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景看着离去的几人,指尖发白。
衣领处全是汗水。
过了一会,屏风后面一个男子悠然开口。
“做得不错,下去吧。”
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面具男子,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人。
轻蔑看了一眼。
眼里尽是鄙夷。
就这样胆小如鼠的人,怎配这荣华富贵。
轻蔑看着瑟瑟发抖的男子。
“你说会为我找到沫儿的,可如今我的婢女死得不明不白,若不是这些人告知,你还想要瞒到何时?”
懦弱的林止景突然冲到男子面前,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
紧紧攥着眼前人的衣领。
却被那面具男子轻轻扯开,“你也配让我告知你?你应该庆幸你有个好娘亲,不然,你这单纯的人,早就死在哪个乱葬岗了。”
林止景还想要上前,却被男子身后的护卫拦着。
护卫不知说了什么,林止景瘫坐在凳子上。
眼睁睁看着两人,像在自家花园里,走得肆意。
“公子,这是仵作从无头女尸身上找到的。”
王兴旺手上拿着一块女子专用的手帕,只是帕子上面却沾上了一些油漆。
那油漆的颜色还是很鲜艳,像是刚沾上不久。
“这村里最近可有人家在修缮房屋?”
“这村里少也有上百户人家,一时半会难以找到。”
王兴旺早就派人去查探一番,只是这村里的有些人住得相隔较远,甚至有人就住在山上的茅屋。
“王大人,除了这手帕,这尸体上可还有什么发现?”
扶词看着那手帕,上面沾染了一点像是木屑的东西。
接过王兴旺手里的帕子。
尸体发现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这种木屑。
“你们看,这手帕上,有像褐色的鳞片一样的东西。”
用手挑出手帕上挂着的褐色小鳞片。
“是松塔。”
沈玉珩从扶词掌心上拿起一小片,表面上的粗糙感。
“松塔?”
崔兰兰未曾见过这类东西,看着那有点像鳞片的褐色木屑。
“这松塔,就是由数片这种褐色鳞片状的叶子组合而成,越到顶尖越细,状似宝塔,便让人起名松塔。”
顾季舒开口解释。
“今早,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周遭根本就没有松树,这或许是从凶手杀人的地方沾上的。”
扶词记得清楚,当时周遭都围着林汉的家仆。
王兴旺还未曾出现之时,她便四处察看。
周遭根本就不曾种植松树,何来松果。
“溪林村可有地方种植松果?”
溪夫人被简儿带着走进房里。
“溪林村唯一有种植的地方,就在山脚边,哪里也仅是种了两三颗。而且,那个破屋听闻闹鬼,不曾有人去住。”
“溪夫人,这闹鬼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新娘频繁失踪,那个地方便开始出现一些女子凄声哭喊,不少大胆的人前去查看,都被吓得卧病在床,从此之后,便无人再敢前往。”
“被吓到?所以他们都见鬼了?”
扶词这人最不怕鬼,若真有倒是想亲眼见识一番。
“村子里有四五个去看的,都已经被吓疯了,自此便无人再敢去了。唯一有一个经常去的,不是被吓疯的,是儿时生了场大病,便像个疯子一样。哎,那家人为了救孩子,还将小女儿给卖了。”
“那这个人为何会经常去?”
崔兰兰不解,这人一旦傻了便不还害怕鬼怪了?
“倒是听过他说了一两次,说那是他的秘密。别人问他什么,他就笑呵呵,不肯开口。村里人不敢过多和他说话,他有时候一受刺激,便会乱刀砍人。”
“那他如今在哪?”
“就在村口的第一家破屋子,家里的爹妈相继去世,就剩他一人,时不时去山上摘果儿,村里偶尔也会给他送点吃食。”
溪夫人虽然家里后面日子也过得拮据,却还是让溪沫送点吃的过去。
“我们兵分两路吧,阿珩和阿词两人便去察看闹鬼的屋子,我和陌十去会会那个发疯的人,小兰就在家,照顾溪夫人吧。”
扶词听到这个分配,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那人倒也冷静。
扶词还以为这人会果断拒绝与她搭档,谁知这人不拒绝也不应承。
二人一路上默不作声,扶词也没有开口。
只是越往山脚边走,人便越少。
尚未走到闹鬼的屋子,便听到祭拜的声音。
“各路神仙保佑,保佑全家平平安安。”
一个妇人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烧着元宝蜡烛。
整个人神神叨叨念个不停,时不时还紧张兮兮看向四周。
仿佛周遭有人在窥视般。
手上动作不断,大火燃烧着,周遭的枯枝被波及。
“噼里啪啦”
烧到枯枝的声音夹杂在妇女絮絮叨叨的声响中。
扶词才刚走进,那妇人便惊恐叫喊:“鬼啊。”
手上的拿的东西悉数砸向扶词,瞳孔睁得极大。
二人尚未来得及反应,那妇人便晕倒过去。
無錯書吧扶词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并非话本里描述女鬼般披头散发,穿着洁白的长袍。
颜色艳丽的大红织金连衣裙,上面绣着金色的凤凰。
甚至今早还将头发挽起,用翠云珠宝钗别着。
这无论如何看,都不像是女鬼。
“这次我真的没吓人,也没动手。”
扶词忍不住向身边人解释。
毕竟她一靠近,那人便晕倒,无论怎么样。
扶词的嫌疑还是很大。
沈玉珩嘴角一抽,看向扶词那艳红的裙子,一个念头在脑海涌现。
迈开步子往破屋方向走。
“好吧,我都先开口了,你还是如此高冷。你家住在山尖尖吧,又高又冷。”
默默跟在身后,忍不住低声吐槽。
只见,在两颗松树旁,一个破败布满蜘蛛网的屋子就出现在二人眼前。
“咔嚓。”
扶词低头一看,一个小小的松塔被扶词一脚踩碎。
踩碎的松塔,那一片片细碎的褐色小块,跟在手帕上看到的极为相似。
“看样子,阿青就在这附近遇害?”
这附近确实并非有人生活的痕迹。
破败的桌子、衣柜,哪哪都布满灰尘。
别说有人来过,就连手指印都不曾见过。
沈玉恒却看着一个水井,轻轻摸了一下。
表面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