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和愤懑席卷而来,叫俞融一时间没顾得上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怎么是苍梧书院。”

随即她反应过来,掩饰性的描补了一句,“前辈的宗门不是灵淮谷么?”

玉尘同她一样惊讶,“小友,我先前不曾与你提过吗?臭小子,咳,阿尧也没有同你说过吗?”

荆尧散漫地摇了摇头,抱着怀中的剑神色淡淡,仿佛并不关心。

这种事情也太夸张、太匪夷所思了,可是俞融思来想去,只能把之归结于冥冥中的“天意”。

回忆的画面飞快掠过,思绪回笼。

其实玉尘似乎是有提及过的。

在彼此熟悉后,玉尘指点她灵符时,正说到现在待着的宗门时,幻阵恰巧就出现了莫名的震动,他不得不赶去稳定。

此后这后半截话似乎被遗忘了一般,甚至每次提及时能恰好地阴差阳错地被盖过去。

再加之玉尘之前对自己师门灵淮谷的介绍,以及讲述年少时事迹的种种,竟叫俞融误以为灵淮谷就是二人口中的宗门。

在绕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圈后,她被神秘的力量推动着,站在了原著中让原主生活天翻地覆的最大节点,“苍梧学宫”上。

修士的记忆怎么可能会这样差呢?

这样一环套一环的巧合,俞融不得不联想到是原著剧情在暗暗作祟。

可是这实在说不通啊。

俞融神色恹恹地开口,“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吗?不是说苍梧学宫大宗门狗眼看人低,欺侮小地方来的修士吗?”

玉尘嘿嘿地讪笑两声,“艺术加工,艺术加工嘛。”

懂了,牛皮吹大了。

“那您又怎么会留在苍梧学宫当长老呢?”

这不是给的实在太多了吗?

玉尘按下不正经的心声,解释起学宫长老的聘任制度来。

他现在也依旧是是灵淮谷的子弟,可是苍梧学宫太过特殊了,才让他能在学宫赚份外快。

苍梧学宫是上古圣人所设立的,由各宗门、世家依天道契约共同维系。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苍梧学宫虽然名义上是宗派,但更像是仙门的大型人才培养基地。

师资力量很多时候也由各个仙门子弟担任了。

遇到的投缘长老却偏偏来自避之不及的苍梧学宫,难道剧情的力量是无可逆转的吗?

俞融叹了口气,即便她还没答应玉尘加入宗门,现下也不可能扭头就跑。

谁知道,与原主性格ooc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况且,就现在这个不敢求医,只希望能够找到些秘籍自救的情况。

资源富足的苍梧学宫远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来的靠谱。

修炼入定时,废乱的识海和沉在心头愈加不安的预感无时不在警示她,伤势拖不得了。

前进困难重重,却毫无退路,俞融彻底被架在了火堆上。

她强撑着露出个礼貌性的假笑,犹豫片刻,随着玉尘进了山门。

荆尧与玉尘还要赶回议事堂汇报这次关于邪修之患的具体情况。

走前,荆尧唤了个名叫解星滕的学宫弟子来接待。

解星滕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有点像是那种标准的阳光帅气的校草学弟。

规矩地笼着学宫制服,耳边钉了颗黯淡的珍珠,笑容间又流露出少年人独有的生动与朝气。

面容虽然年轻,但却周到稳重,一路上担起了个尽职尽责的导游的身份,无论什么都略知一二 。

俞融向他问起了玉尘与荆尧。

都是学宫中众所周知的公开消息,解星滕倒也痛快地介绍。

于是俞融才了解到,玉尘是阵符院里的讲学长老,而荆尧隶属弟子院,非较真起来说是师叔侄却也没有问题。

但两人基本上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么看来,纯粹是师门任务一起搭了个伙。

说到学宫各院,就不得不提及学宫的课业体系了。

苍梧学宫开设了弟子院、术法、阵符、御兽、丹院、炼器、武修七院。

弟子拜入学宫后先归入弟子院,由三位大长老负责统一进行基础教导。

弟子院每个修为大段都有教谕负责讲学,教导弟子修炼的基础常识课业。

而弟子修行的流派与功法主要来源于由七院长老联合开设的自由选课、藏书阁与自由交易兑换。

倘若弟子有幸拜入了某院师长的门下则可搬离弟子院,归入该院。

而从始至终没有师门的,通通记挂在弟子院名下。

而荆尧是个薄有名气,却不愿拜师的弟子院剑修。

解星滕熟悉荆尧,便又多说了两句。

原来不少别院师长都有流露出收徒意向,可多年拉扯却还没有人能拿下他。

依荆尧这个人表露出来的阴晴不定的性格,这好像又一点都不令人意外呢。

按照剧情,“俞融”早就已经拜入苍梧学宫,和正宫女主与男主开始三人修罗场了。

俞融其实还想打探些原著人物的消息,又担心说多出错。

话题只好围绕着不太敏感的学宫常识打转。

说到底,学宫宛若大学一般较为自由的师生距离非常适合她这种身上揣着秘密,不敢与人亲近太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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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原著男主这种几步一个法宝,三天一顿机遇的人怎么可能在在高手云集的宗门里闷声发大财。

但,也正是男主在此,才叫俞融避讳不及。

她得了副资质优异的躯体,若是有机会攀登无上道果,何必要冒着风险去抱男主的大腿,卷入原著的剧情中呢?

闲话间,解星滕将她送到了客人居住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