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名弟子使用一块令牌打开石塔的大门后,他便示意风九独自进入,而其他人则在门外等候。
风九踏入石塔后,大门缓缓闭上。石门合上的刹那间,一直谦恭的那名弟子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些许坏笑之意。
石塔内的中央摆放者一面巨大的古镜,风九站在古镜前,镜中没有映出任何东西,包括自己。
正当他准备伸手触摸古镜之时,一股抵抗之力将他的手弹开。一位精瘦的老者不知从何处飞出,出现在塔内,面色阴翳的盯着风九。
“你便是风九?”老人语气平淡的问道。
“弟子风九,见过长老。”风九躬身行礼。
老人仔细的打量了风九后,捋了捋胡须,说道,“十七岁便踏入冲脉境,是棵好苗子,不知你可愿离开炼丹阁做我弟子?对了,老夫名讳,万川流,想必你已有所耳闻。”
“万川流!”风九心中大惊,那不是与陆师叔他们有过节的那位政事堂长老,怎么在这里撞见了,看样子不是巧合,明显是在这等我。
万川流不待风九回答,又循循善诱的说道,“老夫在宗门内还收有一位弟子,同样是天资卓绝,乃九大核心弟子之一。只要你成了我的弟子,日后宗门内谁也不敢动你。高阶武学,灵石丹药,都不是问题,又岂是那区区落魄的炼丹阁可以比拟的,如何?”
风九早就将自己视为炼丹阁的一员,这种归属感即便是给再多的好处也不能动摇。因此,风九直接毫不犹豫的说道,“多谢万长老好意,只是我已是炼丹阁的弟子,不敢轻易更改,还请见谅。”
“风九,你可知此地只有你我,你若是惹恼了老夫,到时候又有谁能救你。”万川流语气平淡,却有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常言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万长老贵为长老,地位超然,行事磊落,又岂会因这点微末之事暗中为难小辈,传出去岂不是坏了万长老声誉。”风九不卑不亢,侃侃而谈,说得有理有据。
“好一个能说会道的小子,倒让老夫有些不好出手了。也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不愿做老夫弟子?”万川流冷冷的盯着风九,面色不善。
“弟子已是炼丹阁弟子,绝不会脱离炼丹阁。”风九目光坚定,再一次拒绝的万长老。
万长老面色突变,沉声道,“不识抬举!还不给我跪下!”
一股恐怖的威压爆炸开来,狠狠的压在风九身上,极端强横的气息让他膝盖陡然弯曲。片刻之后风九双眼赤红,硬生生抵抗着这突如其来的重压,让自己不会跪下来。
风九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挤出,“你这老匹夫,休想!”
“哼!倒是有几分骨气!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万长老冷冷说道。
风九冷冷盯住万长老,体内阴阳气旋高速运转,四周灵气疯狂涌入他的体内。他再一次艰难的开口道,“除非今日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屈服!”
忽然,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骤然消失,风九一口鲜血喷出,他用袖口抹去留在嘴角的血迹,一脸不屑的盯着万川流,“怎么,这就完了?小爷我还没够呢!”
“嘿嘿,还有更好玩的在后面,你别急!”万川流佝偻着身体,让人感觉到阵阵惊悚。一股无形巨力便风九将拉至他的身前,他伸出枯槁的左手,将风九下颚拖住,右手绿光闪过,便多了一枚绿幽幽的药丸,迫使风九将它吞下了。
随后万川流放开了手,风九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道,“老匹夫,你给我吃了什么?”说着便将手放入嘴中,压迫着自己的舌根,想要将这绿幽幽的药丸吐出来。
“没用的,风九,这妄念丹入口即融,药效起来后,一柱香之内,你都将保持意识清醒,却不能动弹。”万川流面色阴沉,
“你想做什么!”风九大惊失色,他感觉全身一阵麻痹,双腿无力,便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当然是搜魂术。我实话告诉你,我想收你做弟子是假,别有用心是真。你能如此之快进入冲脉境,无论你是否拥有洗筋伐髓之法,我相信你都必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知道你嘴硬,但在老夫的搜魂术下,你必将如实相告,而事后你也不会记得此事。我劝你小子最好老实些,否则我搜魂之时,一不小心将你变成白痴,可怪不得我了。”
风九倒在地上,只觉全身都没了力气,就连张嘴都困难,他只得瞪大眼睛,狠狠的瞪着万川流,心中祈祷着王若能察觉到不对,冲进来救他。
那片黑暗的空间,玄奥神秘,是他最大的秘密。直觉告诉他,如果暴露,即便是落云宗到时候也护不住他。
想到那黑暗空间时,风九忽然想到如果这时候他能睡着,那神秘的灵魂很可能就会出现,然后帮他解决当前的困境。一念至此,风九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闭上眼睛,心无杂念,酝酿睡意。
万川流见风九停止了挣扎,双眼紧闭,一副认命的模样,也不由得得意起来。他伸出枯槁的双手,缕缕黑气在手上萦绕,便要向着风九头顶抓去。
塔外的王若已等待多时,却迟迟不见风九出来,按理说小师弟初入冲脉境,即便再深藏不露,也不该等待这么长的时间。
而之前那名带路的弟子,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想必是风师弟第一次来,流程不太熟悉,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又过了一阵后,王若始终觉得不对,便要让那名弟子开启石塔的大门,那名弟子一下子有些神情慌乱,含糊其辞起来。王若顿感不妙,一把抓住那名弟子的衣领,神情冷若冰霜,“快去开门!”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石塔的大门打开,风九面色苍白,神情呆滞,从塔内缓缓走出,一言不发的离开而去。
当他们走远后,石塔内一道神虹飞出,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