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抬眸,眼睛一片赤红。

因担心里头的童童,她踩着按钮的那条腿微微颤抖。

陈梦瑶大笑的直不起腰来。

“司太太,这也太好笑了,以你的本事,进去拆了那炸弹并不是难事,可笑就可笑在你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卿言咬着牙没有说话。

也没空细想陈梦瑶明明不认识自已,为什么会知道她拆了炸弹并不是难事。

她努力镇静下来,开始钻研脚底的这个按钮装置。

“你慢慢钻研吧,泽就要来了,现在我再送你一份大礼,慢慢享受……”

陈梦瑶勾唇一笑,有两个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拿出绳子将陈梦瑶绑了起来。

在司黎泽来之前,两人刚好将陈梦瑶高挂在三米多高的钢架上。

“萌萌……”

“泽,你不要过来,姐姐在我身上装了炸弹,会连累你的……”

陈梦瑶不愧是戏子,熟知剧本的她早已酝酿好了情绪,脸上的每一个神情都堪称无懈可击。

果然在看到陈梦瑶腰部的遥控炸弹,司黎泽吃人的目光移向面无神色的白卿言。

“白卿言,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快把萌萌放了,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请最好的律师替你量刑!”

白卿言的注意力都在脚底隐藏的按钮装置,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白卿言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司黎泽怒不可遏地冲上来,白卿言耳朵一动,生怕司黎泽动她,让她触发按钮,一拳将人打倒在地。

“滚!别烦我!”

陈梦瑶微微勾唇,忍下心中的得意,十分痛苦地阻拦,“泽,你别激怒姐姐了,都是我不好,昨天你来找我,我怕姐姐误会,将你的照片发过去,没想到姐姐会将我骗来这里……”

“萌萌,你别动,我一定会把你救下来的,白卿言,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为难萌萌是什么意思?

即便萌萌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也从没有想过与你离婚,你为什么容不下她!

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收手,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以后会过得像之前顺风顺水!”

白卿言充耳未闻,准确来说,她跟这种眼瞎的男人已经到了用言语不能沟通的地步。

她若辩驳男人不仅不会信,还以为这是她趋利避害的手段。

再者,她也没心思跟这个瞎子浪费口舌。

童童还等着她去救……

低头蹲下身在按钮装置上几番捣鼓,她居然完美地拆开了装置。

来不及欣喜,她快速闯进工厂,司黎泽带来的警察提着扩音器对她喊话,让她速速束手就擒。

司黎泽也在后面暴跳如雷,让她不要一错再错,一意孤行。

在专业拆弹专家的努力下,陈梦瑶已经成功被救了下来。

两个打手也成功被捕,而他们一致的口径是收了白卿言的钱做这笔生意。

所有人不疑有他,就连警察都通知狙击手将目标对准了白卿言。

白卿言根本不管身后,冲进工厂并未发现童童的身影。

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新型的计时炸弹。

上面的秒表正在不停的倒退……

五,四,三,二,一……

巨大的火浪瞬间席卷了整个工厂,不少废旧器材被炸的横飞,方圆几百米震烟滚滚。

被营救下来的陈梦瑶靠在司黎泽肩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出一丝冷笑。

一切都结束了……

只有司黎泽似乎不敢置信白卿言居然会用这么决绝的方式向他提出抗议,甚至不惜交出自已的命。

“白卿言!你好狠……”

颤抖的咆哮声淹没在爆炸声中……

一年后。

T市机场,一面容精致,穿着白色西装的女子戴着黑框眼镜,踩着高跟鞋,气场十足地在人群中眺望。

“宝贝,这边儿。”

贺芸一脸兴奋,使劲地挥手。

白卿言淡定地提着行李箱,机场的人纷纷让路,不时回头露出惊艳的目光。

是的,她就是白卿言。

时隔一年,她又回来了。

“可算把你盼来了,宝贝在A市那么抢手,我还以为你看不上我这呢!”

“过来办点事。”

白卿言摘下眼镜,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眸不经意间让天地都黯然失色。

“啊,宝贝,难道不是想我,你难道不想多陪陪我?”

“当然是过来陪你的,办事只是顺便!”

“那还差不多,你有什么事可以交给我做,这片地方,我熟。”

“嗯,离个婚!”

“啊!什么!你结婚了?这件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曾经眼瞎,不提也罢。”

司家。

司黎泽刚从公司回来,司雅琴就扑了上去。

“哥,软软从国外进修回来了,听妈说最近她一直与裴家商谈你们的婚事,恭喜啊哥,你们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好闺蜜,总算是要在一起了!”

蹙眉推开热情的有些过分的司雅琴,听了她的话,司黎泽浑身一僵。

“你说什么,婚事?和你那个闺蜜裴软软?这件事不可能!”

“为什么?裴家也是T市数一数二的豪门,你们在一起是强强联合,那个陈梦瑶你对她又没那个意思,娶软软不是更好?”

“还是说,这一年多你还是放不下那个死人?”

“那个死人有什么好的,孤儿院出身,嫁给你平白拉低了我们司家的门槛。”

“之前你娶了她,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结婚了,那死人还是那样上不得台面的人!”

“人家软软都没嫌弃你是二婚,你还不愿意了?”

司雅琴说的不停歇,司黎泽眉头越蹙越深,“你够了!这就是你身为司家大小姐的教养?”

“你急什么,我说她两句你还不乐意了,我教养起码比她好,毕竟我可做不出来绑架人的事。”

“倒是你那位司太太,就算没死,她也是一个劳改犯!”

“你!”

司黎泽气恼地瞪她一眼,却找不出话来反驳。

那个女人虽然做出那种不可饶恕的事,可自她离开,他整个人心里都空落落的。

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家里的饭菜也根本不合他的口味。

他肉眼可见的消瘦,甚至得了胃病,每天需要依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女人,默默无闻在他身边待了三年,摧垮他竟然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真正是好本事。

助理打来电话,结结巴巴道,“司总,司太太打来电话,说预约您现在的行程,要你立刻去跟她去民政局办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