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想到,大不了就去Y国读大学继续生活,永远都不回来了,毕竟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

可染染阿姨想的却是让他儿子离开。

她想着,五年之后,笙笙也毕业了,到时候说不定都结婚生子了。

“可以。”沈笙笙点头。

“不行!”陆羡时没有想到要离开她。

“我离不开她。”

时染脸色有些凝重,“人家不喜欢你!”

“你是逼迫!是强取豪夺!明白吗?”

“妈妈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说着看了眼一旁的陆北宴,仿佛在说:看看你的儿子,跟你一个德行!

刚以为他没什么事可以坐的男人又站直了几分,背部挺直。

陆羡时知道女孩儿在设计他就是为了离开他,可是五年,太长了,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她会喜欢上别人……

五年,甚至已到结婚的年纪。

陆羡时不敢想。

他看向沈笙笙,眼眸带着祈求。

“笙笙,你别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我保证再也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卑微到极致。

一旁的几人哪里见过陆羡时这副模样,身为他的家人,心底到底是软的,心疼的。

沈笙笙却没有半分动容,一层淡淡嫣红染满她脸蛋,嘴唇发红,是被亲密接吻后还未散去的娇媚。

咬了咬唇,可怜小白兔形象扮演到底。

“好了!陆北宴,你办不办?”时染开口。

“办。”陆北宴永远不会拒绝时染。

陆羡时的世界轰塌了。

“妈,我刚没有强迫她,我以后也不会再强迫她,你别让我出国,求你了。”

他不想离开笙笙。

时染抓着檀木椅子的手紧了紧,这是她儿子第一次求她。

可他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女孩子的世界该有多绝望?

她闭了闭眼,而后看向陆北宴。

“现在就去办吧。”

“好。”

陆羡时手紧攥了下,似有冰锥扎入身体,寒气侵袭,又像有无形的藤蔓顺着心脏一点点盘踞而上,突然收紧,疼得血肉全非。

在他们家,老妈很少生气,一旦生气,她说的话无异于圣旨。

“我想跟她单独说两句可以吗?”

几人看向沈笙笙。

沈笙笙微缩着身子。

时染以为她不会同意,“慕染叫你阿飞叔进来,带你哥回A市。”

“好。”沈笙笙开口。

“羡时哥哥以前对我很好的,给我补习,我只是不喜欢他,不想跟在一起,道别的话还是可以的。”她开口。

时染:“那你们聊,五分钟够吗?”

“五分钟我们就进来。”

她警告地看向儿子,“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陆羡时:“……书房有摄像头,你可以在外面看监控。”

闻言,时染开口:“我们关了声音,给你们隐私,但要监控画面。”

他们都出去之后,陆羡时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儿,这一刻忽然觉得她有些陌生。

白切黑的手段连他都自愧不如。

“别让我出国可以吗?”

她没说话。

“我求你。”

沈笙笙轻笑了下,“羡时哥哥,那我之前求你不要强迫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回应我的吗?”

回应她的是更热烈、难以推开的吻。

陆羡时艰难地闭了闭眼,想要上前拉她的手,与此同时,门外几个看监控的呼吸紧张起来。

小姑娘躲开不让他碰。

陆羡时低下头,“这才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对吗?”

“计划了今天的这一切,只为了离开我,是吗?”

沈笙笙无畏看着他,“对。”

“我很庆幸你还有一个懂事理的妈妈,你们都听她的。”

她想过很多离开他的办法,将他逼迫自已的证据收集起来,用舆论的力量将拉他坠入深渊,让他也尝试那种身不由已的滋味,可她更清楚,陆家的势力。

京圈太子爷不是她可以轻易动得了分毫的。

陆羡时轻笑,笑容凄惨苍白。

“你是为了陈淮肆?”

“因为他被我弄走了?”

“那我让他回来可以吗?”

他将自已的底线放低,只为了不出国。

他不是不想出国,只是不想离开她。

曾经她没回来的时候,他也想过出国去寻她,国内寻不到。

“不可以。”沈笙笙不留情拒绝。

这一刻她心里好爽,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到这个霸道的男人。

一个通向自由的机会,她一定会抓紧。

她态度的决绝让陆羡时心尖陡颤,带来近乎痉挛的疼痛。

他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情绪越发难以控制起来,“为什么不可以?”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你要跟他在一起是吗?”

沈笙笙清凌凌一双眼,明明平常都是无害的勾人,此刻却是像是浸过冰雪。

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眼神却冷得刺骨。

“我只想离开你,懂吗?”

陆羡时努力遏制住情绪,“我到底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

“嗯?”

“你告诉我?”

他快速眨了眨眼,逼退眼里的湿润,明明心里疼得像是插了一刀,却依旧要装出表面的风平浪静,他知道,外面老爸老妈在看,只要他一激动,他们就会冲进来。

连这五分钟都要被剥夺。

可五分钟又剩下多久了呢?

沈笙笙看着他,一字一句冷冷开口,“不管你做得多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不是很容易心软的人,大多时候表面上都是温吞的形象,内心却又总是邪恶的,有只小恶魔。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她拿不定主意,任由事态发展。

可现在,她很确定,一定不能心软。

闻言,他情绪彻底失控,眼神近乎魔怔看着她。

“你喜欢他,可以跟他在一起,我只要不出国,以后我不会打扰你,可以吗?”他知道自已做不到。

可是他不能出国,一旦出国,以他老爸的手段,他根本不会回得来。

五年过去,与其每天惴惴不安地担心她会跟别人在一起,还不如在国内看着,至少他可以等她看清陈淮肆那个人,等她跟那个人分手,那样,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你能来S大,我也有功劳的,笙笙,别对我那么狠心,好吗?”他哑着嗓子问她。

“可以吗?”

没等到她的回答,情绪越发失控起来。

她看着他,眼神冰冷,摇了摇头。

她不相信他。

“这样都不可以,沈笙笙,你是想我死吗?”他恶狠狠地问她,眼神疯魔到要将人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