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弟!”

“歪嘴,我们快去!”

两兄弟返回途中,高杆始终放心不下,决定再回来看看,刚到村头便看到了这情势危急的一幕。

两人奋不顾身加入战斗,炼气期十层修士不敌,大黑狗找准机会,瞄准咽喉扑上去,一击毙命。

“快去救陈老弟。”高杆直奔向陈二。

“陈哥~!”大黑狗见陈二伤势如此严重,泫然而泣。

高杆心急如焚,随即取出一颗红色丹药塞进陈二口中。

“坚持住,我带你回家。”高杆背起陈二急步往回走。

张啱跟在后面眉头紧锁,疑惑不已的看了眼高杆,那颗丹药是他以身试药,不惜生命代价求来的,平时抠抠搜搜的,自已想看一眼都是奢侈,更别提其他的了。

高杆啥德性他最清楚,胆小如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做事瞻前顾后,谨慎的过分。

可今天他怎么转性了,不计后果的拼了命救人,保命的丹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陈二为人是不错,但不至于他这样吧。

回到家中,高杆放下陈二嘱咐一番后,又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不到半个时辰,高杆一手提着一只灵兔回来了,前脚进家门,后脚开始忙碌。

扒皮,烧火,炖灵兔,有条不紊,细心备至。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高杆精神出问题了?还是受刺激了?”

张啱脑子里直犯迷糊,高杆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这太反常了吧。

陌生!

灵兔炖好,他亲自喂,轻手轻脚,温柔至极!

张啱瞠目结舌,稍稍深思,霎时遍体恶寒,高杆不会是弯了吧?!

………

十天过去,陈二恢复如初。

赵观闻讯而来,满脸笑容,几人夸赞赵老爷子的心态真好,和年轻人不相上下。

听到夸赞,赵观只是笑着摆手:“人生在世,高兴一天是一天,笑一笑十年少嘛。”

几人大笑称是,小院中一片欢声笑语。

当天晚上,高杆两兄弟早早准备好了晚宴,菜品颇为丰盛,四人一狗吃得满嘴油光,喝的酩酊大醉。

喝多了就躺地上,吹牛逼,数星星,讲荤段子,笑声不息。

但至始至终,没人提起十天前的事,大概是忘却了。

翌日清晨,随着一缕缕金色光芒透过薄雾挥洒而下,静谧的小院在虫鸣鸟叫声中,再次焕发生机。

陈二伸了伸懒腰,舒服的呻吟一声。转头看去,大黑狗还在酣睡,另外三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到了中午,赵观手里攥着小布袋来了。

“小陈,这是那几个人身上的东西,你应该能用到。”

陈二接过布袋看了看,里面四个储物袋,还有一些铜板。

“赵爷爷,这些钱你拿着吧。”陈二取出铜板递给赵观。

赵观摇手拒绝:“你拿着吧,我用不到了。对了,我以前捡到一个物件,留了有几十年了,也不知道有啥用,你看看能不能用到。”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递给了陈二。

此物四四方方,仅有巴掌大,长相不敢恭维,说它是铁块并不过分。

陈二拿到手中来回翻看,平平无奇,很普通。

“先前它可不是这颜色,会发光,五颜六色的,要不然我不会一直留着它。”赵观见陈二表情没变化,认真说道。

“好,谢谢赵爷爷,我收下了。”陈二不想让他失望,爽快的答应下来。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不管东西贵不贵重,彼此之间心意到就行。

“收下就好。”赵观松口气,畅快一笑,他真怕陈二会嫌弃。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赵观全程笑容满面,句句正能量,生活态度乐观向上,陈二大受感染,连连点头。

然后,赵观又说起自已儿子的事,描述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如同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关于儿子的点点滴滴,赵观根本刹不住车,侃侃而谈。每说到可乐的地方,他自已在那哈哈大笑。

这些事,陈二从来没听他提起过,直到现在才知道赵观还有个儿子。

只是不知道去哪了,陈二也没敢多问。

良久。

赵观尽兴了,转过头看向陈二,一脸骄傲的说道:“小陈你是不知道,我儿子可优秀了,十二岁就被仙人相中,仙人说他的体质万年不遇,当时就把他领走了。”

陈二惊诧:“这么厉害!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二没想到赵观深藏不露,这小小的南木村竟出现了如此牛叉的人物。

若是能结交一下,好处多多。

经此一问,赵观收起笑容,神色黯然道:“过去一甲子了,自从走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陈二沉默一会,宽慰道:“赵爷爷只管放心,我相信他会回来看你的,仙人和凡人不同,有时一闭关就是很多年。等到你儿子回来的那一天,他已然天下无敌了,到时候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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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观眉开眼笑,猛然起身:“借你吉言,等到笑笑回来的时候,你俩要好好喝一杯。”

“赵笑笑?好名字!我说赵爷爷总是喜欢笑呢,原来有渊源。”陈二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哈哈~”赵观眼睛眯成一条缝,“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我多笑笑,笑笑运气会更好。”

陈二怔住,心神恍惚,久久无法释怀。

而赵观早已离去多时,犹不自觉。

………

夕阳西下,红霞漫天,清风夹带晚霞,奔向无尽林海。

高杆手提一只灵兔,迎着晚霞,匆匆归来。

刚进院门,张啱看到后受不了了,伸手拦住高杆,黑着脸怒气冲冲道:“高杆你他娘犯什么病呢?出门一下午去买灵兔,平时咋没见你这么勤快。”

“你的此番做作,很令人厌烦,我忍你很久了。钱也有我的份,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你到底咋想的?那个陈二哪里好了?值得你这样!”

高杆神色平静,缓缓道:“歪嘴,还记得我们被赶出村的那天吗?还记得这几十年,我们受了多少羞辱吗?还记得别人看我们的眼神吗?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有错吗?”

两人因体貌长相,早就尊严尽失,这一路走来,受尽了白眼和言语上的侮辱,这是两人心知肚明的事。

再提及过往的不堪,纯属多此一举。

张啱故意摆出吊儿郎当的姿态,两手一摊:“无所吊谓,谁爱咋说咋说,活着就行,老子不在乎。”

接着话锋一转:“高杆,你别给我东拉西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高杆摇头苦笑。

“陈二哪里好说不上来,我们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只有他拿我们当朋友对待。”

张啱反手躲过灵兔,“今天我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