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听到上阳的名字，翼光溟当即就问了出来。
顾阳垂下眼帘，怒气冲冲的说道，“我说我梦到你有狗了，那只狗叫上阳。”
话吼出来了，但顾阳却觉得丝毫不解气，尤其是看到翼光溟一幅看戏的表情后，更是迷惑。
难道他猜错了？
这人听到他的心上人被骂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师尊，你……”别这么阴恻恻的笑啊。
“慕慕，师尊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翼光溟拉着顾阳的手，朝他们之前的屋子的走去。
顾阳一脸懵，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也忘了此时他还在生气。
“上阳是九天夏神，最喜白衣，其心尤善，钩蛇自出生之日就成了上阳的契宠，但钩蛇从未修过术法，一直被上阳藏的极好。”
“后来钩蛇也是偶然得知，他竟是这四海八荒之内唯一一只钩蛇，因得生性狠毒，仙妖魔三界皆容不下他。”
虽然已经过了上千年，却仍历历在目，如今叙述出来，心里还是会如撕扯一般。
“知道自己处境的钩蛇变得小心，也知道了上阳只是护他，并未与他契约，所以自作主张成了他真正的契宠。”
“上阳眼尾的红痣，是钩蛇的心头血，也是契约的方式，不管上阳在何处，钩蛇都会找到他。”
翼光溟陷入沉思，攥紧了顾阳的手，背光的后背染上一抹孤寂。
看到他这幅模样，顾阳心疼极了。
他如同亲身经历过的一般，心里隐隐作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师尊，钩蛇和上阳分开了吗？”
“分开了，”翼光溟长舒了一口气，“钩蛇不听上阳的话，偷跑出去伤了人，被执以极刑。”
顾阳回握住翼光溟，眼染可惜，“那上阳定然会十分伤心吧。”
“伤心，他替钩蛇扛了那极刑，堕地狱，万劫不复，天帝不忍，于将他贬下凡尘历七情六欲之苦，永世不得善终。”
顾阳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那钩蛇呢？”
“钩蛇，自废魔力，自拔魔骨，跃入黄泉，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到了屋子，翼光溟不再言语，看着顾阳眉眼温柔，“幸好，钩蛇找到了他的上阳。”
“真好。”原本顾阳还在为上阳和钩蛇的结局伤感，如今听闻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心里瞬间轻松了许多。
“师尊很喜欢这个故事吗？”
如若不喜欢，怎会记得如此清楚？如若不喜欢，怎会在情动时喊上阳的名字？
翼光溟但笑不语，牵着顾阳走到书桌前，铺开画纸，笔锋蘸墨，很快做出一副人物图来。
一条尾巴分叉，体型庞大的钩蛇，站在一个捧着花洒的仙人旁边……
顾阳移近细看，画上的内容渐渐与他之前的梦重叠。
“娇花，你还不出来吗？”
“仙人，可莫要忘了我啊。”
那道偏执的声音再次想起，眼尾的痣也热的发烫，已经模糊了记忆的梦慢慢变得清晰，那幻做人形的钩蛇与翼光溟的脸逐渐重叠。
上阳，就是梦里的那个人。
是那个与他有着同样面容，眼尾也有红色尾痣的人。
回忆接踵而来，眼尾的红痣彻底浮现。
异常潋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