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露三人刚刚搭好了两顶大帐篷,又在营地前搭起一张拼接桌,前往河滩处搬些石头回营地搭建火堆台。

帐篷,小桌子,石头篝火可是野营必不可少的三个大件。

篝火台搭建站河滩,远离树林,周围没有什么可燃物。

保险起见几人甚至于带来两个小型得手提灭火器。

虽然这几座山都是颜世则朋友的,但玩归玩闹归闹,安全防火意识和准备是必不可少的 。

三人刚抱着石头返回。一边商量着搭一个什么结构的火堆台。

这会反倒是黎白露和颜世泽站到了一边,许封另有观点。

就中式和美式的火堆台搭建开始严谨的辩论。

可还没等三人商量出个结果,刚刚靠近河滩就听见背后的营地另一边的小溪处传来一声惨叫。

“嗷嗷!!救命救命!!”

“别动,你不要动啊!!”

黎白露心里猛的一咯噔,把手里搬到一半石头扔掉,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是许蒹葭!

许封和颜世泽反应慢了一拍但也是立刻反应过来。

表情大变。

同时间把手里的石头一扔,紧随其后。

河滩另一侧。

许蒹葭一边不断嗷嚎,一边不断甩着小手,表情又是痛苦又是着急,无名指指处还挂着一只小螃蟹。

她感觉自已的手指头跟被门夹了一样。

一只深褐色是小螃蟹正牢牢的伸着一根钳子夹着许蒹葭的无名指,任凭许蒹葭怎么甩就是不肯松手。

仿佛一定要让这个拆自已家的凶手吃吃苦头。

颜揉揉和林雪晴无措的围在一边,试图伸手去把那只倔强的螃蟹拉下来。

可是吃痛的许蒹葭不断挥舞着手,完全不给机会,好不容易短暂的控制住许蒹葭的手臂,那只螃蟹吊在半空中又气势汹汹的伸着另一只钳子挥舞着。

威胁着要靠近的二人。

就这犹豫的片刻,吃痛的许蒹葭又挣脱了二人开始甩着手臂。

就在许蒹葭痛的眼泪都快出来的时候,一道宽广的阴影瞬间笼罩住了她。

黎白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的背后。

随即手腕就被一张大手环住,整个人被半搂进怀中,充满了力量却又那样的温柔。

一时之间许蒹葭甚至于忽略了手指头上的疼痛,有些呆呆的后仰着头以一种很奇怪的角度看着黎白露。

那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以这个角度看起来更为好看了。

依旧是那股熟悉的檀香,许蒹葭她其实不看都知道是黎先生了……

“黎先生……”许蒹葭情不自禁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软糯夹着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听的黎白露浑身一颤。

这种在旁人眼里再正常不过的声音,落到黎白露耳中却像是一把丘比特的重锤狠狠的敲在了他的心尖。

黎白露很快压下了心中的异样。

轻拉着许蒹葭的手臂,引导着许蒹葭慢慢的蹲下,把许蒹葭的手浸没在溪水里。

许蒹葭脑子有些短暂性的空白就怎么被黎白露牵着照做。

不到几秒的时间。

重新回到水里的小河蟹感觉到熟悉的安全感,也不再要和许蒹葭同归于尽,很识趣的松开了钳子。

溜之大吉。

“哇呜,松开了松开了!!”许蒹葭都快要喜极而泣出来了。

兴奋的在黎白露面前晃着刚刚被夹着的无名指。

黎白露脸上也挂着一丝后怕 。

刚刚许蒹葭喊救命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一男一女蹲坐在溪水边上,黎白露半抱着许蒹葭,任凭和煦的阳光至苍穹之上投下,由茂叶打成斑银洒在身上,脚边泉泉涌动的溪流适时的奏演起来自然的乐章。

这一刻美不胜收。

林雪晴就站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刚刚的全部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聪明如她哪里看不出来这种种的一切。

她和黎白露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见黎白露如此的慌乱。

原来他是真的会怕会恐惧会慌乱。

不是冰块,不是机器人……是活生生的人。

确切来说 他是本就是人,他一直都会恐惧。

只是没有遇见让他动摇的人或事罢了……

换句话来说是自已在他心目中不够重要吗?

仿佛是回想起了一些事情,林雪晴动人英气得眼底里闪过一抹深深的落寞。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颜世泽看的这一幕也是有些懊恼,后悔自已晚了一步被黎白露这死面瘫抢了先机。

表面看起来懊恼生气的样子,可只有颜世泽自已知道。

他也害怕了。

他害怕许蒹葭被抢走,被黎白露抢走,一想到许蒹葭可能会杯黎白露抢走,一股恐惧得窒息感就仿佛扼住了颜世泽的喉颈。

颜世泽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已冷静下来。

他看得出来黎白露对许蒹葭的感情,同样也看得出许蒹葭对黎白露的悸动,这才是最令他担心的。

不过他不打算放弃,面对许蒹葭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黎白露看了看面前摇晃的青葱手指,无名指 处已经破了皮,丝丝猩红若隐若现。

冷锋般的剑眉皱了皱,伸出了大手拉住了许蒹葭的手。

起身轻轻把她拉了起来。

手忽然的被黎白露牵住,刚刚还嬉皮笑脸的许蒹葭一瞬间也是有些忐忑 。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已手部温暖的触感不间断的刺激着自已的大脑神经。

心跳在加速,激素在释放。

难以控制也不想克制。

黎先生不要随便拉女生的手啊!许蒹葭很想抗议但身体却是老老实实被黎白露牵着走。

黎白露拉着许蒹葭一直走到了刚刚搭起来的帐篷营地,这才松开。

在拼接起来的桌子上翻找了几下,拿出了一个小型的医疗箱。

取出里面的碘酒和纱布。

许蒹葭呆呆坐在椅子上也看出来了黎白露要做什么。

“黎先生一点点小伤口,没事的。”许蒹葭看见黎白露兴师动众的把纱布都拿了出来也觉得有些夸张。

但黎白露哪里不知道许蒹葭脑袋里在想什么。

“很快的,忍一忍,不痛……”

被拆穿了许蒹葭有些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头。

黎先生是会读心术!?还是自已表现的太明显了。

许蒹葭一贯对病痛的态度就是能吃药绝不打针,能靠靠身体坚持的绝不吃药。

主打一个免疫系统,自然疗法。

顺带怕痛……

许蒹葭坐在椅子上,黎白露半蹲在在许蒹葭面前,一只手轻轻握着许蒹葭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沾着碘酒的棉签。

棉签慢慢靠近,许蒹葭想要躲又不好意思躲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棉签接近。

“嘶……”

触碰到的一瞬间。

许蒹葭忍不住到吸了口凉气,还好不是很痛。

至少比被螃蟹夹好多了。

黎白露尽可能轻轻的擦拭,感受到牵着的手上传来的颤抖。

黎白露松开了棉签。

抬头

“很痛吗?”

许蒹葭赶紧摇了摇头,嘴硬到。

“不痛!”

片刻后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一点点……”

黎白露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头,把许蒹葭的手拉近。

靠在唇边。

许蒹葭疑惑黎先生这是要干嘛?

随即大脑直接宕机。

温柔的风吹拂在指尖化作一股股强烈的电流不断刺激着许蒹葭的大脑神经。

黎白露半蹲在许蒹葭身前,捧着许蒹葭的手宛若什么珍贵的稀世珍宝。

小心翼翼的捧着,吹拂着许蒹葭受伤的指头。

停顿了一下悄无声息的抹上了几下碘酒。

又小心翼翼的吹拂了几下。

做完这些裁剪下一段布料,给许蒹葭包扎了起来。

做完这些黎白露才慢慢起身。

看似面无表情,事则透红的耳朵缺是出卖了他。

黎白露起身有些忐忑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许蒹葭。

他不确定刚刚那有些冒犯却又是情不自禁的行为会不会惹的许蒹葭厌烦。

可许蒹葭反应却有些奇怪,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身体有些颤抖。

许蒹葭:大脑宕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