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露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力气拒绝,重新躺回床上闭目休息。

也只能任由许蒹葭扶着自已。

再次回到这个房间的的许蒹葭不免有些尴尬,但很快的打起精神。

她可是过来照顾病号的想什么呢。

许蒹葭伸手撩开黎白露额前的长发,在黎白露的额头上摸了摸。

好烫。

感受许蒹葭凉凉的手贴着在自已额头上,冰冰凉凉的。

“等一下。”许蒹葭摸了摸床头柜上那杯凉透的水,自顾自的跑出去。

在厨房和卫生间逛了一圈,黎白露的家跟自已家可以说是天差地别,自已那小窝虽然谈不上脏和差,但它乱啊。

黎白露的家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就算是个强迫症看了都赏心悦目的好地方。

许蒹葭烧了点开水,混合一点冷水调成一杯温度刚刚好的水。

端着回房间内,黎白露勉强喝了两口,喉咙的刺痛就算是喝水也会有刺痛感。

但喝了点水终归是舒服了点,重新躺了回去,实在是觉得全身上下乏力,很快就闭着眼半睡半醒着。

精神疲惫带来的倦意,身体不适带来的煎熬,两者交织混乱着,仿佛梦魇般的睡意让人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现实。

就仿佛被调离在梦魇与现实的半空之中。

许蒹葭也没闲着,跑回自已的房间端出了个盆,又在冰箱里取了些冰块倒了进去。

轻手轻脚的折返了回去,拿起一条毛巾浸湿拧干。

看着黎白露紧皱的眉头也不知道到底是睡还是没睡着,小心翼翼的把毛巾敷在黎白露的额头上。

半睡半醒的黎白露感受着额头传来的冰凉,焦躁的情绪被冰凉凉的触感抵消,渐渐消散了许多。

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了起来。

迷迷糊糊只觉的冰凉的触感断断续续的,但却一直都在。

也不知道是换了多少次毛巾,脸盆里的冰块都化的差不多了。

听着黎白露逐渐匀称的呼吸,许蒹葭这才确定黎白露是真的睡着了。

看着黎白露躺在床上,红晕晕的脸颊,还是滚烫滚烫的,平时看起来酷酷冷冷的黎白露在这这样的情况下柔和了许多。

虽然还是颜值还是很打,但这么高的温度会不会把脑子烧坏?

许蒹葭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她妈妈在她小时候经常性拿这个作为理由,恐吓不肯吃药的许蒹葭,导致她一直都对发烧很有阴影。

害怕烧坏了脑子。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不行!不行!

许蒹葭甩了甩脑袋,黎先生待她不薄,自已身为他的朋友兼任邻居,自已得保住黎白露聪明的小脑袋瓜!

要是真的变成笨蛋帅哥了,那也太惨了。

许蒹葭也跑了回去把剩下来的全部冰块都倒进盆里。

又开始了持续不断的换毛巾,希望冰凉凉的毛巾帮助黎白露保住聪明的脑袋。

偶而还要帮黎白露拉好被子。

秉持着阻止黎先生变成傻瓜的意念,许蒹葭惊怎么一直坐在黎白露的床边重复着这项工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蒹葭也没有带手机,大大的了个哈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但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继续机械的隔着一段时间换一次毛巾。

不能睡!许蒹葭强行振作起来,又坚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摸了摸黎白露的额头,虽然还是有些发热,但没有之前那样滚烫,许蒹葭这才敢稍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黎白露是变身不了傻瓜了。

换毛巾的频率也变得长了一些

不知不觉外面开始变得万籁俱寂,一开始还有的一些声音都慢慢消失了。

许蒹葭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上下眼皮开始止不住的打架。

想着趴在床沿休息一会,马上就起来。

可这一趴也就沉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过了多久。

清晨的阳光微微拉开了混沌的黑夜。

床上的黎白露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微愣神了一会,脑袋还是有些轻微的疼痛但比起昨天已经好上了很多。

好在他的身体素质摆在哪里,经常性的锻炼和爷爷姑姑从的得药膳条例都未这身体打下了不少基础。

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已经过去。

从床上半坐起,额头上的毛巾顺势滑落在手中,黎白露看了看手里的毛巾。

低头看见趴在自已床边的许蒹葭,昨天有些凌乱的记忆慢慢恢复。

她居然一晚上没回去……

12月份是S市的冬天最冷的一段时间,许蒹葭趴在虽然裹得挺厚,但趴在睡了一晚也不自觉的缩成一团。

况且还是在自已怎么一个流感病号旁边。

看着许蒹葭被冻的有些发红的鼻尖,还有脚边那一盆水。

清冷的瞳孔里仿佛石头入水微微荡起了涟漪。

轻身起床从衣橱里拿件干净的大衣给许蒹葭披上。

许蒹葭本来睡的就不熟,立刻就醒了过来。

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转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黎白露。

这才意思到自已好像睡着了。

转身抓着黎白露的手,有些睡眼朦胧的抬头看着黎白露。

“辛苦你了。”黎白露很认真的对许蒹葭道。

眼神里布满了独一无二的情愫。

说不清道不明。

许蒹葭站起身来,习惯性摸了摸黎白露的额头。

柔嫩的触感从额间传入,黎白露耳根子不自觉微微红了起来。

“哎哈!好像好很多了。”许蒹葭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又向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认真的看着黎白露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黎先生,请告诉我什么什么是洛必达法则!”

黎白露:“?”

“在一定条件下通过分子分母分别求导再求极限来确定未定式值的方法。”黎白露虽然不知道许蒹葭再搞什么但还是回答道。

许蒹葭满意的点了点脑袋:“很好,脑子没有烧坏。”

黎白露嘴角恶狠狠的抽了抽,有时候他的确很难去理解许蒹葭的脑回路。

不过……还不错,很可爱的。

“快回去躺着,你还烧着那。”许蒹葭又重新拉着黎白露回床上。

这种当黎先生干妈的感觉真不错……

许蒹葭恶趣味的想着。

“有什么想吃的吗?干……我给你做。”许蒹葭拍着胸脯道。

黎白露很想说,他们可以点外卖,但看着许蒹葭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轻声道。

“可以的话,煮点粥就好。把冰箱里应该都有。”

黎白露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完全没有虚弱到那种卧床不起。

但许蒹葭不怎么认为,自已也只好配合她了。

他说喝粥也只是因为比较简单好做,身为许蒹葭的邻居他是经常性看见她点各式各样的外卖的。

他有理由怀疑许蒹葭的厨艺的程度是暂且出于新手阶段。

并且已经做好了不管许蒹葭做出什么样子,只要不是吃了就会进icu自已都要硬着头皮吃下去的觉悟。

黎白露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头,没有继续在床上坐着,而是起身靠在了门口看得见厨房的位置。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让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

看着许蒹葭熟练的挽起头发,系上略显大号的围裙,在厨房之间穿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得心应手。

清晨的阳光通过厨房的磨砂玻璃,明亮了这个厨房,许蒹葭穿梭在明亮之中有条不紊的操作着。

黎白露就怎么半依在门口看着,眼神专注又带着些许的晃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在厨房里的许蒹葭与平常黎白露所了解的许蒹葭好似又有了许多的不同。

直到一碗浓香的的贝柱虾米粥被端出。

給黎白露乘了一碗 又熟练的给自已倒了一碗。

她没有客气,毕竟她和黎先生都已经……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许蒹葭偷偷抬头看了看靠在门边那熟悉的身影。

眼神有些波动。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

淡金色的浓粥在在冬日清晨的冒着暖暖热气,浓香的谷物香气混合着一股淡淡的海鲜香气,弥漫刺激着整个味蕾。

黎白露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浓郁的鲜香带着暖暖的温度顺着舌尖滑入,唇齿留香。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一天没有吃东西,还是许蒹葭做的太好吃。

亦或者两者都有,黎白露一口接着一口,吃的干干净净。

许蒹葭看着乖乖吃饭的黎白露,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