询问道:“他在哪?”
“扬清青楼,她在朝廷之中有背景,所以姥爷您不要与她起什么冲突,不然后果很惨的。”她的话语一阵轻颤,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张玄生呢喃一下:“扬清楼?”
忽然耳边掠过一道身影,撞到张玄生肩膀,他回头看了一下,让燕心倾心惊不已。
一个少年着急忙慌的朝着人群挤过去,兴许是没有在意吧,也没有回过头看看自已撞到了谁。
燕心倾恐惧无比,若是让他张玄生在这里发疯,来的,就不是什么地痞流氓,小县捕快了。
“老爷,他不是故意的,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嗯。”张玄生应答一声,回头继续向前走。
得到回答,燕心倾极为意外,也不顾不受控制的身体跟着他走,好奇不已的看着他。
“看什么?”
“啊?我内急,能不能让我去找一下茅厕?”燕心倾情急之下,找了个谎言。
闻言,张玄生恍然大悟,撤掉了禁锢燕心倾的奇点:“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啊?”她没想到,张玄生将她禁锢快有一个月了,她都不曾想到过,与张玄生诉说自已的要求。
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她,张玄生平静问道:“啊什么?难道是不急?”
“急急急,您等一下,我马上回来!”燕心倾飞也似的跑开,留下张玄生站在原地等待。
……
燕心倾喘着气,本就劳累的身躯经过一番折腾,早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不过好在,她来到了自已的目的地,杨清楼,燕心倾正要抬脚走进去,一个老鸨就窜了出来。
“哎哎哎,我们青楼不接小姐,叫你们家里的公子长辈来!”老鸨盛气凌人,指着她粗布麻衣叫骂着。
“我……我是南阳县天韵楼的花魁燕心倾,要找楼主,有要事相求。”燕心倾缓了缓,抬手在额头上擦了擦汗。
“南阳?你们不是被屠了吗?你是怎么跑过来的?”
老鸨显然也知道张玄生在天韵楼的所作所为,不禁疑惑起来。
“先别管这个,那个凶手就在京城里面,快……找楼主。”燕心倾神色一紧,她现在不止是心急如焚,身体更是十万火急。
“先等一下,我去找一下茅厕!”说罢,燕心倾便冲了进去,也不理会老鸨那震惊的眼神。
……
因为等的时间太长,张玄生便找了个就近的茶店歇脚,店内客流不多,只有零星几人罢了。
“这南阳出了个杀人魔,给霍莫名下的天韵楼屠了个精光,嘿嘿,不知道是惹了哪个好官啊?”
茶客们的话题很多,其中就包括了南阳县的事情,毕竟一个青楼的工作人员快有百十人了。
“呵,这谁不知道啊?皇上都被这件事情给惊动了,派出神探前往南阳,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南阳附近的山贼劫道的,全部都死了,山寨里面跑出来的女人们,都说是一对侠侣救了她们。”
茶客们一阵哄闹,其中一人不屑道:“一对侠侣?怕不是军队的百夫长过来,把山贼给收编了吧?”
“不止不止,很多在南阳偏僻路边上的客栈,也都被一并杀掉,好像范围很大啊。”
话到此时,一位老人说道:“你们说,该不会这个侠侣,是屠戮了天韵阁的凶手吧?”
“嘿!怎么可能?那天韵阁可是官家的楼房,几乎没有什么对外接客的消息,要杀也是杀那些黑窑子。”
张玄生继续听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街道上已经变得清冷异常,不少人都聚在巷子里往外看。
石砖堆砌的马路,一声又一声的马蹄声缓缓入耳,不过多时便如雨点落地一般向着这边而来。
“张烨张玄生是何人啊?”一道尖细嘹亮的声音传来,落入张玄生的耳中。
诸位茶客们早已被外面的“雨声”吸引,他们看着全副武装的兵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被叫上名字,张玄生随手在桌上放下一块碎银子,起身便要走出茶馆,却被人拦住。
“这位好汉,怕是刚来此地吧?那可是官家的军,你贸然上前,怕是要被牵连啊。”
张玄生定眼一看,是一相貌平平的青年,他抬手将肩膀上的手拿下来,平静如水道:“在下张烨,字玄生。”
無錯書吧“嘿嘿,小伙子,你先快跑吧,不然被那家伙逮住,可不是一顿打能解决的了的啊~”
在少许茶客的嘲笑声中,青年脸色一白,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张玄生走出门去。
马车之上,是一面白红唇的太监,等待许久看到张玄生走到石砖路上,便问道:“你~就是张玄生了?”
“是。”张玄生的回答依旧平静,即使声音微小,也足以贯穿寂静的街道。
“好!”太监伸手指向他:“就是你~杀了天韵阁上上下下七十余人?”
“对。”
众人哗然,方才的茶客们都惊讶异常,这其貌不扬的青年,竟是他们方才谈论之人?
“那,捉拿归案!”太监一挥手,他所带领的军队中,走出几人向着他走去。
看着他们的动作,张玄生从虚空之中掏出来一把三尺长剑,让众人都疑惑不已:这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嗯?”看到剑刃拔出,太监挥手停止了他们的动作,用着尖细的嗓音问道:
“你……有什么异议吗?”
“我要见霍夜寒,如果见不到,你们都要死。”他的回答依旧如井水一般波澜不惊。
“哼!你可知……霍莫大人乃是当今宰相之正妻,金贵如此,岂是……”太监话未说完,张玄生就一剑挥出。
整个街道上顷刻之间爆发出无穷的血雾,洒得周围所有人都眼前一暗。
待到血雾散去,那军队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唯一浑身污血的太监还站在孤零零的马车上。
血液停在张玄生的脚前,一尘不染的他与街道上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仿若一位从阎罗地狱而来的君子。
张玄生平静道:“我说过,如果我见不到她,你们都要死,知道她在哪吗?”
那浑身污血,不见面容的太监还处在恍惚之中,张玄生见他没有言语,便抬脚向他走去。
“等一下!咱家的青天大老爷呀!”太监见此,也不顾满身污秽,在马车之上跪了下来。
“是燕心倾!燕心倾把老爷的消息告诉了霍莫!所以她派了咱家来抓您!咱家是无辜的!”
太监一边喊,一边在血泊之中磕着响头,皮肤与液体相撞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声声不绝。
“所以,知道她在哪吗?”张玄生不为所动的说着。
他只是走到马车面前,车前的马儿也不知所踪,也许是混入了军士之中吧。
“知道知道!”
闻言,张玄生收起长剑,不慌不忙的复述道:“带我去找她,找霍夜寒。”
太监停止了磕头,他一直低着头,对着地面大喊:“是!老爷的话,咱家一定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