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词连忙上前,却看到井边上,深红色的斑点。

像是血溅上去般。

“你看看这里,这会不会是阿青被杀的地方?”

那印记,像是慌张撞破事情后,摔倒在一边,却被人狠心砍下头颅。

“但是,这周遭,并没有摆放油漆啊!”

这破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一个地方需要用到油漆。

扶词往前走几步,脚下一个打滑。

整个人就往井里摔。

沈玉珩抓着那双手,连忙往身后扯,因为惯性,连连往后倒退几步。

“小心。”

扶词连忙甩出白纱,将二人捆在一块。

避免了摔倒在地。

“沈郎,不恼了可好。”

扶词低低说着,脸蛋却不曾扬起。

沈玉珩只能见到那翠玉珠宝钗子,在那乌黑的秀发上。

“怎么,不是你先撇开关系?”

毫无情绪波动,扶词抬起脸颊。

那张秀色可餐的脸上,此刻布满泪痕。

那是扶词第一次哭得情真意切。

“你若是看到亲人在你面前死绝,你也许就能理解我当晚的为何那般了,可是我又不愿让你也遭此巨变,我希望你称心如意。”

字字句句,言辞诚恳,带着哭腔。

满是悔意。

“松开白纱。”

不复刚刚硬邦邦的语气,但也算不得好。

但是,扶词就是知道,这人是原谅她了。

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

这人,也就这样罢了。

“什么人!”

沈玉珩随手抄起一边的小木棍,随意往门口扔去。

“噗通。”

摔倒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二人连忙走到门口查看。

却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七八岁的小男孩,摔倒在地上。

眼神凶神恶煞看着二人。

“你是谁?”

“与你何干,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们能玷污的地方。”

小男孩厌恶看着二人。

“你偷偷摸摸跟着我们,倒还恶人先告状了。”

扶词甩出白纱,就将小男孩捆到松树上。

“你这个妖怪,居然还会使用妖术!”

尖声叫嚣着,像是要惊动周边的人。

“啧,见识浅薄。既然你这般不懂礼貌,便不要怪我把你绑起来。这里人迹罕至,你就在这树上饿死吧。”

露出大大的笑容,邪笑看着这个疯狂挣扎的小孩。

“你绝对不会得逞的!”

在树干上越大挣扎起来。

“给小爷送开。”

气性越发大起来。

一阵树叶摩擦的声音传来。

二人使眼色。

原本挣扎的小男孩,却安静起来,眼神却忍不住瞟向一边。

扶词突然靠近小男孩,伸出手就掐着对方的脖子。

“既然你这般不礼貌,我便送你去投胎,下辈子学学如何做一个礼貌的孩子。”

用上巧劲。

那张脏污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双脚慌乱蹬着。

草丛边传来阵阵响动。

“出来吧,不想要你的同伴死,就现在滚出来。”

清冷肃杀。

“放开他。”

一个穿着艳红长裙的女子从草丛里出现。

那张脸蛋,更在溪家见到的画像一模一样。

画中的女子这样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溪沫?”

扶词喊了一声。

那人肉眼可见颤抖了一下。

“你认识我?”

稳住了声线,笑看着扶词。

“你失踪后,你娘亲托我们找你。”

看着眼前的女子,身上穿着的像是出嫁那天穿的嫁衣。

只是,衣服却毫无污渍,倒像是新的。

“他们还好吗?”

那人从草丛里面缓缓走出,整个人看着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

“为何藏躲于此?”

沈玉珩看着眼前的人,这番打扮。

还未开口解释,一阵吵闹声传来。

几人连忙闪身躲起。

“村长,我早上看到那人就在这。”

“你确定没看错?”

林汉那熟悉的声音,让扶词二人神情一变。

“是她,还穿着那件嫁衣。”

“好啊,这小妮子,居然被她逃了。赶紧找,若是找不到,被那几人找到了,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拿起手中的拐杖,就往身边的家奴身上砸。

“还不赶紧找,挖地三尺都给我找,找到直接杀。”

溪沫一个脚麻,不由踩空。

那里恰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藏身,而不被发现。

“谁,躲在草丛里。”

草丛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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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汉立刻带着一群人,逐渐靠近几人躲藏的草丛里。

沈玉珩捏紧手里的佩剑,准备起身时。

小男孩飞快跑了出去,丝毫没有回头。

“嘿嘿,你们这些傻子,大爷我在这呢。”

说着,撒丫子就往林子深处走去。

林汉恼怒“给我捉到这小子,打成瘸子,看他以后还怎么跑。”

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草丛,狠狠吐了口水往草丛里。

扶词看着眼前的恶心液体。

手中的琴弦祭出。

“让你们听听死亡奏乐吧。”

准备抚琴,却被一个大手摁住。

“还有诸多疑点尚未查明。”

那人眉目轻佻,眼里的笑意清晰可见。

“你笑什么?”

扶词看着突然笑的男人,这种情况是应该笑的吗?

“先饶他一命,可好?”

商量的语气。

“你先说,为什么笑。”

就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你这死亡奏乐,怕是压不住棺材板。”

三人站起身来。

扶词的琴声,在大师面前,确实难以入耳。

“那小男孩是怎么回事?”

转身看向躲在坑里的人,扶词嘴角的笑意愈发邪性。

溪沫跟这个小男孩甚是熟络,居然愿意做诱饵,将人骗走。

“他,是林员外的私生子。林妄。”

扶词看了一眼沈玉珩,奈何对方脸色毫无波澜。

“你知道?”

“我只相信证据。”

沈玉珩根本就不在意那小孩究竟是谁。

“公子这话和解?”

溪沫脸红看了眼近在咫尺之人,却不敢像扶词那般直视。

“原本以为是巧合,但在林员外家,林员外右耳下方的红色胎记,与林止景一般。刚刚那小孩子在树上挣扎,恰好也露出了那地方。不过这一切其实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那脖子上挂着的玉坠,价格不菲。”

溪沫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没错,那胎记就和止景一样,所以那小孩便是林员外不为人知的私生子。”

这句话一出,沈玉珩眼神幽深。

再次看向溪沫时,眼神便没有原本那般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