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永生开车,花百合坐副驾驶上。两人都心情沉重,彼此没有说话。
开了一个多小时,上了高速以后,花百合突然想到什么,问向永生:
“你不是一直和我说,高德成和我那几个姐妹,都没有联系的吗?”
“怎么晓晓死在别墅里,还跟高德成有关系?”
向永生也是一脸不解,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那哥们一直跟我说,他跟你那些小姐妹,就是刚开始试探性的问候了下,后来就没联系了。”
“我跟他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花百合又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明里不来往,实际上已经暗度陈仓了?”
向永生回答的斩钉截铁:“不会的,以我对高德成的了解,绝对不可能。”
花百合有些绷不住了,几乎吼了出来,哭着说:“可是现在晓晓死了,警察说跟高德成有关系。”
向永生单手握住方向盘,右手轻拍花百合,安慰道:
“好了,咱们别瞎猜了,到了刑警大队,一切都明白了。”
就在这时,芳芳打来语音电话。花百合强忍住泪水,喊了声芳姐。
芳芳语气冰冷,问花百合:“看新闻了么?”
花百合哽咽着回道:“没有。”
芳芳说:“你哭了?看来你是知道了。”
花百合抽泣了一下,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
芳芳问:“那没看新闻,怎么知道的?”
花百合回答说:“博明市刑警大队,给我打电话了。”
芳芳愕然道:“这么说,你没看新闻?”
花百合又回答一遍:“没有。”
芳芳说:“那你还是看看吧。”
她没再说别的,就挂断了语音,花百合有些莫名其妙。
花百合吃过年夜饭,就已经八点多。然后陪着孩子们放烟花,弄了一个多小时。
快十点的时候,去找的向永生。看到爸爸和哥哥们醉倒,又忙活了一阵。
又陪着向永生看烟花,放烟花,那时已经十点多,她哪有时间看手机。
主要她太幸福了,幸福的想撇开一切,她的世界只有向永生。
此时听芳芳说了两遍,又如此的郑重其事,便打开了其中一个大的网站。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视频,封面一个年轻女子,衣不蔽体,头发凌乱。
胳膊上有淤青,脸上有伤口,嘴角有血迹,模样既狼狈又疲惫。
花百合一眼认出,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闺蜜兼好友,不婚者联盟中的一员,汤晓晓!
她急忙点开视频,开始的画面,显示的是一个房间。
花百合也不陌生,正是晓晓的闺房,她去过不止一次。
过了一小会,有两个人进入画面。其中一个是汤晓晓,而另一个男人,正是高德成。
花百合立马将手机伸到向永生面前:“你快来看,高德成,他去了我们的别墅,还进了晓晓的卧室。”
“看来他们两个人,真的是搞到一起了。”
向永生瞟了一眼,嘱咐说:“等一下再看,我先把车开进服务区,我们一起看看。”
花百合对向永生言听计从,只得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多小时。
车子进了服务区,停在偏僻的地方,两个人才一起观看。
视频中,高德成搂着汤晓晓进门。看两人有说有笑,状态甚为亲密。
汤晓晓的房间不大,还不到十个平方。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梳妆台,一个衣柜加一个床头柜,此外再无其他。
高德成自然坐到床上,汤晓晓想离开,被高德成一把搂进怀里。
汤晓晓半推半就,高德成上下其手。然后直接扯开被子,将汤晓晓拉进了被窝。
随后汤晓晓的衣服,一件件飞离身体,看她欲拒还迎的样子,应该都是高德成动的手。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的内衣,都丟到了床下。再往下视频是八倍快进,但都能想象的出,接着发生了什么。
直到高德成穿好衣服,视频的播放速度,才恢复了正常。
两人应该有过交流,只是视频没有声音,应该没有录音功能。
而且高德成背对着屏幕,汤晓晓被他挡着了,画面里看不见。
因此两人说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高德成快速的离开了,汤晓晓开始起床穿衣服。
但是这段被掐掉了,显然画面不合时宜。等到晓晓再出现在画面前,就是视频封面的样子。
不过这个时候,不再是录屏,而是现场直播。但时间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花百合看的视频,是别人发的录播。
花百合按下暂停键,问向永生:“你看这个画面,以及这个拍摄角度,是不是家用监控拍的?”
向永生想都没想,回答说:“错不了,就是监控拍的。否则不会是俯视的角度,谁能站那么高?”
花百合道:“不对啊,我们住的别墅,就院门装了个摄像头,屋子正门外装一个,还有四个屋角也装了。”
“屋里就客厅和阳台,还有楼梯过道装了,其他地方没有摄像头。谁会在自己卧室装摄像头?”
“再说了,晓晓的房间我知道,压根就没有摄像头。她什么时候装的,为什么要装摄像头?”
花百合将视频拉到最前面,对向永生说:“我们再看一遍,到底是不是监控拍的。”
才看了两分钟,向永生说道:“这是高空固定拍摄,画面没有一丝抖动,而且一直朝一个方向。八九不离十,应该是监控录下的。”
他又催促说:“别研究这个了,明天去了刑警大队,就自然清楚了,咱们还是往下看吧。”
花百合将视频划到刚刚看完的地方,晓晓坐到梳妆台前。
因为用的手机直播,她人离屏幕很近,很多细节看的清清楚楚。
博明市的天气,算是四季如春。热天的时候,不会超过三十度,冷天也不会低于二十度。
所以晓晓穿的是裙子,上身短袖T恤衫,再穿个外套。
她坐到屏幕前,外套没有穿,短袖T恤的领口,已经烂了,衣服也松垮,显然是扯的。
左右脸颊都有指痕,脖子还有勒痕,嘴角有血迹,两个臂膀青一块,紫一块。
汤晓晓未曾开口,先是趴桌子上大哭,足足哭了五六分钟,这才直起身子面对镜头,泪眼婆娑的讲述她的经历。
“各位网友,大家新年好,我叫汤晓晓,来自边远山区。我来到博明市,已经八个年头了。”
“我在天地实则公司,做统筹规划的工作,月薪到手一万五。我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还参加了不婚者联盟。”
“原本这样的工资,我一个人过日子,倒也逍遥自在。可是父母不同意,催婚跟逼命一样。”
“所以今年过年,我就没打算回家,反正上面还有两个姐姐,有他们陪伴爸妈,老人家也不会孤单。”
说到这里,汤晓晓又开始放声大哭,边哭边说:“可是谁能想到,就这样的一个决定,毁了自己的一生。”
“我住的这个别墅,一共有五位姐妹,都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并且都是不婚者联盟里的成员。”
“大概二十多天前,花姐的表弟来玩,还带来了他的朋友,名字叫做高德成。”
“人长的高大帅气,诙谐又幽默,性格很开朗。我们几个小姐妹,对他都挺有好感,彼此都留了联系方式。”
“但我们并没有联系,只是作为普通朋友相处。彼此只有过一次简单的问候,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没想到今天大年三十,他忽然发信息问我,有没有回去过年?我就回了个信息说没有。”
“他说他也没有回去,然后约我一起吃年夜饭。还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互给对方新年祝福。”
“我跟他有过一次见面,那天还一起吃了饭,感觉他这个人挺正直。况且还是闺蜜的好朋友,也算是熟人,我就答应了。”
“吃过年夜饭,还不到八点,他提议去看电影。我因为喝了点酒,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再说整栋别墅里,也就我一个人,太晚回去我也害怕,所以就婉言谢绝了。他也没有强求,就说送我回家。”
“本身就有点头晕,很多人又回家过年了,路上行人稀少。”
“加上门前的那条路,灯光又很幽暗,我也确实有点害怕,所以就同意了。”
“到了门口,我就客气了一下,说要不进去坐坐?他还真就进来了。”
“虽然是第二次见面,可他表现的很绅士。说话做事都彬彬有礼,大家又是熟人,我也就没有提防。”
“当时整栋别墅里,就我一个人。因为我住在一楼,就没有把他引到二楼客厅,而是去我房间坐一下。”
“我准备给他倒杯水,让喝了就催他走。哪知道,哪知道,哪知道……”
汤晓晓再也说不下去了,又趴在那里大哭,声音都已经哭的嘶哑。
哭的那叫一个悲切,瘦肉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任谁见了都要心生怜悯。
又足足哭了几分钟,汤晓晓才又面对镜头,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哪知道他不是人,简直就不是人,居然强暴了我。而且非常的暴力,我但凡有一点反抗,就会对我毒打。”
她将自己的脖子、脸颊、胳膊,一一伸到镜头前,可以让人仔细的看清楚,她身上的伤痕。
随后汤晓晓又哭着说:“这要是换了别人,我会立马报警,将他绳之以法。”
“可是,可是,可是他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他告诉我说,他是个智能机器人,属于鹿千鼎公司,第三代的仿生人,就算我报警也没有用。”
“他说律法对于机器人的管控,目前还一片空白,就算抓了他,也无法可依,最后仍然会放了他。”
“天啦,我竟然被机器人给强暴了,而且非常的野蛮和暴力。我流了好多的血,真是钻心的疼。”
汤晓晓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大哭着说:“我竟然被机器人强暴了,这让我以后有什么脸见人,可怎么活呀。”
她慢慢爬到椅子上,鲜血从大腿一直流到了脚踝,短裙也染成了鲜红色。
随后又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只是已经哭到没有力气,唯有身体轻轻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