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罐里的一阵震动。

“小主人,能不能给我开瓶口,我怕黑。”

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委屈.

一觉醒来发现四周都是黑呼呼的,可把它吓坏了。

“怎么,你一只蛊虫还怕黑?”

“嗯嗯,怕黑,怕怕,开开。”

小罐里传来撒娇卖萌的声音。

“嗯,开了你要是爬出来咬我怎么办。”

“我身上可是能治百病呢,咬你一口能给你解毒,多好。”

“那行。”

拨弄下罐盖,白色的小球就立刻冒出头。

“小主人,你长得真好看,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好看的住宿啊,这罐子好黑。”

在瓶口处扭动着肥美的身躯。

红烧蛊虫是不是也能解毒。

“你这眼神真的好熟悉。别这样,我知道你想烤了我,我很有用的,你别吃我。”

委屈巴巴的,这个长得好看的小主人,真的好过分哦。

“行了,我不盖瓶盖,你将就着吧,等我去溪林村,给你找个漂亮的小盒子,透光的!”

“小主人,你要不叫我罐罐吧,我觉得罐罐好听。”

一只蛊虫给自己起名字,倒是头一遭。

“罐罐。”

还想再逗弄一下,外头却有轻微动静。

“扶姑娘,你好了吗,你的好友,出...出事了。”

店小二慌张的声音,豆大的汗水掉落在地上。

“麻烦您告知一下沈公子,我身子不适,让他来帮忙。”

略显虚弱。

开始真正的表演了。

“要不小的帮忙?”

试探性问着,只要里面的人肯,立刻开门。

“嗯,你想死你就进来。”

用温柔的语调说着狠毒的话。

“小的这就去。”

连忙捶了一下头,真是猪油蒙了心。

这女人可是动不动就抽鞭打人的。

“沈公子,扶词姑娘身体不适,想要你搀扶她过来。”

那张脸蛋满是汗水,瞧着就像是被吓得不轻。

“嗯,知道了。”

崔兰兰房间里,那张脸蛋不复往日的神采,此刻苍白非常,毫无血色。

就算不懂医术的,都知道这人断气也就这一时半会的事儿了。

房间里站了几位慌忙从别镇找来的大夫。

几个人围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掌柜的,这女子身上中的毒,已经毒发攻心了,就算灵丹妙药,也于事无补啊。”

“对啊,对啊。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毒药。这位姑娘,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恕我等无能,真的无能为力啊。”

几个胡子发白医生连连摇头。

床榻上的崔兰兰,面容憔悴。

一个面生的店小二靠近,瞧了瞧。

“你这店小二怎么回事,别靠太近。”

最靠近床榻的大夫连忙推搡着店小二。

“掌柜的,这姑娘,若真的死了,可如何是好啊。”

店小二看了眼一动不动的人,低声轻叹。

掌柜转身看了眼,整张脸遍布愁云。

“掌柜,实话告知于你吧,这位是尚书嫡女,官府不日将至。”

顾季舒话音刚落,身后那虚弱的声音便传来。

“兰兰,我的好兰兰,怎么就这样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扶词脸色苍白,比躺在床上的人儿,还要憔悴上几分。

哆哆嗦嗦趴到榻上,看着眼前的眉眼紧闭,呼吸薄弱的人。

伸手查探了一下脉细。

这人是演的还是真的病入膏肓。

这脉象,简直就是吊着一口气了。

“这位姑娘,你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你坐下,让老夫给你把把脉吧。”

较为年长的村医,看了眼悲伤的扶词,不由担心着。

这可千万别一个躺下,接着又躺一个啊。

扶词伸手摸了摸,那肤感根本不像是易容。

连忙侧眼看向一旁欣赏扶词表演的两人。

沈玉珩轻轻点了点头。

这民间的易容术,果真了得。

“兰兰,你快醒来啊,你还说会带我去参观你的家,你还说让我见识一下尚书府的气派,如今这般,你要我可怎么办。”

抑扬顿挫,感人肺腑。

扶词连忙跪坐转身,攥住一个看着最为心软的村医。

哀戚道:“大夫,我不需要要你救,求求你,救救兰兰吧,她还这么小,且尚未婚配,怎忍让她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这不还要给她操持冥婚嘛。”

在场各位:冥婚?是重点吗?

【叮,任务发布:宿主需完成假死一事,奖励;易容术*1】

扶词紧紧攥着大夫的衣裳,眼神脆弱,仿佛凋零的花。

周遭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到扶词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此刻布满泪痕。

不忍的人愈发多起来,嚷嚷着:“你们几个大夫,就没有一个能医治的?这美人儿哭得多肝肠寸断啊。”

闻言,扶词连忙啜泣起来。

眼角余光看了最靠近的店小二。

“不好意思,踩到你了。”

那店小二的鞋子比驿站里的其他人都崭新许多。

“不碍事,小的看看厨房的火。”

扶词苍白虚弱的身子,看起来就像要晕倒般。

“沈郎,能否扶一下我。”

伸出柔夷,那通红的眼睛里,满是乞求。

惦记着扶词的店小二,见到机会,连忙上前。

手尚未触碰半分,剑柄直接横插在眼前。

那人,眉眼俊美凌厉,眼神淡漠看着。

“沈公子,您请。”

连连退后几步。

惹不起惹不起。

沈玉珩走到扶词边,将人拉扯起来。

然而,扶词整个人一个虚晃。

整个人就扎进了沈玉珩的怀里,用只能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难言兴奋说着:“刚走的店小二有问题。”

怀里便又传来哭泣的声音。

众人眼光一时间,从床榻上将死之人,转到那个扑在男人怀里哭泣的女子。

“沈郎,兰兰中毒毒发,我的蛊毒也是,究竟是谁,要将我们两姐妹置于死地。”

抬起头,看着眼前脸色平静的人。

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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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月牙白的衣服,甚是漂亮。

气沉丹田,一个运转。

一口鲜血,涌至唇边。

扶词使劲全身力气推开身上的人。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指尖拂过嘴角,那点点的红色。

随意点在那月牙白的长袍上。

正正好好在沈玉珩的心脏那,不偏不倚。

突发状况,几个大夫连忙上前围着扶词。

“这位姑娘,让老朽给您把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