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紫衣在柔软的床铺上奋力挣扎着,她试图用双手撑起身体,但虚弱无力的四肢仿佛背叛了她一般,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动弹分毫。原本只是口渴难耐想要起身找点水喝而已,可如今竟连这点小事也变得如此艰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宣紫衣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喉咙里干涩得像是要冒烟似的。她瞪大眼睛望向床边,那距离似乎并不遥远,然而此刻却如同天涯海角般难以企及。每一次尝试移动身体,都会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和无尽的疲惫感,让她几乎要放弃。

终于,在经过无数次徒劳无功的尝试后,宣紫衣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原处。她紧闭双眼,默默告诉自已再坚持一下,或许休息片刻就能恢复些许力气……

她试图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破旧风箱里传出的一样,沙哑而又难听。

她用尽全力,想要让自已的声音更大一些,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论怎样努力,从她口中喊出的话语都如同哑剧一般,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嘴边吐出的几缕微弱白气,缓缓地向着天花板飘去。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她感到一阵恐慌,试图再次呼喊,可结果依旧如此。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正在厨房里全神贯注地煮粥的冉玲,终于在关火后捕捉到从卧室传来的细微响动声。她心头一紧,急忙如同紫衣的亲生母亲一样,顾不上仔细擦拭手上沾着的水渍和米粒儿,只是草草地在围裙上蹭了几下便匆匆奔向卧室门口,并迅速推开门走到床边。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口渴了吧?水就在这里。\" 冉玲轻声说道,她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宣紫衣,让她倚靠在床头。然后,冉玲伸手拿起床头柜上那个装满水的杯子,这杯水是周子殇提前准备好的。她温柔地将水杯递到紫衣手中,看着她喝水。

此时此刻,宣紫衣的视线逐渐变得真正清晰起来,她勉强睁开双眼,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已竟然已经回到了家中。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意识到自已曾经发过高烧。冉玲正在厨房里为自已熬煮着香浓的米粥,一股温暖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那么,究竟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呢?又是谁把自已送回来的呢?这些疑问涌上心头,紫衣试图回忆起昏迷前的点点滴滴,但脑海中的记忆却显得模糊不清。她努力思索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来解开这个谜团。

冉玲看着宣紫衣一口气喝下一整杯水,心中的紧张情绪终于稍稍缓解。她熟悉的宣紫衣就是这样,总是风风火火、不拘小节,吃东西也常常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外表有些狼狈,但那股子豪爽劲儿依然没变。冉玲不禁想起她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快乐无忧的日子仿佛还历历在目。而此刻,看到宣紫衣如此真实地展现在自已面前,冉玲感到无比欣慰。

宣紫衣端起眼前那足有半斤重的大水杯,仰头便一饮而尽。清凉甘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舒爽感。她不禁有些诧异,今日这水似乎与往常有所不同,口感格外清甜,仿佛蕴含着某种说不出的韵味。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因为自已太久没有喝水,口渴至极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亦或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给身体留下的奇妙后遗症?

宣紫衣苦笑着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出脑海。此刻的她只希望能够尽快恢复健康,重新投入到忙碌的生活之中。毕竟,还有太多的事情等待着她去处理和面对......

宣紫衣刚刚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喉咙里还残留着些许凉意。她轻轻放下杯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冉玲身上。只见冉玲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宣紫衣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仿佛在犹豫着是否应该把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而冉玲则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给宣紫衣任何回应,这使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紧张起来。

冉玲几乎秒懂了她想要问什么,脑海里还浮现着那个一脸严肃要求自已保密的人的神情。

“不用问了,是我!见你这么大晚上还不回来,就去你公司找你,结果发现你一个人在办公室不省人事……把你这家伙弄回来不知道费了我多大劲儿!……算了算了,不说了,粥已经熬好了,我给你先盛一碗凉凉,你就别说话了!你回来都快烧到40度了!要是睡不着就好好闭目养神,别想着去上你那个狗屁班了!我跟你那个狗屁领导请过假了,今天你先好好给我养着!”,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马上告诉爷爷,让他老人家大老远亲自跑过来管教管教你!”。冉玲说着把空了的水杯一起拿了出来,兀自走到厨房吧台前,一边往里面续满水一边低声嘟囔那该死的周子殇明知我不擅长撒谎,一撒谎废话就连篇,还让我替他隐瞒。

而且,他到底为什么要隐瞒,这可是英雄救美,这么一大桩足以可能能让他成为正牌男友的绝佳得分机会,他为什么弃之不要了?遮遮掩掩的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冉玲思虑万千,手里的杯子不知何时已经倒满溢了出来,她赶紧停下倒水的动作,把透明琉璃水壶放回原位,又将水杯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中间。

然后戴上一副厚厚的粉色防烫手套,将冒着滚烫热粥的砂锅炉向上轻轻抬起,侧身将手中的砂锅往一个等待已久的白瓷碗中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