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那阿赞摩纳与潮汕齐用完晚膳回来,寒江羽欲上门拜见,却被门人拦住。

“这位小兄弟,我是一名御阴师,久闻阿赞大师的名号,十分尊崇于他,还望今天能有机会见他一面,以解多年夙愿。”

“你是哪里来的臭道士,也妄想见阿赞大师。去去去,一边去,小心让潮氏族人把你抓起来!”那门人十分不耐烦。

“小兄弟不要动怒,请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阿赞大师,我相信他会见我的。”

寒江羽一边把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那门人左手中,一边又把一颗块翡翠玉佛塞到门人的右手里。

那门人掂量了掂量,满意地把玉佛塞到腰间,便托着盒子进了屋。

“你等着!”

不多时,那门人便恭恭敬敬开了门把寒江羽请进屋。

只见那颅顶黝光,两侧有少许头发,上身穿白色衣袍,下身红色裤子,脖子里挂着一串佛珠,盘坐在蒲团之上。

见寒江羽进来,那阿赞摩纳睁开眼睛,命门人拿了一个蒲团给寒江羽入座。

寒江羽自是遵从他的安排盘坐在蒲团之上。

“年轻人,你送来的东西我看了,我很感兴趣。就是不知你是哪里得来的?”

阿赞摩纳有些存疑,毕竟那可是尸王赢勾的毛发。

“阿赞大师,晚辈前些日子去往穹窿山参加了江氏举办的研学,这尸王的毛发就是那时候得的。那日恰巧有寒氏和江氏在异园斩杀了尸王赢勾的肉身,我顺手取了而已。毕竟,对我们这些擅于御阴的人来说,尸王之发肤可是难得的至阴之物。”

寒江羽倒也未全胡诌,不过把故事移花接木了而已。

那日他确实见晓寒君取了尸王的毛发和指甲。

他的行为倒提醒了自己,所以也便取了些,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能斩杀尸王的肉身,你说的那寒氏和江氏真不是一般人啊!”

阿赞摩纳一边给门人使了眼色,示意他去调查事情的真伪,一边起身踱步。

“你可知,有了这尸王的发肤不光可以助御阴师或者降头师提升功力,如果有一定的能力,或可帮助尸王重塑肉身,引他归体。你就不担心吗?”

“大师多虑了,我晓寒君一介闲散修士,如今既然来到琼宇宫,自然不会有二心。我们定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友人!”

寒江羽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向晓寒君致歉,他本就从不依附任何氏族,此举免不了会有些影响他的名声。

“那好,既然如此,你我今日便结成兄弟,以后荣华富贵共享!”阿赞摩纳定是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晚辈求之不得!”寒江羽只得勉强应下。

“你既然来此找我,定然是有求于我吧?”那阿赞摩纳倒也通透。

“既然你我结拜,不妨直说!”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前阵子遇到一个大麻烦!”寒江羽故作神秘。

“哦,什么麻烦?”阿赞摩纳显得十分有兴趣。

“三个月前我去中原游历,遇到一些贼人欲加害于我,被平氏兄弟所救,为了报答他们,我便主动担起了帮他们购买战马的重任。”

“可是当我千里迢迢跑到北荒草原将马匹运到中原的时候,才知道那些贼人却是平氏兄弟安排好的,就是为了施恩于我,好利用我帮他们做事。”

“可我又没有办法,只能愤而南下,来到岭南寻求盟友!可我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恨不能将那些战马杀之后快。”

寒江羽表现的义愤填膺。

“哦,原来如此!平氏向来表现的正义凛然,却没曾想如此卑劣!”

阿赞摩纳对此事深信不疑,因为他很清楚前阵子平氏确实从北荒购入一批战马。不然潮汕齐也不会大动肝火,让自己动用降头术对付北荒的马匹。

“这好办,我有一个法子正好可以为你排忧解难!”阿赞摩纳本来就想除掉那些战马,如今不用自己动手,乐得自在。

“我们暹罗有种秘术叫降头,你只需将本地蚊子的血与离耳国的伊蚊互换,再施下降头术,这些蚊子自己就会飞到中原去叮咬马匹。”

“它们完成任务之时,身体虚弱至极,加上血液与身体不相容,就会暴毙身亡,神不知鬼不觉。”

阿赞摩纳似乎对自己的聪明才智非常满意,却不知自己的诡计早已暴露。

“那我从哪里去弄那伊蚊?”寒江羽继续刨根问底。

“等有时间我把你引荐给潮氏族长潮汕齐,他自有门路!”阿赞摩纳似乎有些累了,开始变得不耐烦!

“好的,那就多谢大师成全,今日天色已晚,小弟先告退!”

寒江羽退了出去,那阿赞摩纳也不相留。

寒江羽此时几乎已经可以断定马场之事是潮氏勾结暹罗和离耳国所为,加上他们到处网罗天下奇人异士,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回到住处的寒江羽一脸深沉。

“怎么了,没有收获?”江昱满眼失落。

“这倒不是,此次基本已经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只是确认了以后,反而有些难以接受,潮氏如此兴师动众,不知何时就要对寒氏再次出手,到时候又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寒江羽对寒氏族人未来的处境无比忧心。届时北御狼族,难抵潮氏,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