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珩看了眼戏台。
静默不语。
当今丞相孟老不就是这样?
攀附高枝,飞黄腾达,把定的姻亲退回。
女子进京,却惨遭凌辱。
最后因天赋被戏班招去当花旦。
权势地位面前,爱情不过蝼蚁。
“沈玉珩。”
扶词看着,心下没了兴趣。
“嗯?”
沈玉珩放下茶盏。
用手帕轻拭杯子。
“我们去这后面走走?”
二人前往后院。
后院便是戏班里的人日常生活练习的地方。
主角待遇好些,一人一间房,其余的小角便三人一间房。
人不多尚好,人多便口舌是非多。
二人从回廊准备拐入后堂,却见二人神色慌张。
扶词这好奇心被吊起,二话不说扯起沈玉珩就往后面跟去。
前面两个像是打杂的人儿,偷偷摸摸进入到一间厢房。
“辉哥让你买的药,你买着了没!!!”
被问的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袋药包。
“在这!这要死的活真他娘的难做!为了点赏银,跑死老子。这破药方还不能一个药铺里全买,非要一个店铺买些。”
那人嘴角处一个豆大的黑痣,黝黑的脸颊,满是不耐。
“阿冬,咱要不把这个方子走远点问问看是什么方子?”
一个脸色暗黄,略微佝偻的人提议。
“阿圭,老子不识字!”
名叫阿冬的男子忍不住大声嚷嚷。
他要是识字需要这么憋屈?
阿圭看着脾气暴躁的某人,连忙拿起药方。
“鼯鼠、石蚕、牛膝、麝香……..”
沈玉珩眉目一紧。
“沈郎,这药方你可知是治什么病?”
扶词看着突然神情严肃的沈玉珩,轻声问道。
沈玉珩察觉到有人靠近。
拦腰抱住扶词,闪身躲进隔壁一间厢房。
只是厢房里,一阵阵清香。
“这不是麝香吗?”
扶词前些时日,便在崔兰兰的介绍下,认识了不少香。
但是,这麝香不是鲜少拿来用作熏香么!
这房间,倒像是女子的寝居。
满屋都是粉色系,桌上摆满了各色胭脂水粉。
扫视了一圈,却在床榻边,看到了一个腰带。
藏青色的腰带上,绣了个歪七扭八的字。
扶词随手扔回去。
“吱呀”开门声。
又悄悄合上。
“冯爷!”
屋里的两人连忙开口说话。
“嗯,我要的东西可拿来了?”
那声音不就是刚刚戏台上,抛弃未婚妻迎娶公主的渣男吗!
扶词这下子倒是来精神了。
“这药方的药,你们可找齐了?”
声线温润细腻,情意绵绵。
这声音当得起渣男。
属实容易让小姑娘五迷三道。
“都找了都找了!”
二人连忙点头。
“可认识里面的字?”
冯爷突然问起。
“老子要是认识字还需要在这憋屈吗?”
阿冬立刻嚷嚷,这一下,倒是让冯爷放下戒心。
“这些银两就是打赏你们的,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清楚吗?”
隔壁声音陆陆续续传来。
扶词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那药方究竟是治什么病?”
沈玉珩盯着眼前迷茫的人儿。
“你不需要用到的药。”
调侃看着眼前的人儿。
堕胎药多伤女子的身子,他是知晓的。
“究竟是何物!”
扶词这下子来劲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堕胎药!里面下的剂量,压根儿就没想让女子还有生育的机会。”
寻常人根本就无须下这不般剂量。
“所以,这个冯爷,究竟想要让谁堕胎!”
扶词忍不住回想在台上看到的一幕幕。
心下一个咯噔。
“不会真的戏里的故事发生在这吧!”
连忙扯着沈玉珩。
这个地儿可是沈玉珩的地盘,若是出点乱子,可不就影响到这人了。
“你瞧瞧这间房,有何异样。”
沈玉珩安抚般轻轻揉了揉扶词的头。
“这一问题本小姐可相当在行!这里房间点了麝香,虽然淡,但是我天生灵敏!”
挑逗看着沈玉珩。
“嗯,不错,还有呢?”
扶词指了指刚刚被她扔在一边的腰带。
“嗯,男子的腰带,还有呢?”
这一下子,倒是让扶词愣住。
“还有?”
这四周,哪里还有什么显露出有男子存在的痕迹。
扶词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桌面上的针线。”
沈玉珩开口提醒。
扶词快步走到梳妆台。
那儿确实有针线。
“有针线怎么算得上有男子存在?女子缝缝补补不是很正常?”
扶词虽然不会女红,但是,崔兰兰日常闲着无事便做起女红。
一来二去,扶词便也知道民间女子几乎人人都会。
“嗯?你会?”
沈玉珩那诧异的眼神,惹得扶词一阵不满。
“问问题就问问题,少揭短!”
扶词脸色一红。
做狐狸哪里需要会这些啊。
这人闹了不是!
“哎,刚想夸你,你便如此掉链子了,那儿不是掉了个尚未完成的小袄子?”
顺着沈玉珩指示的方向,扶词看到掉在梳妆台旁边的小袄子。
無錯書吧这……
若没有男子,哪来的孩儿。
毕竟,这里的人孤苦无依,无亲无戚。
正当两个人要离开,房间的主人却恰好回来。
扶词和沈玉珩四目相对。
这。
被发现在人家闺房里,怎么也说不过去。
“桃儿,这是演出结束了?”
园里煮饭的婆子热情招呼着。
老婆子为人和蔼,也照顾人,整个园里都格外喜欢她。
“是,我累了,先休息,张婶,你晚点能给我单独留一下饭菜么,我这儿有点累了,想先睡会。”
说着,推开了门。
屋里一片寂静。
扶词和沈玉珩二人躲在衣柜里。
那满满当当的戏服,还有几件女子的衣裳。
仅剩的空间本就狭小。
沈玉珩身子修长,在这压根就伸展不开来。
扶词看着,坏心思又犯了。
整个脚勾起沈玉珩的腿。
伸手环抱住那精瘦的腰肢。
“沈郎,你有没有一种错觉。”
扬起头,看向对方。
“嗯?”
沈玉珩也没阻止扶词放肆的动作。
这让扶词愈发大胆了些。
“我们好像在偷情,生怕被人发现躲起来了。”
银铃般的笑声,惹得沈玉珩眼神警告。
“沈郎,你家娇妻不会生气吧,你和我在此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