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童话（转）
谲一觉睡到的中午，就算外面太阳是这么的刺眼，她还是坚持到了中午才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向往常一样一个翻身栽下了床。
“啊！”她发出了早上的第一声尖叫。
这时一只鸟飞到了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谲知道，以前不可能会有小鸟停留在她的窗台上，这种美好的事物应该是要和她保持安全距离的，可能是昨天灰姑娘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的缘故，房间里的阴暗气息被洗得一干二净。
谲发现那只鸟的脚上绑着一个东西，好像是一张小纸条。
“不会吧……”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着那只鸟，令她惊讶的是，那只鸟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她把那张纸条拿下来后，它才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谲拉上了窗帘，打开了那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个地点，还有时间，上面还残留着香气。
上面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谲赶紧整理好凌乱的头发，穿上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冲出了门。
上面的地址她不认识。
她赶紧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怎么回事？”
在她慌忙地原地踏步的时候，她发现之前给她送信的那只小鸟竟然停在了走廊的栏杆上。
谲看着那只鸟，那只鸟看着她。
她们之间仿佛能交流一般。
谲当然不会说鸟语，不过，谲在那一刻却有一种感觉，她认为这只鸟会给她带到目的地。
“你认路吗？”
那只鸟叫了起来，拍打着翅膀。
谲连忙看了看周围，要是被人看到她在和鸟说话，她总觉得自已会被贴上孤独的标签。
接着那只鸟飞了起来，飞得很高，在某个区域回旋着。
谲看着它飞的方向，开始前进着。
周围简直就不是她家楼下的样子，当然在昨天晚上她就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不过这密密麻麻排布在两旁的房屋，简直就是侵犯阳光权的典范，在最底层的房间恐怕只有吸血鬼会买了。
她走在这条异常扭曲的巷子里，早上的风可真是凉爽，她终于开始感觉自已衣服穿少了。
转过一个个转角，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
眼前是一个大大的广场，上面来来往往走着嘈杂的人群，周围的房屋仿佛礼貌的绅士一般给人们让着路，就这样，在那只鸟的带领下，谲挤入了人群之中，她抬着头看着天上飞着的鸟儿，不断在人群之间开路。
那些人开心地在广场上跳着舞，扭动着自已的身体，男男女女抱在一起，一片和谐的场景，而广场中间有一条直直的阶梯，上面铺着红毯，在一声巨大的号角声下，人群的欢呼突然停止了。
他们仿佛十分的轻盈，被号角吹得风给吹开了，他们向旁边四散而去，中间这条红毯上竟然除了茫然站在原地的谲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就连蚂蚁都不敢在上面爬。
“你在干什么？”旁边的人赶紧把谲拉到一旁。
谲虽然很迷茫，不过还是在红毯一旁的人群之间穿梭着，她紧紧地盯着头顶的那只鸟，循着它飞行的方向前进着。
这时远处吹响了音乐。
一场隆重的宴会开始了吗？
谲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直在前进着。
此时远处传来了喧哗声，热闹的气浪从远处扑来，整个广场瞬间变得热闹了起来。
“太好看了。”
原来是公主殿下访问民间吗？
谲这么想着。
欢呼声越来越高涨，上面的人越来越密集了起来，谲只觉得前行的越来越艰难，上面的人竟然一个劲的往下面赶着，挤着谲只能原地转圈。
敲锣声，打鼓声，弦乐，管乐，从上面倾泻而下，发出了音浪震响了整个广场。
只有一个尖细的童声在欢呼声中脱颖而出，竟然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谲的耳朵里。
“他怎么没穿衣服？”
“啊？”谲惊讶地把视线转到了远处的队伍。
“是啊，没穿衣服。”谲惊讶地喊着，她的眼里只是一个肥胖的男子坐在一张大的惊人的椅子上，光着膀子在太阳下行进着。
周围的欢呼瞬间停止了下来。
“谁说的？”
“是她！”谲的眼前出现了一堆手指，那手指一根根直指着她的脸。
“快跑！”谲的右手突然被人抓住了，接着把她拉进了旁边的巷子里，那巷子又阴暗了下来，两边的房屋高耸着，阳光根本照射不到中央。
她慌忙地朝着巷子内看去，朝着拉着手的那个人背后看去。
那是一个很高的女孩，腿很细长，跑得很快，谲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简直就像是被她拖着走一般，往前面飞速地跑着。
难道巷子里跑得这么快就不会……
“啊！”那个女孩撞到了一个人，直接栽在了谲的身上，谲连忙往后面退了几步，拼命维持着平衡，这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此时一个东西戳到了谲的下巴，谲顺着那个东西看过去。
那竟然是一个兔耳朵。
谲往旁边看去，那个被撞的人竟然飞出去几米远。
“没事吧？”不一会儿就把身后追赶着的人给甩开了。
那是一个很矮的小男孩，奇怪的是，他浑身竟然和木头做的一样，但是他却会说话，会动。
“有事。”那个男孩爬了起来说道。
接着他的鼻子就变长了。
“你鼻子变长了哦。”那个腿长的女孩说道，接着又牵着谲跑了起来。
后面的人也赶了上来。
“她们往哪边去了？”
“那边。”他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指去。
“谢谢。”那群人的脚步又开始动了起来，不过朝着相反的方向。
那个木偶连忙捂着自已再次变长的鼻子。
今天虽然阳光如此强烈，不过在这条阴冷的巷子里，那阳光简直就是摆设，让谲浑身都发寒，那跑步扑在脸上的风，散发着一股寒冷。
当然，十分让人感到凉爽。
“让一下，让一下！”牵着谲的瘦的那个女孩又发话了，接着她拉着她从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女生旁边穿了过去。
谲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肩膀，她手中的苹果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让谲惊讶的是，那女生的皮肤竟然是如此的雪白，那乌黑的秀发，还反射着亮光。
那金黄的裙子就是这巷子里唯一的亮色。
过了一个转角，那个女生从谲的视野中消失了。
“喂喂喂！跑不动啦！”谲在后面喊着。
但前方那位戴着兔耳的女孩似乎没有听到，自顾自地跑着。
谲摇了摇她牵着的手，终于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但是她还是没有放慢速度的意图，依旧在巷子里飞奔着。
“前面啊！看路！”谲慌忙地指了指前面的转角。
“知道啦。”她一个甩身把谲甩得双脚接近离地的状态，接着又飞奔了起来。
“啊啊啊！”谲感觉自已刚刚从过山车上下来。
“怎么了？”她终于放慢了脚步。
“停一下，停一下。”
“我还要回去比赛啊！”
“比……你比什么？”
“和一个驼背的老婆婆啦。”
“比什么？”
“赛跑。”
“你在开玩笑？”谲连喘了几口气，扶着旁边的墙壁坐了下去。
完全不在乎自已的裤子了。
“可是没人跑得赢我，所以他们都放弃比赛了，就只有……”
“这下真的遇到田径冠军了……”谲叹了口气。
“什么？”
“没什么！”
“不过我们不能懈怠比赛啊！你说是不是？”她头顶的兔耳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竖得直直的。
谲这才发现那兔耳不是摆设，不是装饰，是实打实的兔子的耳朵。
“你……你……”谲慌忙地擦了擦眼睛。
“难道说还有猫吗？”她眼睛放着光，盯着眼前这个兔子。
“啊？”她被谲的眼神给吓到了，往后面退了几步。
“没有，我不会对猫抱有任何想法的！”谲拍着胸脯。
“有是有，不过她们现在应该还在睡懒觉吧？”
“这样啊。”谲叹了口气，身后好像没有追上来的人了，她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了，那你先走吧。”
“嗯！那保重了！”她做好跑步的姿态又飞奔了出去，带着一股风。
那风中竟然夹杂着一股海洋的气味，她听到了水流的声音，那是风吹动海面的声音，她踢到了脚边的一个类似于水壶的东西，那东西敲在地上响起的叮当声响彻这个狭窄的巷子，她没见过这种东西，那壶嘴很长，又弯曲着向上，仿佛大象的鼻子。
当谲准备离开的时候，壶嘴竟然冒出一股青烟，从里面钻出一个几百斤的大汉，虽然是气态的，不过他那庞大的身躯挤在巷子里，根本活动不开。
他飘在壶嘴上面，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谲抬头看着这个极具压迫力的大叔，还留着八字胡，那满是胡渣的嘴巴说话了
“我能实现你一个愿望。”
“怎么就一个了？”
“嗯？”
“不是三个吗？”谲叉着腰说道。
谲知道这个人，不就是那个叫什么神灯的家伙吗？
“你踢了我一脚，所以打折了！”
“啊！不要打折啊！叔叔！”谲双手合十向他拜着。
“快点！”
“呜呜……”谲假情假意地哽咽了起来。
“我走了。”
“你这个阿拉伯神灯怎么这样啊！”
“阿拉丁！不对，我是灯神！”
“阿拉丁是谁？”
“阿拉丁不就是那个小毛孩吗？”
“哦哦！原来你不叫阿拉丁啊……”
“不要转移话题，你想要什么愿望？”
“我要变成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居然不是钱？”
“你对我这么有刻板印象？”
“嗯……美丽这件事都是人们评价的，不过我可以把你变成无论谁看到你都会喊你‘美人’。”
“真的吗？”
“对！”
“好的好的！”谲闭上了双眼，默默地等待着愿望实现。
当谲睁开双眼之时，她身边围绕的全是美人，她是里面最美的一个，她打量了自已的全身，她知道了一个事实。
她顿时知道了灯神所说话的含义了。
全世界的人见到她都会喊她一个名字：
“美人鱼。”
她眼前是一片蔚蓝的世界，天空各种各样的鱼类在肆意地游着，这里应该是大海的深处，她竟然能在大海中自由的呼吸，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原理是什么，不过她用鼻子吸气的时候，吸得是大海中的氧气，鼻子里面仿佛有个过滤系统，把海水从嘴巴过滤了出去。
她们能互相说话，但是她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或许她的发声系统也变得与众不同了。
“你是哪里来的？”周围那有着人身鱼尾的人一个一个围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
“肯定是从大洋里来的，你看看这么美丽的脸。”
“她肯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谲终于意识到自已处在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里面，但是……
这样，又有何不可呢？
她低头看着自已那精致的不能再精致的尾巴，往海面上游去。
“不要去！人类很危险！”她们在前面制止了她。
“人类？”她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他们不会最近开始吃美人鱼了吧？”
“吃？”那些人面面相觑。
“啊！话说回来那些人类也说我们喜欢吃人吧！”
“是这样吗？”谲回问道。
“大概吧？至少岸边的人类里面的大人是这样说的。”
“可恶的大人！知不知道我的梦想就是能养一条……”
谲发现她好像梦想有点太多了。
实话实说，她的梦想都是现想的，可谓是临时起意的东西都是她的梦想。
“但是……海边的人真的有这么恐怖吗？”其中有一个最年幼的人鱼小声地说道。
“诶！你还小，不要被那些人类给骗了！”
“可是！昨天……昨天那个男人，我感觉确实很善良啊！”
“等等！”谲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你们上去救人了？”
“嗯，我们昨天偷偷摸摸跑到浅水区去了。”那个小人鱼这么说道。
“好！我也要上去钓男人！”
“不是这个啦！”那个小人鱼赶紧拉住了谲的手臂，“那些人，说我们打扰他们生活啥的。”
“总会有这种人类的啦！”
“不是！不过我觉得那个男人……”
“你怎么老是说你们救的那个男人啊！”谲问道。
“是很帅吧？”周围的人鱼开始起哄了。
“咱们的小人鱼恐怕是喜欢上那个人类了呢。”看起来像是小人鱼姐姐的人挠着她的痒痒。
“不是……吧？”
“她犹豫了！”谲也瞬间融入了起哄的人群中……
谲和她们闹得很开心，当太阳的光亮穿透不到她们的住处时，她们打开了灯，把深海照得很亮，人鱼们把谲安顿在一个旅馆里面，谲就这样躺在了那光滑的床板上。
她睡得很深。
第二天早上，当天还蒙蒙亮时，那个小人鱼竟然出现在了她的床边，她轻轻地摇着谲的身体，把谲从睡梦中摇了起来，谲从来没有觉得睡得如此过瘾。
“姐？”小人鱼在旁边轻声地呼喊着。
“怎么？”谲没有起床气，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能不能带我去海面上看看？”
“嗯……不是都说海面上很危险吗？”
“可是如果那个男人……”
“诶……”谲叹了口气，接着拍了拍她的头，“珍惜这份感情吧，长大后就没了。”
“这是什么……感情？”
“当然是那个最为俗套的感情，同时也是最为高尚的感情啦，爱。”
“可是……”
“没什么可是，趁着这份感情还如此的浓厚，赶紧去表达才会让自已幸福哦。”
“那姐你同意了吗？”
“当然。”
那天早上，她们偷偷摸摸溜到了海面上，小人鱼四处张望着，急切地往岸边寻找着，当然，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海风在冰冷地吹着。
她们待到了太阳完全升起，在人们开始陆续热闹起来的时候，她们躲了起来，潜到了海水下面，躲在礁石后面偷偷摸摸地看着。
今天小人鱼没有找到那个男人。
她们无功而返了。
那天晚上，她们一起在由石头做成的床上睡着了。
“人鱼的寿命有多少年啊？”谲在睡觉之前这么问道。
“大概是人类的三倍。”小人鱼这么回答道。
“三倍……这也太赚了啊！”谲欢呼着在床上翻滚着。
在此之后她平静了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个男人年老的时候，你还是年轻的样貌吧？”
“嗯。”
“跨物种也生不了孩子吧？”谲开始了她的连招，“这么说来，你上不了岸，他下不了水，你们在哪里生活？”
小人鱼没有说话，她好像睡着了。
第二天在阳光勉强穿透过由水组成的屏障，把她们的住处照亮的时候，谲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太阳光能传到这里来了，说明外面肯定早就天亮了，她心里一慌，看着旁边的位置，小人鱼已经不在了。
谲心中慌了一下，她知道，小人鱼百分之八十偷偷摸摸自已跑上去了，直到这么亮了还是没有回来。
谲决定上去找她。
也不得不去找她，既然她们说人类很危险，那么她就有责任照顾小人鱼，她是这么想的。
但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她也想出去透透气，要说她对人间没有眷恋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认为这种眷恋迟早也会消失的，只是对于新环境的陌生而产生的感觉罢了。
她向上游去，她不会游泳，但她的鱼尾却自然而然地拍动着，就好像她本来就会游泳一样，她就像走在垂直过来的平地上一样，轻松地上升着。
穿过这片蓝色的世界，她的眼前是白色的天空，她的头顶是耀眼的阳光，她让自已的眼睛充分适应那个强光，把脑袋钻出了水面，朝着四周望去，虽然海滩旁边很少有人来往，不过还是会有人经过的。
不过除了那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一个人竟然呆呆地蹲在那里玩沙子，那个人完全无视着背后那艳阳高照的天空，自顾自地蹲在那里玩着沙子。
她看着那个背影，竟然莫名地觉得想笑，那个人穿着一件与这个大热天完全不符的衬衫，还穿着一条长裤，他难道不是恒温动物，而是冷血动物吗？
她看着那个人穿着的衣服，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她的衣服和裤子都去哪里了？
万一从人鱼变回去了……
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该有多美。
不过人鱼都是用海草做衣服的吧？
大概。
就地取材就是这么取得吧，或者用鱼肉？
用珊瑚吗？
她不想这么多了，正当她准备潜下去继续寻找小美人鱼的时候，她在水面上看到了一条鱼尾跃出水面，那小又精致的尾巴，她知道那是谁的，不过，那条尾巴的目的地，让她大吃一惊。
可以说，就像是她看到飞蛾扑火一般。
她竟然朝着岸边游去了。
“你是想被做成鱼肉罐头吗？”谲这么想着，潜下水朝着她赶了过去。
一个常年没有运动的，和茂一样缺乏运动细胞的谲，同样，在追到一半的时候气喘吁吁败下阵来。
“我要是回去了一定要去健身房！”谲喘着粗气如此抱怨着。
她抱怨地正是时候。
因为在沙滩上那个玩沙子的男人，和她是同样的感受。
“你为什么这么累？”小人鱼从水面下钻出一个脑袋来，看着蹲在那里默默看着脚下沙子的男人，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他，右手不停地弄着自已的头发。
“呼……”那个男人转过了头，转过头这个动作，他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因为，他只想在那里当一个雕像，再也不想动了。
“可是我帮不了你……”小人鱼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这片广袤的海洋。
“哦！你是昨天那个！”那个男人看到小人鱼闪着水珠的脸蛋，仿佛瞬间恢复了活力一般弹了起来，接着又仿佛精疲力尽一样趴在了沙子上。
“你怎么了？”小人鱼尽力靠近着岸边。
“诶！你不知道！”那个男人虽然身体累了下去，好像嘴巴还有余力，“刚刚有个老太太，硬是让我扶她过马路！”
“嗯……我觉得这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她完全走不动，接着是我把她背过的马路，不仅如此，我背她过完马路之后还要我把她背回家。”
“哈哈哈，当小乌龟吗？”
“什么乌龟？”那个男人没有跟上小人鱼的思路。
“不是都驮着一个重重的东西往前面走吗？”
“哦！这么说的话确实有点道理啊！”那个男人喘了口气，接着换了个姿势接着躺着。
“嗯……”小人鱼犹豫了起来，她把脑袋一半藏进了水面下，咬着嘴唇，她的尾巴在水下不断的晃着。
“好啊，好啊！茂！背着我偷偷摸摸勾搭人鱼是吧！”谲突然从水面下蹦了出来，仿佛恶作剧盒子里蹦出来的毛毛虫一样。
“你……从哪里蹦出来的？啊……”茂看着从水下突然蹦出来的谲，叹了口气，接着释怀地躺下了。
“诶？”小人鱼在旁边茫然地看着。
“我暂且不说你昨天……或者说是前天吧，穿的衣服现在就被你糟蹋成这样了，我现在说的是，你犯了另外一个罪！”
“我在这里能遇到你才是最大的罪过吧！”
“诶？”小人鱼把头埋得更深了，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的对话。
“这个世界是你痴心妄想出来的吧？”
“啥？”
“又是兔耳娘又是人鱼的，我还以为灰姑娘就是你的底线了，没想到啊！”
“什么？还有灰姑娘？”
“你不要装傻，还有什么女人给你祸害过了？老实交代！”
“诶？”小人鱼往海里退了几步。
“兔耳娘是什么？难道真的是龟兔赛跑吗？”
“不要转移话题哟！”谲嘴巴微微上扬，不停地摇着食指。
“不是，你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你怎么还变成……这玩意了？”茂现在仿佛精神焕发一般，竟然站起来了。
“诶哟诶哟，要是我没有变成人鱼我还不知道你的罪大恶极的罪行啊！”
“可恶，我总感觉我们的对话不在一个服务区。”
“好，你下来聊，我让你看看你在不在一个服务区！”
“你上来不行吗？”
“你……”谲轻轻地“啧”了一声，接着说道，“我虽然不能上岸，但是我能活三百年哦，某位只能活几十年就没了的。”
“你真的不想走了？就想在这里当千年王八？”茂说着让她上来，其实已经开始朝着海边走了。
“走？”谲冷笑道，“茂，你在开玩笑吗？要走也是他们走吧！”她指了指小人鱼那个方向，“还有，你才是千年王八。”
“诶？”小人鱼更加疑惑了，她又缩了进去一点。
“行吧行吧。”茂开始脱掉上衣了。
“啊！你有没有羞耻心？”谲装模作样地遮住了眼睛。
“别闹了，我都没说你耍流氓。”他指了指谲一丝不挂的上半身。
“我都不是人了，你还要用人类的规矩来约束我吗？”
“行吧，反正你那玩意别说用贝壳了，用个花甲都能遮住。”
“啊啊啊！你可以侮辱我任何地方，但唯独不能说我小！”
“怎么？你们人鱼就没有这样的规矩吗？不能说谎话的规矩。”
“可恶！”
“你不要泼水啊！”
“这是人鱼的最高礼仪。”
“好。”茂猛地朝海面钻了过去，溅了谲一脸的水，“这也是人类的最高礼仪。”他回复道。
“那……我走？”小人鱼在旁边默默地嘀咕着。
“啊啊啊！你回来！”谲赶紧跑过去安慰小人鱼。
小人鱼倒是没有失望的表情，她满脸都是惊讶，她感觉她的人鱼价值观被彻底地颠覆了。
“喂！我不会游泳啊！”茂在落水耍完帅后狼狈地开始求助了。
谲刚靠近小人鱼，又听到茂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她第一次觉得她如果可以分身就好了。
“小人鱼你稍等一下，我去把那个废物救上来。”
谲一个鱼跃就飞速游到了茂的旁边，双臂从茂的肩膀下穿过，死死地卡住了他。
“说，谢谢谲大人。”
茂轻蔑地笑了一声，接着抬起了头直视着谲的眼睛，他开口了
“谢谢……谲大人唯独看到了我弱小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起来。
“滚！”谲老脸一红，把他往海里推开了几米。
“哇！”小人鱼正好接住了他。
至少，他暂时死不了了……
如同一棵树一般，他们两个从不同的树枝开始，最终却到达了同一个树干，故事开始收束，一切的一切都汇聚到了同一片海洋。
或许，这就是一场梦，只是现实中的南柯一梦。
又或者是像轻感冒一般的小病，就算是不吃药，也能自然而然恢复的小病。
但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乘着小船随着故事的河流顺流而下，即将到达终点，而那终点，就像是小红帽被大灰狼抓住一样，卖火柴的小女孩死在冰天雪地一样，灰姑娘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样。
总是要伴随着矛盾的终结。
所有的伏笔，所有隐藏在故事后面的秘密，都会在最后的结局彻底释放。
释放在这片能容纳无穷事物的海洋里……
他们知道，在此之后，美好的日子可能就一去不复返了……
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一场隆重盛大交响乐的前奏，暴风雨来临之前刮得狂风……
他们还知道，窦无论如何，也肯定会牵扯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