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气温下降,破旧的房屋被夜岐安的灵力笼罩,隔绝了冰冷。

老两口感到身体不适,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他们的身体他们在清楚不过。

若不是曾经那位仙长带走钟伯牙前,给老人食用过丹药,二老恐怕早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而现在,二老终究是敌不过岁月,昏昏沉沉睡去。

屋内亮着微弱烛火,夜岐安就静静地守在二老床边。

老两口也知道,这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可老两口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夜岐安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钟老爷子其实很想开口告诉他,但为时已晚,现在只能在心中诉说。

对不起,孩子,为了老伴我骗了你,我知道你不是伯牙,谢谢你能完成我俩临死前的遗憾。

还请你原谅老头子的自私……

看着老两口越发安详,夜岐安的心情也随之沉重到谷底。

他在床前守了一夜,寸步不离。

就在黎明破晓时,二老生机流逝殆尽,先后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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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偏僻的山村响彻鸡鸣。

夜岐安颤抖地呼出一口沉重无比的叹息。

村子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样,没有白事,没有撕心裂肺地痛哭。

老两口早已没了亲人,唯一的亲人八年未归。

夜岐安用力量托起安详的二老,走出门,走下小坡,一步一步迈向昨日挖好的坟坑。

少年的脚步也随着心情沉重,他不禁想起那一日的地蚀,老爷子离去的画面,那个故事。

人将离去时,自己记忆中最深刻的模样会从虚无走来,他会牵着你的手,带你脱离苦海去往彼岸。

夜岐安亲手埋了二老,他见证了一对老夫妇临死前的一切。

他们的孤独,他们对孙子思念之情,都赋予了一个陌生人。

夜岐安沉重的心情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转身走去。

又想喝酒了……

少年沉重的心情顿时染上了一丝浮躁。

去村民家买点酒吧。

想着,红衣身影便朝着村内走去,此刻他身上散发着无形戾气,似乎是情绪勾动了杀戮心魔。

村子内,一道红衣身影在挨家挨户的买酒。

不久后,那道红衣身影手提着一坛酒,边走边喝回到了二老的坟前。

他明显感觉到酒量有所提升,喝了几口并没有多少醉意。

夜岐安默默地看着地上立起的石板,随后伸出手把酒淋在坟前。

少年轻笑一声,谢谢二老赐我新名,二老安息吧。

从今往后,我夜伯牙将以新面示人。

红衣少年抬头望向天空,今天是阴天,没有明媚的太阳,空中没有飘雪。

片刻后,红衣身影转身走去,漫步走回坡上的破旧屋子。

才踏上小坡,夜伯牙愕然听见一阵打砸声。

他立马跨步跑进屋内,赫然看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拎着一根木棒,正在打砸家中的家具。

摇摇晃晃的木桌被他打断了一条腿,家中仅有四张旧椅子更是被他拆得不成样。

听到脚步声,他尖锐的声音随之响起。

“臭老头!赶紧把地契拿出来!我们家老爷愿意卖你家地就不错了!别不识好歹!”

嗒!

一只红靴子踏入屋内。

夜伯牙脸色阴沉地可怕,他收敛着力道,趁那年轻人回眸之时,一酒坛就砸了过去!

砰!

酒坛碎裂!酒水洒落一地!面黄肌瘦的年轻人瞬间被砸倒在地!

夜伯牙冷笑着,这个力道最多只会让他晕一会。

若是全力一掷,他的脑袋绝对会变成一颗西瓜,红色果汁与黑色瓜子四溅。

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意识已然恍惚,但是视线中,他看见一道红衣身影,恐怖的红衣身影!

只见那道红衣身影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那名面黄肌瘦的年轻人顿时通体冒着冷汗,心慌得快要飞出来。

他他他!他要干什么!

夜伯牙单手擒着他的后颈,像提着小狗一般,提着他走出屋子。

“谁让你来的。”夜伯牙语气冰冷至极。

面黄肌瘦的年轻人从他身上感受到丝丝寒意,仿佛身置冰窟!

夜伯牙的脚步没有停滞,一步一步走向村内。

年轻人大脑宕机了片刻,旋即结巴说道:“大爷!绕绕绕!饶了我吧!”

“哼哼!好啊,带我去见你们老爷我就饶了你。”

果然,又在夜伯牙意料之内,这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果然是软骨头。

在村民错愕的目光下,一个红衣少年像提着小狗一般,提着张家的奴仆朝张家走去。

夜伯牙一把将那人摔在了张家的大门上。

砰!

“管好你们家的狗!”夜伯牙冷声一喝。

张家奴仆惊慌不已,立即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跑入院内。

夜伯牙就不信,钟伯牙资质不凡都还需去北域修炼,这偏僻山村还能藏着个大能不成!

村民们一个个都兴奋的看着这出好戏,终于有人来惩罚张家了!

没过多久,张家小院内传来一声怒吼。

“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我张家闹事!?”

紧接,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从院内走出,大约十三四岁。

长得倒是结实,但从他嚣张的姿态就能看出有多跋扈。

他出现的第一秒就被夜伯牙看穿看透了,他不过是一个初入修炼的毛头小子,甚至连纳灵境都没有。

此前天地变动,张家老爷的俩儿子在一夜之间踏入半步修士。

张家老爷仗着修士的高地位,开始在村里胡作非为,压迫了村民三个月之久。

他初入修炼的两个儿子凭借着自己力量过人,完全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在村里横着走。

甚至于面对夜岐安这样真正的修士也不以为然,傲视着他。

“敢来我张家挑事?!给你点厉害瞧瞧!”张家宽出言不逊道,挥舞着王八拳就向夜伯牙打来。

只见红衣身影消失在原地,张家宽打了个空,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他顿时恼羞成怒,不料下一秒。

哗!

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张家宽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真修士!

一巨大赤鸟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张家门前,而且张家门前,还站着一个散发危险气息的红衣少年。

张家宽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如同一具死尸,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呵!一颗毒瘤!

夜伯牙瞬身一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打碎了张家宽的丹田。

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响起,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张家宽就这样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紧接着,院内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闻声赶来,身侧还跟着另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所有家奴都跟在他后面,气势汹汹。

可夜伯牙气势更凶恶,一个瞪眼吓退众人,仿佛似那食人的恶鬼。

另外一个毛头小子也是初入修炼。

夜伯牙的嘴角撇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这就是你们嚣张跋扈的资本?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惊恐的叫唤道:“你你你!你是何人!”

红衣身影不紧不慢地走来,幽幽道:“吾名,夜伯牙。”

说罢,夜伯牙身影猛然闪到二人跟前。

当着中年男人的面,一击打碎了张家阔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