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少爷身边的丫鬟仆从,也一并跟着了?”

门口处,一个浅色缎面鞋露了一角。

那鞋尖,不像是仆从。

“什么人在外面偷听。”

抓起在桌上摆放的蜜饯,飞快就扔向门口躲藏的人。

外面传来摔倒的声响。

“谁,滚出来。”

林员外怒不可遏,这些废物。

然而,那人才刚踏入半步。

上等杯盏就直往那人身上砸去。

“谁让你出来的,滚回去!”

“来人,让你们看着,你们就是这般看着?给我带下去。”

那个穿着豪华的青年男子,连忙开口。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林家公子,林止景。”

那个躲在门外的人,连忙冲到众人面前。

“住口,你这个孽障。”

匆忙赶来的家丁,连忙将自家少爷拖走。

“且慢。”

不知名的长剑明晃晃亮在众人眼前。

仆从何时见到这种阵仗,那剑刃,看着就不是说笑的。

“公子这是何意?这是林某的家事,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示意几个家丁赶紧将林止景带走。

“怎么,林员外不是才说你儿子进京赶考?怎么,你还有多一个儿子?”

扶词摁住握着长剑的手腕,轻轻拿开。

走到几个家丁面前,笑问:“这个可是你们那个进京赶考的少爷?”

家丁哪里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连忙点头。

一时间,根本忘记自家老爷交待的。

“林员外, 你这是不配合我们查清事实。莫不是,你有事隐瞒?”

扶词捡起地上的碎了一地的瓦片,那上等的茶具,就这般浪费,属实可惜。

“犬子明明进京了,估摸是偷跑回来,这孩子就是对官场不甚欢喜,让各位见笑。”

林员外瞪着那一脸灰头丧气的儿子,气得甩袖离开。

“林公子,你的贴身婢女,可在?”

顾季舒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

“自从前天,我让她偷偷去溪林村找沫儿,至今未归。”

瘫坐在凳子上,一脸破败。

“前天?”扶词惊讶,那无头女尸的死亡时间又是何时。

“对,前天。你们也看到了,我爹看着我极严,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找沫儿。只能让阿青去找,这件事被我爹发现了,怒骂了我一顿,也让下人去找,也是没找到。”

“你的婢女阿青,可有什么可以验明身份的?”

“手上有一处烧伤的痕迹,其实是被沫儿弄到的,只不过很少人注意到。阿青也因为手上那狰狞的伤疤而变得敏感,根本就不愿让人知道这件事。基本每次都会带纱布包裹着,极少示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说道:“阿青,有个相熟的人,也在溪林村。但是,她从未跟我说过是谁。只是说,迟早会让我知道,我便不再过问。”

“你的婢女,昨日死在溪林村山上,今早被人上山砍柴的人发现。但是头颅却被人砍下了。”

林止景惊恐看着:“砍下头颅?”

“嗯”扶词略微有点鄙视看着眼前这人,这般胆小?

还不如溪夫人,至少镇定地辨认尸首。

“是何人如此歹毒,沫儿呢?”连忙抓紧扶词的手,直勾勾看着。

“怎么,我难道能知道?”甩开对方紧握的手。

余光看向一旁的人,那人却像毫无察觉般。

“林公子,你与沫儿的事情,可否详细说说。”

扶词拿着一杯茶。

茶水荡起涟漪。

林止景也没有推脱,拿起茶杯,就喝起来。

自从溪全死后,两家人表面的和平就此撕破,

原本说好的婚事,也就这样被林员外给拒绝了。

然而,两人从小到大,青梅竹马,本就认定对方,哪里肯妥协。

溪沫更是话里话外都是迫切想要嫁进林家。

二人便私下偷偷往来。

林止景的贴身丫鬟便充当二人的小跑腿,一直替两人传送书信。

甚至二人相约时,也在一旁把风。

正是因为经常去溪林村,也因此认识了溪林村一名男子。

林止景和溪沫二人约会时,阿青便去找这人。

林员外虽知道,但深知儿子的脾性,断不会出现有辱门风之事。

只是,一个月前, 林员外忽然就同意了婚礼,连同一直看不起溪家的母亲,居然也破天荒答应。

甚至在二人偷偷见面的时候,还让溪沫到家里。还给了溪沫一串据说是林家家传的宝物,碧玉连环凤尾钗。

只是,婚礼当天,却被告知新娘被人劫走。

原本兴高采烈的父母,也瞬间变了脸色,二话不说,直接就让下人将送至溪家的聘礼悉数要回。

“你便不曾见过阿青认识的那个男子?”

贴身的婢女有交往甚密的男子,这般不重视也属实奇怪了些。

“不曾,阿青对他很是保密。”

林止景看着众人,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有什么是不肯说出的?”

“在我们准备成亲的前三天,收到一封信,里面说溪全是被人谋害,并非失踪。”

然而,林止景根本就不敢说出信的后半部分。

“那封信可在?”

顾季舒直接伸手要密信。

“那密信,被我烧掉了。”

林止景看着外面站着的几位护院,愈发紧张起来。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跟着管家出现。

“公子,王大人让小的来寻你们,说是有重大发现,让你们赶紧回别苑一趟。”

林止景一听更加慌张。

“你们把我也一并带上吧,这次被我逃了出来让你们发现了,我爹肯定会加大对我的监管,你们把我也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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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词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这人甚是奇怪。

但是,却说不出哪里有点违和。

看着眼前这个人高马大,却格外的小心谨慎,完全不像一个富养出来的样子。

林止景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玉珩,直觉告诉他这人是他的救命稻草。

连忙走进,尚未开口,那人神色一暗。

语气森冷:“若想我救你,便小心你的手。”

林止景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手怎么了,这人还刻意说了这句。

“林少爷,你不必担心。”

一个打扮成林员外府上家丁模样的人,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给你安排的人,你若是有什么想说,告知于他便可。”

说罢,几人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