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散的地方,毫无可藏匿的地方。

唯独让人惊讶的就是这里的花草都尤其茂盛,约莫有半个人的高度。

孩童若是在这里玩耍,压根就瞧不见。

“纪寻,这里浇花是什么时辰?”

看着那湿漉漉的泥土,怕不是才刚刚浇花。

“回小姐,卯时便让人来了。”

如今已经巳时,按理说这泥土不应该这般湿润。

蹲下看着地上那被整理得齐整的土壤,倒像是刚刚埋了东西。

环顾四周,打算找个趁手的东西。

“小姐,你是要挖这里?”

纪寻看着扶词伸手摸了摸。

“扶词,不是找藜儿吗?你在干什么?”沈玉晩四周环顾,根本就没有什么房屋竹林。

这短短一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找人把这挖了,动作快点!”

扶词指挥着几个小厮。

几个人连忙干起活,湿润的土壤未干,挖起来便没这么费劲。

坑逐渐深了些,一个亮闪闪类似玉石饰品露了一个小角。

“小心点!”

领头的连忙蹲下身子,用手刨。

一条色泽上佳的红宝石牡丹花钗,就这样出现在小坑里。

“这是藜儿近日带的花钗!她平日里素来喜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玉晩这话,顾季然眼里波涛暗涌。

“继续挖!给本公主挖!”

扶词看了四周,约莫三步的距离,便是拱门。

走进这里,心下了然。

“回公主,找到了这串珠链。”

纪寻连忙擦干净珠链,递上前去。

沈玉晚一看,连忙转身。

却发现原本站在身后的扶词,不见踪影。

心里咯噔一下。

“扶词,你在哪!”

扶词见到一旁的侍卫准备开口,连忙摇头示意瞧见的侍卫。

站在门拱后面,对着沈玉晩喊:“你走到你发现许藜儿不见所站的位置!”

不疑有他,走到那指示牌旁。

“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四处看看,能发现我吗?”

扶词紧贴着门拱边,这个位置却能清晰看到沈玉晚。

“你在哪啊!”

沈玉晚焦躁起来。

她刚刚便是这般四处察看,都见不到人,便立刻循着指示牌走到沐词亭。

“纪寻!这里的木牌可是原本就有的?”

纪寻看着那木牌,一脸茫然。

“这里便不曾安放指示牌,主子说了,入听花楼都需要小厮丫鬟引路,便不弄指示牌影响美观。”

走近看了眼那粗糙的引路牌,这根本就不符合听花楼的格调。

听花楼就连一草一木都有着深意,这牌匾就与这儿毫无关联。

“对了,本公主想起来了!刚才我们两个人想要随意走走,便有一个低着头的小厮指着让我们走这。”

沈玉晩这才想起不对劲,那人为何非低着头。

“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一直沉默的顾季然,盯紧沈玉晚,企图从她口中发现些什么。

“怎么,你觉得本公主在骗你?故意让藜儿失踪试探你?你省点心吧!”

不屑看着这个自诩正人君子清明做派之人。

“那人没有什么特征?”

指示牌也是临时加上,那么掳走许藜儿的人便是早有预谋。

指路人,是唯一的突破口。

“那人低着头,本公主哪里在意了!”

沈玉晩压根就不会多看这些人几眼。

不过就是引路的。

“对,你高高在上的公主,哪里需要在意这些卑微低贱之人!”

顾季然心中涌起不好的念头,话也刻薄了些。

“对!本公主就是这样,你好到哪里去!有了妻子又朝三暮四!活该你个死瞎子!”

扶词忍不住掏了下耳朵。

“我说公主,好想要找到藜儿吗?”

扶词摸着那门拱,前几日京城总是下着绵绵细雨,这门拱处上了些许青苔。

但这里,却有一大片被刮蹭的。

“纪寻,将这里的丫鬟小厮,都集齐!”

纪寻虽不知为何,立马照做。

“顾季然,你最好祈祷藜儿没事,否则,本公主跟你没完!”

将挖到的首饰全部包裹好。

唯独将那串项链,狠狠扔到地上。

“小姐,这听花楼少说三百人,这只能先找到这些。”

扶词看了眼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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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要找到人已经在了,让你的手下停下吧。”

扶词找了个稍微矮一点的假山,站了上去。

小小的院子里,站满了近百人。

乌泱泱的脑袋。

“掳走许藜儿的,自觉站出来,若是让本小姐逮出来,小命不保。”

折下一支花,拿在手中把玩。

纪寻心下一疼,这满园的花都极为罕有贵重,这扶小姐也太辣手摧花了。

人群嘈杂,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就是没人站出来承认。

“怎么,觉得自己天衣无缝,便不想承认?”

一百多人站了近十排,每个人神情不一。

有困惑,有茫然,有毫不在意。

“都给本公主拖下去杖打五十!”

沈玉晩压根就没有性子等一群人自首。

点头示意一旁的侍卫。

扶词伸手制止。

“第三排右边数来第五个,这位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不少人连忙数着人,看看是谁。

“这人你认识?”

“不认识啊,这人怎么没见过啊。”

叽叽喳喳一群人讨论起来。

“你这般谨慎,怎么,在穿着打扮上倒是讲究?”

那人一身小厮服看着就是新的,这里的每个人或短或长都干了大半年,段不可能衣裳如新。

“扶小姐,您说笑了,小的不知何意。”

被人当众点名,却能这般淡然。

“该喊你空虚公子呢还是工虚公子!”

这话让一群人一头雾水。

那人却煞白了脸。

“怎么,只顾着把人家的首饰摘下来埋好,忘了自己那枚折扇了?”

说着,拿出藏在袖子里的折扇。

那人嘴巴紧闭,不再多言。

顾季然一个闪身,站到那人身边。

揪着对方的衣领,直接扔到空地上。

扶词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仍旧不言不语的人。

扶词跳下假山,捏紧对方的肩膀。

用了一成功力,那人强忍着疼痛,双颊汗水直流。

“你怎么发现我的!”

最终败下阵来,颓废看着扶词。

“这小厮的衣服根本就不适合藏东西。”

弹了一下那人光洁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