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雨早就把两个窝窝头拿出来放在一边了,闻言她点了点头,然后把窝窝头拿过去递给他,吃饱喝足后,俩人迎着朝阳踏上了回小木屋的路程,大约走了一个半时辰他们才算回到家。

苏云泽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马不停蹄地去修补屋顶了,萧霁雨则是把几袋杂粮放进米缸里,又熬了点粥当午饭,日子就在这样平静中度过,每天苏云泽去巡陷阱点的时候,萧霁雨都会跟着一起去,也学了很多捕猎技能,虽然每次捕猎不会都有收获,但她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这样的生活过了半个月,直到又一次苏云泽下山卖猎物,半路再次遇到梁丰一伙人,只是这回不是他们打劫别人,而是他们被人追着砍,他本来想袖手旁观的,可惜他有个该死的良心,不能让他见死不救,好在今天萧霁雨没跟着,出手的时候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且这次他还带上了原主养父母留下来的那把短剑,打几个山贼他觉得应该没问题。

苏云泽不想杀人,于是为了以后不被认出来,找了一条帕子当成蒙面巾遮住大半张脸,把背篓往边上一扔,提剑就向着梁丰几个人冲了过去,上去一个剑鞘横扫直接放倒最前面的两个人,然后顺势将持剑手背到身后,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两伙人中间,冷冷开口道:“各位,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突然出现的蒙面人让这场追杀增添了变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站了出来,手中的九环刀往地上一杵,仗着自已人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小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杀。”

苏云泽嗤笑一声说道:“那你人还怪好的嘞,可惜我这个人不听劝,”说着就用剑在地上划了一条横线,又道:“想过这条线,先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梁丰看着这个身影感觉很眼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是谁,见追杀他们的人被唬住了,他赶紧带着受伤的人先离开这里,临走之前对苏云泽拱手说道:“多谢英雄出手相救,以后还有机会一定报答今日之恩。”

苏云泽翻了个白眼,说得可真好听,都不知道他是谁还报答今日之恩,抬手示意快带人走这里他来应付,梁丰也不多废话直接带人跑了。

对面的人自然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地离开,刀疤男一挥手身后的人都围了上去,就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要过了那条线的时候,直接被苏云泽打得飞回原地,接着刀疤男就看见他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地被打了回来,打飞他们的那个人甚至连剑都没有拔出鞘。

看着把最后一个手下打飞,然后负手而立在对面的蒙面人,刀疤男怒不可遏提起杵在地上九环刀几个箭步就窜到了苏云泽面前,上去就是一招跃步力劈华山,被挡住后顺势又使出横扫千军,虽然这招成功让他后退了两步,但没有造成实际伤害。

苏云泽站稳扭了扭被震麻的手腕,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刀疤脸确实有点厉害,看来他得认真一些了,此时九环刀再次朝这边砍过来,这次苏云泽没有硬挡,而是先闪身躲掉下劈刀,然后一个转身绕到其身后。

然而,刀疤男反应也很快,一刀劈空后马上用横斩的惯性让自已快速转身,以攻代守化解了这次攻击,挡下横斩的苏云泽借力拉开距离,稳住身形后出言赞赏道:“不错啊,这你都能反应过来,厉害!”

刀疤男听了这话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感觉面前这个人在羞辱自已,剑都没出鞘就能轻松地挡下攻击,刚才还差一点被他绕了后,现在还说这种话故意激怒他,这小子不简单那,冷笑出声道:“小子,你这是几个意思,是我不配你拔剑吗。”

“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我可不想救一群人而杀了另一群人。”苏云泽转动着手里的剑说道。

刀疤男闻言怒气上涌,提刀再次往苏云泽脑袋砍去,这回苏云泽用剑鞘把刀拨开,然后近身给他胸口狠狠来上一拳,这一下子让刀疤男连退好几步才停下,疼痛感瞬间从胸口弥漫至全身,等他站稳后一口鲜血噗地喷了出来。

苏云泽看见这一拳已经造成伤害了,他收势然后淡淡开口道:“刚才这一下如果我出剑,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觉得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几步外刀疤男杵着自已的九环刀在缓气,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强,既然只过了五招他就输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如果他出剑的话胸口就不是疼那么简单,但让他就这样善罢甘休回去没法交代,于是他又一次拿着刀冲上去,结果这回被打得更狠,左眼眶挨了一拳,右脸颊挨了一拳,还被打掉了一颗牙。

“还打吗?”苏云泽甩着手问道。

刀疤男有点遭不住这么摧残,他已经尽力了,可是就是打不过能怎么办,而且追杀的人已经跑远了,再打下去也是徒劳的,想清楚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刀往旁边一扔用带着漏风的语气说道:“你赢了,我认输。”

苏云泽蹲下来目光跟刀疤男平视,然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那些人?”

“你问这个干吗,跟你有关系吗,人你也救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刀疤男没好气地怼道。

想了想,苏云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他收起好奇心缓缓地站起来,转身往刚才放背篓的地方而去,到了地方他扯下脸上的帕子跟剑往背篓里一扔,又切换回平时一个稍微高一点壮一点的猎人形象,他长呼一口气然后拿起水壶喝了起来,歇了一会才继续赶路。

这边苏云泽在悠然自得地走在去往芙淩县路上,另一边的梁丰终于想起刚才那个身影像谁了,可他想不通为什么那人会出手相救,难道忘了半个月前被他打劫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半个月想忘记这种事情除非他有病,越想越不明白的梁丰只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先找个安全之地躲过追杀。

经过三个时辰的跋涉,有点疲惫的苏云泽可算是到了目的地,进了县城他先去杨夜明那儿把这半个月捕到的动物毛皮给换成钱,这次虽然没有虎皮,但有一张毛色很纯的白狐皮,他觉得不会比上次差太多。

果然,杨夜明一见到那张白狐皮就爱不释手,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以三十五两卖给他,几张杂皮和上次虎皮的尾款加起来总共六十五两,这次还是一次性给的,没有像上次拖欠二十两的情况,苏云泽拿着钱打趣道:“老杨,最近手头挺宽裕啊,都不拖欠了。”

杨夜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他用手指点了点笑骂道:“你小子,就拖欠一次你就这样损我,小心我下次压你价。”

苏云泽在杨夜明店里待了一会儿,趁机打听了芙淩县最近有什么新闻。

这半个月来发生了两件大事,这第一件就是顾家至宝佛骨舍利,在送往京城的路上遭遇山贼伏击被劫了,本来官府以为是金凤山的山贼所谓,但经过顾家人自已调查并不是他们劫的,而是另有其人,官府查了十几天连根山贼毛都没有找出来。

这第二件也跟顾家有关,那个突发恶疾的顾梵清不久前被一个游方郎中治好了,顾家本想用一千两黄金答谢他,可是那个郎中只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据知情人透露,大概的意思是;如果不收敛一些的话,顾家下次恐有灭顶之灾。

听完这两件事的苏云泽一脸问号,尤其是那个郎中怎么感觉这么玄乎,治病不要钱也就算了,怎么还警告顾家,这操作实在看不懂。

至于佛骨舍利原来是苏家的宝物,后来被顾家夺了去,不过他们为什么把它送去京城,又是谁这么大胆劫走了?

“既然顾梵清被治好,那是不是不需要再抓姑娘冲喜了?”苏云泽问道。

杨夜明点了点头有些松口气地说道:“是啊,明天一早我就赶牛车去把保宁接回来。”

苏云泽一听他要赶牛车去接人眼睛瞬间亮了,毕竟有交通工具可以蹭,谁愿意走山路,于是他笑嘻嘻说道:“明天我也回去,老杨捎我一段呗。”

这种小事杨夜明当然不会拒绝,二人约定明天一早在店里汇合,苏云泽就趁着天还早去买过冬的物资,他先去买了点针线,萧霁雨做兽皮大衣用得上,然后再去买了点粮食,上次买的吃的差不多了,又去成衣铺买了两身女装。

所有的东西都买好后已临近黄昏时分,苏云泽背着满满当当的一背篓东西往废弃月老庙走去,路上买了两个窝窝头当晚饭,暮色四合前他到了地方,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这里已经有点乱糟糟的了,苏云泽简单收拾出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再在周围撒上驱虫水,等虫子都跑出来后他一下子就躺了上去,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