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我们先去失踪的地方察看一番,或许有收获。”
“兰丫头,你就留下来照顾溪夫人和简儿吧。别随意让人进来,这里的人骄横惯了,你应付不来。”
扶词看了眼娇小的崔兰兰,许是这几天遭受恐吓过多,初见时尚且圆润的脸蛋,瘦了不少。
崔兰兰点头应答。
“王大人,麻烦您照拂我家丫头一二啦?”
礼貌看向王兴旺,这人看样子知道沈玉珩不少事。
没准,关键时候,还能起点作用。
“姑娘说得什么话,既然姑娘和公子相熟,你的话我自当遵从。”
王兴旺的圆润油滑,不愧在官场浸淫多年。
溪林村入村的路口就只有一个。
新嫁娘从别的地方迎接,必须经过一个狭长的林间小道。
两边高山夹着,呼啸声阵阵。
无须到夜晚,便感觉凉意阵阵,莫名阴森可怖。
“这走道这般小,新娘若是乘坐花轿,可能通行?”
扶词从未见过民间的婚嫁,就更别谈知道花轿有多大。
对这些的认知全靠话本。
奈何,腹黑王爷那个话本里,描写的婚嫁场面就寥寥几笔。
属实难以想象。
“可以过,只是难免磕碰。”
沈玉珩伸手触碰了壁岩,向扶词解释。
“你们看,这石壁边沿,有红色的划痕。”
顾季舒细细打量着这狭窄的道路,不由发现一抹抹红色痕迹。
“这许是大红花轿划过的痕迹?”
看样子,这些新娘轿子还是有经过此地,才消失不见。
若非鬼怪,那就是有人在这狭窄的地方设伏。
“主上,这附近,并无洞穴。”
陌十查探一周,毫无所获。
“问题是,那些抬轿子的人呢?总不能也跟着新娘品凭空消失吧。”
顾季舒看着四周,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但是却有花轿经过的划痕。
难不成,那些抬花轿的都不是人啊。
“顾公子,那你就笨了哦。”
扶词看了一眼四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地方不可能会藏着人。
若是有人专门劫持,劫了往哪走?
当今圣上对贵妃的宠爱,让溪林村远比普通镇要大。
这掳走人家溪林村新娘,哪有掳走人还能逃得了的道理。
“扶姑娘,请指教。”
“这些失踪的新娘都是要嫁到溪林村的,那么,这些从新郎家到新娘家的轿夫,又是哪里人呢?”
按照习俗,都是新郎骑马去迎接新娘。
但这些新娘大都家境贫寒,且距离溪林镇有些距离。
新郎无须前往,只需要派轿夫前去,等到快到村门口时再作迎接。
若轿夫和劫走新娘的是一伙的,新娘消失无踪又有何难。
“所以,迎娶新娘不过是一个幌子!”
“是不是幌子,我们需要去见见那个被吓疯,又恰好逃走的那位幸运儿了。”
扶词嘴角扬起邪恶的微笑,这些装疯卖傻的人,最是好玩。
“现在去?”
顾季舒不由问道。
“当然不是,找个时间突然去,现在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来到这里。定是要给溪家找他们的大女儿,他们可能有所准备。现在去,不是好的时机哟,小舒舒。”
扶词不知道哪里拿着一颗桃子,开始啃起来。
“你很爱吃桃子?”
驿站的时候,就随手啃桃子,现在又在吃。
“嗯,刚好别苑里。一堆吃的,就随手拿了。”
“藏哪?”
这人浑身上下根本就没地方可藏的。
扶词咯噔一下,这是她的独门秘术,但也是妖术。
“你觉得,藏哪儿,不觉得奇怪,还能毫无违和感?”
说着,就企图往前靠。
“什么嘛,不是好奇嘛,怎么不敢大胆求证啊。”
昂首挺胸,故意凑近沈玉珩跟前。
陌十看了一眼自家主上,再看看像挂件的扶词。
忍不住退后了半步。
“侥幸的那名女子,住在何处。”
“她就住在溪林村。”
“真巧,这刚好侥幸逃走的,居然是住在溪林村的。那他夫家没人来接?”
“说来也奇怪,那夫家听闻此事。举家搬迁了,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举家搬迁还是逃难,谁说的准。走吧,这个地,就不应该白费时间,根本就查不到什么。”
伸了伸懒腰,就往溪林村的方向走。
“对啦,那个发疯的新娘,家在何处?”
“村长是她舅,就住在村长家不远。”
“哟,这幸存的居然又是跟村长有关,这不怕别人怀疑啊?”
“扶姑娘有所不知,反正消失的不是同村的,谁在意?村里各种分红还不是靠村长一家,惹恼了他们,可未必有好果子吃,溪家四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溪家在村里是个人都能上前辱骂几分,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谁害怕报复?
陌十忍不住在扶词面前表现一番。
毕竟这个人可能是未来的主母。
“你叫啥名字啊,这位小公子?”
停下脚步,看向这个见了好几次的人。
长得眉目清秀,只是眉间还是掩饰不了骨子里的肃杀之意。
也许,再长大些,是个能独当一面的高手。
陌十汗颜,是没啥存在感的。
“在下陌十,陌生人的陌,排名第十的十。”
“小陌十,婚配否?”
脚下一踉跄,身子一抖,下意识看向身后的主上。
主上的眼神说不上差,但肯定不好。
“扶姑娘,在下还小,暂不考虑婚配。”
这该死的嘴,为什么要和扶姑娘打招呼啊。
“尚未婚配啊,如此甚好,甚好,喜欢什么类型的小姑娘?”
扶词扇着不知从哪找好的蕉叶,边扇边盯着陌十。
眼神直白又火辣。
“不曾考虑。”
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硬着头皮回答。
周遭根本没有别的暗卫可以让他祸水东引。
扶词心道,这小家伙,确实很适合给家里的小白狐们当相公。
身姿挺拔,思想端正。
小白狐们清纯、妩媚、活泼、文静样样都有,就不怕对方不上钩。
陌十感受到投射在身上的两道视线。
一道冷飕飕,一道热辣辣。
冰火两重天,属实难熬。
“主上,在下先前去探路。”
無錯書吧也不等回应,立马开溜。
只是平常稳健的步伐,此刻略显凌乱。
像是逃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