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文书音放下筷子看向唐郃,“书音已经吃好了,你快带书音去见他们。”

她心里满是着急,不知道爹爹和哥哥的情况,自己如何能用的下膳。

唐郃听到这话,起身推开门,“跟我来。”

文玉成和文书明就被他安置在这家客栈里。

昨日唐郃他们一行人骑马赶到这最近的小镇,夜深人静只好敲响这家最先看到的客栈。

然后又派了侍卫去请大夫过来治他们身上的伤。

大夫睡得正香却被叫醒,本着医者仁心的原则,只能提着药箱骂骂咧咧地过来。

他跟到客栈后,看到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两个死人。

好在一番检查后,两个都没有性命之忧。

大夫替他们止住血,又敷药包扎好后,他站起身抚着胡子,对着唐郃叹了一口气。

“这大的倒是不怎么严重,但这小的失血过多,怕是要过好一段时间才能醒来,你们就好生照料吧。”

他说完留下药方后,摇着头便离开了,不知道谁心这么狠,下手如此之重。

那小孩的伤,让我这个做大夫的看着都不忍直视,唉!

文书音听见他的话,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出门又进了旁边的房间。

“你爹在这里。”

已经醒过来的文玉成听到声音,他坐在床边循声望过去,就看见自己的女儿从房门口进来。

“书音。”

文书音看到他,立马跑过去趴在他的腿上痛哭流涕,“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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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遭遇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好在现在爹爹没事。

文玉成摸摸她的脑袋,等她发泄完才问道:“昨晚你们没事吧,书音你哥哥呢?”

对,哥哥呢!

文书音听到这话,她从文玉成腿上爬起来,擦着眼泪在房内寻找唐郃的身影。

见他抱胸靠在门边,她走过去带着鼻音道:“哥哥呢?”

唐郃低头瞧见她那哭得通红的双眼,心道还真像野外的兔子。

“你哥哥在另一间房里。”

文玉成脚步蹒跚地走过来,他打量着眼前这名皮肤黝黑,穿着武服的少年。

“书音,这位是?”

“爹爹,他是昨夜救我们的人。”文书音一边回答,一边跑过去扶住他。

“多谢恩人出手相救。”文玉成听见态度恭敬地朝他弯腰鞠躬。

昨日若是无人相救,也不知能不能是个什么下场。

“举手之劳。”唐郃朝他点点头,他看向文书音,“想要见你哥哥,就跟我过来。”

文书音扶着文玉成,跟着唐郃来到相邻的客房。

房内,文书明嘴唇苍白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除了胸前轻微的起伏,还能看出他还活着。

文玉成看见他这副样子,大惊失色。

“书音,咳咳…咳,你哥哥怎么…咳…怎么伤得这么重?咳咳……”

文书音见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踮着脚,抬手拍拍他的后背。

“爹,昨夜有个黑衣人追了上来,见面就捅了哥哥一刀,哥哥让书音一个人跑,书音就跑了,都是书音的错。”

文书音声音带着哭腔,又含着悔恨。

“不怪书音。”文玉成摆着手看向她,“书音,不是找到人来救哥哥和爹爹了嘛。”

唐郃在旁边看着,突然提醒道:“昨夜那些黑衣人,瞧着像是死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可以培养的。”

“你们近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死士,文玉成听到眉头一皱,他们就在京城待了几天,印象里也没和什么人起过冲突。

他想不出头绪,只好暂时放在一边。

文玉成看向唐郃,道:“救命之恩,无以回报,也不知恩人是哪家的人,在下也好备上些好礼。”

“多谢好意,不过无需多礼。”唐郃拒绝,“我在这耽搁了不少时间,是时候该走了。”

随后,他又指着床上的文书明,补充道:“大夫说他伤得有些重,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醒来。”

文玉成听到又承诺道:“在下是扬州文府的三老爷,若是恩人日后有事,文府必定助你。”

扬州文府,唐郃心里思考着,怎么有些耳熟。

算了,可能是哪里听过吧。

唐郃对他点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

文玉成看着他转身离开,转头对文书音道:“书音,你去送送恩人。”

“知道了,爹爹。”文书音点点头,抬脚追了上去。

唐郃下楼梯时,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他转身看过去,“小丫头,你跟上来干嘛?”

“爹爹,让书音来送送你。”文书音如实回答。

唐郃见她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他向上走了几个台阶,和她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然后低头凑近文玉音的脸,“都说这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本少爷现在若想让小姐以身相许如何?”

文书音诧异了一下,又想到他救了爹爹和哥哥,自己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

她在心里点点头,抬起头认真盯着唐郃的眼睛,“可以,不过书音现在还没及笄,等到了十五,你来扬州文家,书音定会嫁给你。”

唐郃本来就是开玩笑,如今瞧她这当真的模样,倒是微微红了脸。

他撇过头,右手握拳抵在嘴上,轻轻咳了一声,“跟你开玩笑的,本少爷才不会娶你这样一个小丫头。”

文书音较真道:“书音现在是小丫头,及笄后便不是了。”

唐郃满是无奈,他拍拍了她的头,“小丫头,你回去吧,不用相送了。”

文书音一脸执着,“书音送你离开。”

唐郃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下楼。

出了客栈,唐郃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他坐在马鞍上,弯下腰看着文书音。

“小丫头,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不用等我知道吗?”

说完,他便带着侍卫骑马离开。

文书音目送了一会后,才转身回客栈。

文玉成见她回来,道:“书音,你哥哥如今这般,我们只能等他好起来再启程回扬州。”

“爹爹,书音知道的。”文书音点点头,又看着他,问道:“爹爹,我们不写信告诉祖母和娘吗?”

“爹想想。”文玉成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内心纠结起来。

母亲年事已高,若是知晓了也不知撑不撑得住,还有蓉娘知晓,怕是……

唉,也不知惹上了谁,对我儿下如此狠手。

最后,他写了封信给大哥文怀仁。

这头,林洛嫣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消息,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满意地勾起嘴角。

舅舅,不要怪嫣儿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教好表弟,让他如此口无遮拦。

嫣儿也是为了教他‘祸从口出’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