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的毒素就不能清干净,轻则你死,重则你与胎儿一同死。”

沈玉晚一听,这轻重根本就是一样。

“不行!藜儿,这个孩子不能要!!”

捏紧许藜儿的手,原本高傲的人,此刻眼里满是哀求。

“我想赌一把,若是我与孩儿,都能活下呢?”

许藜儿眼神坚定看向扶词。

“机率微乎其微罢了,但是你愿意去试,我不拦着。”

说着,把一边晕乎乎的罐罐放回订制的小竹屋里。

白皙圆润的身子此刻变得黑不溜秋,像是被上了一层芝麻糊。

沈玉晩打量着这个小虫子。

“公主,收起你的想法,就算让他十月怀胎马不停蹄休息吸食体内的毒素,也不过冰山一角。”

伸手指抚摸那圆滚滚的小肚子,安抚着。

“公主,既然无事,扶词便告退了。”

沈玉晩哪里舍得放走扶词,这偌大的太医院都没人发现许藜儿中毒,若半夜许藜儿发作可怎么办。

“你先暂歇在宫中,放心,本公主绝不会亏待你,今晚你打脸孟卿尘一事,我都允了你一个愿望了。”

沈玉晩挥手让宫女收拾偏殿的寝室给扶词,若有事,也能及时出现。

许是今晚发生的事太多,许藜儿醒了一会便又睡过去。

“扶词,本公主有话想与你说。”

起身就往外走,直接拉着扶词的手。

扶词真的觉得这人挺没礼貌的,跟她一样。

公主倒了两杯酒。

扶词也不客气,端起面前那杯便一饮而尽。

“现下就你我二人,规矩放一边吧。”

看了眼扶词,又开口:“藜儿若是如你一般不让自己受委屈,我又何必这般担忧。”

不等扶词有所回应,又喝了一杯。

继续说着:“你或许好奇为什么我这般看重她,若没有她,我早死了。”

五岁的沈玉晩还没这般蛮横霸道,母妃随废后离宫,留下幼女。

虽说圣上最为宠爱,但是若有心人故意加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如何反抗。

贪玩的公主被贴身宫女带到偏僻的宫殿,宫殿外早已废弃无人打理的荷花池,池水颇深。

毫无例外,公主失足掉落池中。

许藜儿因为为了找顾季然,却被顾季然忽悠走到了公主失足掉落的地方。

许藜儿身子虽然娇弱,却仍旧想要救落水的女孩。

找遍整个宫殿才找到一块废弃的木板。

那是许藜儿第一次觉得她的力气居然大到能把与她身形相当的人给拉上岸。

最为受宠的公主失踪必然引起一堆人的搜寻,在两个人精疲力尽昏迷前,皇帝找到了两人。

自此,许藜儿特许进宫陪伴公主。

扶词听完,打了个哈欠。

这公主讲故事一点都不生动,甚至还有点催眠的感觉。

“你有没有在听我的话!”

看着连连打哈欠的扶词,公主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不满看着。

“公主,比起这些,许藜儿为何会与孟卿尘牵扯出关系,更让我感兴趣。”

沈玉晩拿起酒杯的手一顿,松开了手。

“顾季然娶许藜儿本就是个错误!顾季然爱的是孟卿尘,只是,许藜儿机缘巧合嫁给顾季然罢了!”

公主却不愿再多言。

细细打量着扶词,孟卿尘不是把男人都迷得神魂颠倒吗?

那若是扶词把她所拥有的,统统都夺走。

算不算替许藜儿出了口恶气。

“我想与你合作。”

沈玉晚一脸认真看向扶词。

这般漂亮的人,若是真的夺得了太子哥哥的心,那么孟卿尘还能这般心胸开阔!

“公主想要与我怎么合作?”

扶词看着公主那张俏脸,这把算计挂在脸上的人,基本都没有什么杀伤力。

“你夺得太子哥哥的心,那人不是很爱太子哥哥吗?那我就让她尝尝,被人抢走心爱之人的痛!”

重重敲了一下玉石桌面,倒满的酒杯里,酒水溢出。

“公主为何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个提议!”

扶词安抚着发烫的罐罐,看来这毒性,远比想象中的要厉害许多。

“怎么?”

察觉扶词的异样,心下一慌。

“公主,不得不与你先说,许姑娘身上的毒,远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打开其中一个小竹门,公主视线刚好看到在小木屋里翻滚的罐罐。

那原本因为吸收毒素而发黑的身子,如今变得黑红交错,整个小虫身像是要被撕裂开来。

“这是怎么了!”

“毒性过猛,所以许姑娘胎中的孩子,不能保!若非肚子里的孩子吸收了最多的毒性恐怕,许姑娘早已死了。”

这话惹得沈玉晩直接将杯盏给摔碎。

“怎么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

回想到刚刚的一切,若是让她知道孩子保不住,定会让她痛不欲生!

“公主,为今之计,只有让她将孩子打掉,再去除身上残留的余毒。”

“可是,没了孩子,她会活不下去的!”

沈玉晚一脸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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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唯一的念想。

“那就让顾季然逼她打掉孩子,若你担心她轻生,便让顾季然刺激她,让她️活下去的勇气。”

反正顾季然也不爱许藜儿,牺牲一下又何妨。

“公主!不好了,许姑娘又吐血了!”

伺候在旁的宫女连忙慌张地禀报。

沈玉晩立马冲到最里面,转身吩咐清歌:“你去把顾季然给我抓来,让他想办法逼迫藜儿打掉孩子!且不能让她想不开,快去!”

慌忙抢走宫女的手帕,亲手擦拭。

“你让开,让我看看。”

扶词虽然并不懂医术,但唯独对蛇族的毒颇有研究。

毕竟是她最为厌恶的一个族类。

“不能再拖了,七天内,必须劝说她打掉孩子。”

拿出一颗从系统那奖励的药丸,直接喂到许藜儿的嘴里。

“这个药丸药效就只有七天,这七天,你想办法吧。”

扶词起身往外走,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郎,这是见不到我,惦记我了?”

轻轻从身后抱住眼前的人。

这宽厚的背,属实温暖。

深得她的心。

“里面怎么了?”

沈玉珩没有拒绝扶词的亲近。

“许藜儿很不好,胎儿必须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