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见面
手机因为没信号，她成功戒网一段时间，只能待在家里读书温习写作业。
农村无处可玩，索性她就在家陪伴老人，顺便帮忙做些活，再没有其他事能干。
日子悠闲自在，轻松愉快。
游琴感觉过完年后自己又要胖十斤，不过比起开心，这些又都不算什么了。
在奶奶家待过一周后就准备回家了，临行前爷爷奶奶还非常舍不得她，从里到外嘱咐个遍。
临行前，爷爷将早早就做好的一对木雕拿出来送给她。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游琴接过来看着那一对没有脸的木雕，还是很感动。
她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抱着爷爷迟迟不肯松手。
“小游乖……这是爷爷送你的离别礼物，你要好好收着……”
“知道了，爷爷。”
爷爷笑容可掬，颤颤巍巍地挥着手看游琴一家人上车。
途中需要坐六个小时的车，父亲开车的速度快，在高速上能把人吓得心惊。
她紧紧握着木雕没松开。
手机现已恢复信号，微信消息都显示个不停。
顾春意给她发消息，说想找个时间约她出去玩，结果她一直都没有回信，让她好等。
她又点开祁肆的消息，看见之前的题目图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出，还有回复。
【74号同学：有时间吗？】
这条消息是前两天发的，她一直都没回消息。
【游琴：回家路上。】
【74号同学：那晚上聊。】
【游琴：好。】
时间还长，她放下手机看向窗外，车窗外的景物从庄稼稻田到山水田园，再到郁郁葱葱的树林，最后变为高楼大厦。
从车里下来时，游琴的屁股都麻木了，提着满手的土特产。
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洗澡，洗掉满身疲惫后，她在桌前坐下，给祁肆发信息。
【游琴：刚回家。】
发送完她将手机放下先去客厅吃饭，十分钟后回来还是没有看见有新的消息回复。
游琴想到前不久才发生过的一起尴尬事件，担心因为手机信号不好而发不出消息的原因，让祁肆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她直接拨通语音电话。
三秒钟，电话就通了。
“抱歉，刚刚在忙。”
祁肆的声音微喘，他迅速调整一下，语气透出些歉意。
“阿……”
“你现在有空吗？”
游琴告诉他，自己想请他帮忙辅导一下不会做的难题。
“好。”
祁肆一如既往的温柔，他那边传来笔盖打开的声音。
“那我们开始？”
“嗯。”游琴也拿起笔。
祁肆讲解题目很认真，她听得也很仔细，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
半个月没听见他的声音，游琴听得竟有点沉醉，她发觉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
像是十几岁时。
讲到一半，祁肆突然停下来提了句题外话。
“你觉得我讲得如何？”
“很好。”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但她还是诚实回答。
“我担心讲解不够到位。”
游琴听到他的话，倒觉得是自己的不是，讲解过程中她听得太沉醉反而没搭理祁肆。
“没有，你讲得比老师好。”
主要是听他的声音，不想开口打扰，所以才总没有回应，加之他的讲解让人浅显易懂。
“比老师还好？”
祁肆想起什么，笑出声。
“对。”游琴附和道。
“辅导你这么长时间，没听你叫过我一声老师。”
游琴用力握住笔杆，在草稿纸上胡乱涂写，耳机里充斥着祁肆那句充满逗弄的话。
而祁肆坐在桌前，见耳机里没传出声音，本只想打趣一下，他准备开口转移话题。
“……祁老师。”
游琴的声线不细，现在她刻意将声音压低，还带着鼻音，反倒给人一种欲语还休的酥麻感。
那一声祁老师出来，祁肆动手摘下眼镜，捏了捏自己微微泛红的耳垂，半天才开口。
“继续讲课。”
“嗯。”游琴撕下那一张被她画脏的白纸。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游琴滑动手机屏幕，看到微信顶端有人新建群聊，点进去见群主是顾春意，群里只有四人，分别是祁肆和沈盎然。
【顾春意：明天出去玩嘛？】
【沈盎然：可以。】
【顾春意：没问你。】
【沈盎然：他们也可以。】
游琴翻看上面斗图记录。
“你明天出去吗？”祁肆问她。
“去。”春意之前说过。
“那你去吗？”
游琴又问祁肆。
“本来是不想去的。”祁肆合上书本，宣告今晚的结束。
“本来？”游琴抓住重点。
“你去的话，我就去。”
次日，四人在轮滑场集合，游琴到商场楼下便见祁肆一人在门口等着她，起初她还不理解祁肆为什么要特地下来，直到带她绕了半天才看到轮滑场的影子。
要是没人带，估计会迷路。
到场地时顾春意和沈盎然已经穿好轮滑鞋了，场上灯光五颜六色地晃动，酷炫十足。
“琴！快来！”顾春意挥手。
两人在前台领轮滑鞋，选的都是双排的，穿好后就往场内滑，祁肆还坐在椅子上。
游琴以前家里买过轮滑鞋，小时候经常滑着玩，长大后就没有再碰过那双轮滑鞋了。
她稍微转了两圈适应后，轻松就在场内滑动起来。
顾春意完全不会玩，总是容易不平衡，沈盎然学得很快，一直在扶着她手把手教学。
祁肆还在原地不动，游琴只好又滑到他身边坐下。
“你怎么不玩？”
“不会。”他说得很淡定。
里面开着暖气，所以一运动就容易出汗，游琴穿得很厚，滑了几圈身体就热起来。
“把衣服脱了吧。”
游琴滑到祁肆面前，“嗯？”
“里面太热。”
她听话地把外套脱了。
祁肆坐着不动，游琴刚想说自己可以教他玩，结果他又起身去帮大家买饮料，只能打住。
游琴在轮滑场里一圈又一圈顺畅地滑着，她想去帮顾春意，但沈盎然又在旁边。
他耐心地教着顾春意。
“让我自己一个人试试。”
顾春意松开沈盎然的手，想让他自己先去玩玩。
“放弃了？”沈盎然笑说。
“我才没有。”
“那就继续。”
沈盎然又扶住她的手臂，带她滑动起来。
“你慢点！”顾春意握紧他手。
游琴看旁边两人玩得开心，也不想去打扰，她无聊地背靠栏杆观望技术人群的花式轮滑。
大概是场地暖气太足，游琴还是很热，她滑到椅子边又把身上的毛衣给脱掉，里面穿的是紧身低领的灰色长袖。
这时，有个陌生男子滑到她的面前，见她滑得不错，想邀请她一起玩耍。
游琴不是十几岁的小孩，看出那个男的欲图不轨，心思写在脸上的样子，顿时让她恶心。
“美女，要不要……”
男生滑过来想进一步动作，却见有人快速横在两人中间。
“不好意思，她有伴。”
祁肆站在游琴前面，她只能看见祁肆的背，陌生男子看到有人过来便一脸可惜地滑走。
转身后祁肆的表情凝重，瞥见她身上只一件打底衣，还露出了肚脐，都能看见她的马甲线。
“把衣服穿上。”他冷冷说道。
“可是我热。”
游琴看他态度强硬，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一点委屈。
祁肆想到刚才的情况，他把轮滑鞋穿回脚上，慢慢站起来攥紧游琴的手腕看着她。
“教我滑。”
游琴简直乐意至极。
轮滑厅的背景音乐很难听，但是她可以忽略掉。
祁肆站在她面前，手脚看起来非常不协调，游琴见他这个笨拙的样子，觉得出奇地可爱。
“你要这个样子滑……”
游琴在一旁示范给他看，没想到有生之年，也能有她派上用场的地方，祁肆还在摸索。
“我没玩过，麻烦你了。”他推了推眼镜。
“没关系。”游琴笑着。
聪明人就是不费事，游琴还没说几句话，祁肆很快便自己掌握方法滑起来，她跟在后面。
游琴还有些意犹未尽，她老师的椅子都没焐热，转头看顾春意还没学会，反而冲她撞来。
“躲开！”顾春意大喊。
游琴担心闪开会让她摔伤，站在原地帮她刹车，没想到速度太快被她撞得往后倒退。
她许久没滑过，轮子自动往后倒的时候，她的手不知所措，被人扶住后才停下。
“没事吧？”祁肆在她后面。
游琴抬腿想转身，结果她的身体没有站稳，她本能抓住祁肆的手不放，往下倒去。
背撞到地板上，痛得要死。
“嘶。”她听到一声吸气。
祁肆俯身压在游琴身上，一只手护住她的脑袋，没让后脑勺砸到地板，另一只手撑在地板上，膝盖跪着没有碰到她的身体。
那张脸近在咫尺，游琴的手还紧揪着他的毛衣领口没放。
祁肆眼神游离，不自觉瞥见她的小腰，胸口起伏不定。
“起来吧。”他立马撤开身子。
“对不起。”游琴站起来。
“你没受伤就好。”
祁肆捡起掉落在地的眼镜，重新戴起，视线回避。
“你们没事吧！”
沈盎然牵着顾春意滑过来，两人关心地问道。
“没事。”
“那就好，吓死我了。”
顾春意不好意思，连忙道歉。
游琴决定带着顾春意滑，务必要把她教学会，顾春意卷起袖子重振旗鼓，毅然决然抛下沈盎然。
自家小姐妹还是更香一点。
沈盎然在旁边喝饮料，他凑到祁肆耳边说：“感觉如何？”
“注意你的言辞。”祁肆语气严肃又凌厉。
“呵呵。”沈盎然摇摇头。
祁肆坐在椅子上，视线落在游琴身上没离开过。
“啧。”沈盎然有些嫌弃。
经过游琴不懈的努力，顾春意终有起色，她不用别人搀扶能顺利滑起来，也不会摔。
“琴！你看我会滑啦！”顾春意举起双手。
游琴为她鼓掌。
“爱你！”顾春意抱着她转。
“小心！”游琴怕她又摔。
她可不想再一次发生如刚才那样的情况，实在受不了。
游琴到现在，也不敢看他。
等玩累玩够，大家就离开轮滑场，准备一起回家。
游琴穿好衣服走出来，在有暖气的地方待得久，暂时不适应外面的冷空气，不停地发抖。
因为想着出来玩，所以没穿羽绒服，只穿了一件粉色的灯芯绒外套，她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
祁肆看她这么怕冷，将自己的冲锋衣脱下，露出里面宽松的白色毛衣，他把衣服递给游琴。
“要不，我们换换？”
“我不冷。”她回绝道。
两人僵持不下，游琴担心祁肆会被冻到，只好脱下衣服，然后换上祁肆的冲锋衣。
换上后确实比之前暖和，她的粉色灯芯绒外套很大，祁肆穿上去也没有不适合。
“看来，粉色挺适合你。”沈盎然毒舌道。
“是吗？”祁肆问游琴。
游琴手抓着冲锋衣的衣角，看着他点点头。
“特别好看。”
祁肆似乎被愉悦到。
“我穿什么也好看，对吧？”
沈盎然不服气地问顾春意，顾春意无语地翻着白眼，还一边附和他说：“对对对，你最好看。”
沈盎然刚想显摆就见前面两人转身走了。
“……”顾春意抓着他跟上去。
游琴将拉链全部拉上，半张脸被衣领遮住，她偷偷闻着衣服里的味道，是属于祁肆的。
衣服沾染淡淡的檀香味，并不熏人反而很舒服。
祁肆穿着她的粉色外套，气质倒显得更加温柔。
“琴，你的生日快到了。”
游琴不太记得，别人的一两句祝福，也不过如此。
“我们给你庆祝吧！”
顾春意揉着她的脸颊，嘴里的话喋喋不休。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或者想要的礼物？”
过往的生日草草了事，顾春意之前说想吃她亲手做的饭菜，可惜等她学会后却没了机会。
“我给大家做顿饭吧。”
“可以啊！”顾春意满脸惊喜。
祁肆总算看过来。
“去谁家？”沈盎然问。
顾春意刚准备说来她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厨子，但祁肆先一步开口。
“来我家吧。”
祁肆扶了扶眼镜，笑着说：“这点要求还是能满足的。”
“我之前说要去你家，你也没同意。”
沈盎然拍着他肩，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情况不同。”
“切。”
游琴心想，今年的生日大概会很有意思。
她拢了拢身上宽大的冲锋衣，像是在被温暖裹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