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你这臭丫头,总算平安归来了 ,也不枉祁爷爷和杨奶奶到处去建慈安堂为你们祈福。”

“慈安堂?”

“就是把这几年战乱造成的,没有父母亲人抚养的孤儿,还有无人赡养的老人,和无能力自己生存的人,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

“用每家韩记酸辣粉的两成利润,在每个州府都设了一间慈安堂。”

“你在百川府买的那家院子就是第一家慈安堂。”

这还是祁爷爷想的办法,他们这次出门迟迟未归,家里人实在是担心。

祁爷爷偶尔听到过苏颜嘟囔什么功德越多,能量越大。

他总是希望丫头能平安归来。

建慈安堂是好事儿,就算真的没有平安归来也愿他们功德积身,来世顺遂如意。

苏颜心想怪不得这几年自己意识能不断地吸收能量,这回知道原因了。

“颜颜,你还不知道吧。咱们新韩家村都有四十八万人口了,这还不包括在慈安堂的人。”

弄这么多人干什么?

她只是想在乱世造一处和平安详之地,自己和家人生活好一些,至于其他,能帮就帮,帮不了的,她也不强求。

她是人又不是神!

很快她就打脸了,还是嫌人不够多。

苏颜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总是要想起来的关头,就又岔过去了。

回家真好,几个丫头都长大了,今天,珍珠和燕妮谁也不回自己的院子去住,都要跟小时候一样,住到一张床上开床话会。

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晚了。

铁头来找苏颜,“颜颜,明日去清水镇西接我可好?”

“你要去干什么?”

“颜颜马上要及笄了,我送你一个礼物!”

苏颜是在八年前的冬日被铁头买回家的,就把那日当做了自己的生辰。

铁头一家给了自己新生,虽然已经过去八年,可苏颜只正了八景的过了两个生日,这次是及笄,理应大办。

“好,明日我去接你!”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你自己一个人等我,不出意外的话,酉时我即可回来。”

“嗯嗯嗯,知道了。”

去镇子西边,苏颜灵光一闪,莫不是要去端了土匪寨子!

昨日,韩子晏嘱咐苏颜一定要去接他,就叫上二狗子商量如何端了虎背山。

这几年,二狗子没有放松收集虎背山的消息,自建营里,二狗子管着五千兵马,营里都是糙汉子,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二狗子熟读兵书,这几年,带着自建营,击退好几拨乱军。

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安逸富足,谁不想霸占了,做城主山大王。

五年前的那场屠杀给了这里的人一记警钟,再也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平时多流汗,战场少流血。

一次次保卫家乡战的胜利,激起了汉子们的热血,谁说我们就是最底层,就要被人欺凌。

我们就要当家做主!

不服?忍着!再不服?打到你服为止!

二狗子早就想端了虎背山了,一直想留给大姐姐自己去收。

大家都知道这是苏颜的心结。

铁头哥来找他合计,正中下怀,二人立马集结兵马。

虎背山区区千八百人,那简直就是开胃小菜,既然他们在夜色下突袭,那也就在夜色下送他们上路吧!

苏颜不到申时就等在了清水镇的西边,看看西落的太阳如此刺眼,心也渐渐悬了起来。

等待是最磨人的。

又不像前世有手机!

没多大会儿,苏颜就坐不住了,起来走走转转,不断地张望着。

盼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快点儿出现。

终于在酉时末,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红点,这个红点在渐渐放大。

鲜衣怒马的少年,提着长枪,踏着夕阳,意气风发。

天上的云,地上的草,皆被夕阳染成了绯色。

而这一切在苏颜的眼里都退成了背景板,她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的眼睛里只剩下那个骑着战马跑向她的少年。

跑进她的眼里,好像也跑进了她的心里。

苏颜捂住胸膛,怦怦跳的心脏,让她不由得又捂住了嘴巴。

她怕跳地太快,跳出了嘴巴。

好像她也成了见色起意的人!

等马跑到近前,马上的人跳了下来。

“颜颜,可是不舒服,脸那么红!”

苏颜能说是因为看你太帅,羞红的嘛!

那当然是不能了,要不然老脸朝哪里搁!

苏颜一拳捶在铁头的肩膀,“干那么危险的事儿,也不提前跟我说。”

铁头痛哼出声,“啊!”

苏颜刚板起来的脸换上担忧之色,“哪里受伤了?”

她刚才只顾着掩饰自己担忧和羞涩,没来得及观察铁头哪里受伤了。

现在听到铁头的呼痛声,愧疚的眼眶都红了。

铁头看苏颜这个样子,知道自己闹过头了,“当然是骑太久的马,手臂累疼了!”

知道自己被耍了,苏颜气得又狠狠地捶了几下,“你坏死了,明明知道我会担心。”

铁头抓住苏颜的手,拿着朝自己身上锤去,“是我不好,多打几下给颜颜解气好不好。”

苏颜看他眼底的青黑,是说什么也不肯再打了。

是从什么时候他不再叫自己姐姐的?

是这次进了空间里,就没再叫过自己!

岂有此理,以下犯上!

可是,心里甜滋滋的是什么原因。

二人就这样,在满目霞光下手握着手,谁也没有放开!

“铁头哥,你跑那样快,我都追不上你!”

被二狗子打扰,苏颜迅速松开铁头的双手。

罪过罪过,肖想这么嫩的身子,真是不要脸啊!

还好夕阳盖住了二人脸上的绯色。

“谁要你追我的,不是要你善后吗?”

二狗子察觉到貌似铁头哥生气了,弱弱地说,“都安排妥当了。”

刚才还很开心呢,难道真的是像大姐姐说的,来大姨父了?

二狗子皱起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的心你别猜,猜也猜不出来!

莫名其妙。

“二狗子,没有受伤吧?”

“怎么可能,我功夫可是很好的。那些小毛贼,我三下五除二不在话下。”

“好了,少废话,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