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哲点点头,要说这刚开始的时候这戴勒确实是因为想要接近宇文滟才认这付哲为大哥,是有些私心的话,现在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就是确确实实的将这付顺当做自已的好朋友了,不同于其它那些有求于他的人,付哲在平时的生活和训练当中那都是将二人放在了一个几乎平等的位置,不卑不亢,这戴勒虽说平时是个纨绔子弟,当他心中也清楚,他身后的那群小弟认可的也并不是他戴勒这个人,而是他那个身为当朝太尉的爹,和他家族的势力,若是哪天自已不再是太尉的儿子,可能原本在他身后溜须拍马的那些人立刻就树倒猢狲散了,转而寻找下一个庇护之所了。

两人便跟在这伙计身后向前走去,一路上也是引得了不少人的窃窃私语,无一是对二人的穿着打扮品头论足,但是当二人坐在了这戏台的第一排的座位时,大多数人又是选择了闭嘴,这能坐在这戏台下第一排位置的,那可是非富即贵之人啊。

要说这醉仙楼有两绝,一是舞台之上戏剧,二是这醉仙楼的雕花酒,看着这台上的戏剧小曲,再品上一口雕花酒,来上一点下酒菜,那可真谓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戴勒坐下之后扔给了那伙计一锭银子,那伙计收下之后说了几句漂亮话之后,便是识趣的退下了。随后又是按照戴勒的吩咐上了一壶龙井,一份杏花糕,这两样东西看着普通却也大有来头,这龙井是只取那茶树的嫩尖,这水取至千里之外的山泉之水,这杏花则是只采撷这初春时节刚刚盛开的花朵,研磨成花泥,最大程度的保留了这杏花的芬芳,

付哲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糕点那是入口即化,即使吞咽而下,唇齿之间也遗留着一股杏花的香味。

:“怎么样,不错吧,这糕点一日可就只有50份。”戴勒摇晃着脑袋说道。

:“是,好吃!”付哲实话实说。虽说这糕点好吃,付哲却莫名的想起了刚刚在帝都郊外吃下的那枚鸡蛋,眼前的歌舞升平与那大战之后的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废墟,以及那些灾民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一想口中的糕点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但是人家戴勒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你到这来的,付哲也不想扫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舞台之上。

这舞台后响起了鼓乐之声,随后一妆容清雅的女子从一侧跃上舞台中央,如那风中叶一般,轻盈,灵动。这女子的舞姿与那鼓乐之声相得益彰。台下所坐之人皆是被这舞蹈所折服,看得那是一个目不转睛。

此时在这醉仙楼的空中楼阁之上,一名身着刺绣锦缎的黑衣男子单膝跪在珠帘之前,恭敬的低着头。

:“今日怎么来得晚了些。”珠帘后一男子侧卧着,怀中抱着一美艳女子,床榻之上的男子语气轻缓却极具压迫力。

:“身后跟了两只小耗子,甩掉他们废了些时间。”黑衣男子答道。

:“哦,这样,我吩咐你的事办好了嘛。”

:“好了。”

:“如此便好。一会将那两只耗子也引过去吧。”

:“是。”黑衣男子说完便利落的退至屋外,带好了厢房的门。隐没进了人群之中。

待到最后一曲奏罢,付哲还感觉有些恋恋不舍,这舞蹈确实如同这戴勒所言般有趣,这醉仙楼内灯火通明,极易让人遗忘了时间的流逝,此时的醉仙楼外,已是深夜,原本放在手边的糕点和茶水也在不知不觉中吃完饮尽,在观众的掌声雷动之下,鼓乐之声渐渐停息,舞者也隐于幕后,付哲也随众人一起拍手叫好,随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透过窗户看向屋外,已是明月高悬,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啊。

:“走吧!”戴勒也坐起身,对正在伸懒腰的付哲说道。

于是二人便随着人流出了这醉仙楼,一路上两人讨论着刚刚的所见舞蹈的一些细节,正谈笑风生之际。

:“付哲!”付哲听闻身后有人喊自已的名字,于是便回头看去,身后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雄,你怎么在这?”付哲问道。

:“害,别提了。”大雄那是一肚子苦水,今日刚返回天之队,便被这府衙唤去了,近来出现了大量的少女失踪案件,一直悬而未破,现在就连这近在天之脚下的帝都都出现了这少女失踪的情况,这失踪之人还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是隶属于一官宦之家,事情可就不一般了,立刻引起了高层的重视,后续调查发现失踪的少女无一不是样貌出众之人,起初这官府的人以为是采花贼所为,但是就一般情况而言这采花贼行事,重点在这采字,而且哪有直接将人都拐走的采花贼,况且想要带着一个人在这帝都之中穿梭自如,也和这贼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于是这一来而去,就有人提出此事如此诡异,极有可能是这妖所为,于是上头便将这大雄唤了去,命他协助调查这案件,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务必要在三天之内迅速查明原因。

于是这三人是结伴而行,大雄把这事情和两人那是一顿抱怨。

:“要这么说来这采花贼眼光还挺高。”

:“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我也觉得这是妖所为。”

:“拜托,这里可是帝都,你以为宇文月明是吃素的啊。”

:“这大户人家连这侍女都是美艳动人。”此时不远处一少妇牵着一孩童从门内走了出来,戴勒见此状况点评道。

此话一出这大雄和付哲皆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少妇正与一卖冰糖葫芦的老伯交谈了两句,随后买下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手中牵着的孩童。从侧面看来也不过年方二十左右。

:“的确是好看,可惜就是带了个孩子。”大雄摇了摇头。

:“那是你不懂,就是这种少妇才了不得啊。”戴勒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我可要去警示一二,这都这么晚了,最近又如此的不太平,万一遇上了个什么危险。”大雄嬉笑着便加快了脚步。

:“你这是哪门子和尚。小心佛祖怪罪。”戴勒随即也跟了上去。

:“你可别乱说,我这可是为了尽快破案。”

付哲听到二人拌嘴也是无可奈何,翻了个白眼,那牵着小孩的少妇转身之际,付哲见到了那孩童的侧脸,那孩童偏头瞧见了身后的付哲,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变。

:“这,这不是今日从他手中逃掉的大天狗嘛。”付哲只觉心中一沉。刚刚那孩童看见自已之后的表情也更加让他确信了自已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