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合要找的人,那就是芳芳了。
她已经走投无路,找芳芳的目地,想找她周济一下。
或者有可能的话,她想搬回别墅里住,可以省一大笔钱。
再不然将不婚者联盟中,属于自已的钱,有没有可能给拿出来。
她特地选了个礼拜六,先给芳芳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的说,自已想见她。
并问芳芳,是去别墅找她,还是另约地方。
芳芳的声音,既没有热情,也不显平淡,如普通朋友般。
她让花百合去小河街,常去的那家家常菜馆,晚上八点在那里见面。
小河街离芳芳别墅不远,也就隔着一条马路。
花百合住的地方,离那里十几公里,要公交转地铁,再转一次地铁。
她好不容易挨到傍晚,经过几次转车,七点半就到了饭店。
芳芳来的时候,八点还不到,但是菜已经上好了。
她看桌上三个菜都太素,于是一招手,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两个荤菜,最后对花百合说:“这顿饭我请。”
花百合过的拮据,也就不矫情了。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喝着白开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芳芳打破了沉默,问:“你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花百合摇摇头,一个字都不想说。芳芳能了解的,也就是网上那些信息。
可现实更加残酷,自已经历的那些事,怕是说出来也没人信,何必自寻烦恼。
她反过来问芳芳:“对了,别说我了,说说你们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吧?”
芳芳说:“我们还是老样子,大家都挺好的。”
“不婚者联盟,又扩大成员了,增加到了八人,每天都很热闹。”
她又反过来问花百合:“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有事就直接说吧。”
花百合抿着嘴,不知如何开口。
她如今和芳芳的关系,不再是闺蜜加战友。
说好听点,彼此就是个陌生的路人,或者最普通的朋友。
说难听点,因为晓晓的死,因为仿生人的事,大家已经反目成仇。
目前关系微妙,花百合还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芳芳说:“其实我知道,你能来找我,说明你确实遇到了困难,可能已经走投无路了。”
“否则以你的个性,又怎么会来找我?”
她又问了一遍:“说吧,到底什么事?”
花百合来的路上,已经下定了决心,见到了芳芳,一定要提钱的事。
可人要脸,树要皮。真见到芳芳了,她总是难以启齿。
当初可是自已要走的,大家拦都拦不住。并且都那么毅然决然,还闹的很不开心。
现而今诸事不顺,又想着回来,哪有这样的好事。
花百合开不了口,真的没法开口,说自已想回去。
芳芳看她不说话,便拉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卡,推到花百合面前,说:
“是不是没钱了?这里有两万块,密码是我的生日,你拿去先用。”
“什么时候还,都不要紧,我不急着用。”
花百合没有拿,而是无声的哭了。
芳芳主动拿钱救济自已,说明往日情分还在,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芳姐,我想回来住。”
芳芳拒绝的异常干脆:“不行,这恐怕不行。”
随后语气放放缓,说道:“你也知道,不婚者联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这里没有问题,可来来,圆圆,还有其他人,都不会同意。”
“网上关于你的消息,实在太乱了,他们都对你成见颇深。”
花百合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芳芳道:“不管你有心,或是无意。总之晓晓的死,跟你有莫大的关联。”
花百合也理解,虽然大家尊芳芳为大姐,但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于是又问道:“那我可以拿回我的钱吗?”
芳芳依然拒绝,同样不容置疑,说:“这恐怕也不行,你也清楚,卡不在我这。”
“而且想要动那笔钱,须得得大大家一致同意,否则也拿不出来。”
她将银行卡塞进花百合手里,继续道:“这个你先拿着,不够了再跟我说。”
两人随后简单聊了几句,似乎已无话可说。
芳芳随便吃了点,便去柜台结账,然后就走了。
花百合看着桌子上的菜,基本没怎么动。她有心打包,可回旅馆也没法弄。
于是要了瓶啤酒,吃着喝着,喝着吃着。不管怎么说,今天没有空手而归,也借到了两万块。
那知她心情不好,为了放松下自已,竟然喝着喝着,喝掉了三瓶啤酒。
花百合平时不喝酒,酒量实在一般,三瓶啤酒下肚后,已经晕晕乎乎的。
她走出饭店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刚上马路,一辆面包车,在她面前停下来,询问道:“美女,要用车么?”
花百合虽然酒至微醺,警惕性还是有的。她看师傅老实巴交的样子,再看看车身,是某个平台送货的。
于是问去东南大街多少钱,师傅回答说:“去东南大街啊,那你给二十块吧,这是顺便生意。”
花百合一听,确实便宜,她醉醺醺的,也不想坐公交,挤地铁,于是就上了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