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

祝任杰在外面玩够了准备回家,路上看了眼自家的菜园子,就看见,菜园子里坐着一个人。

看着消瘦的背影,祝任杰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碰见了个美人。

便带着激动和热心肠上前去搭讪:“姑娘,你怎么一人独自坐在这?”

说着,伸手趁机碰了碰阿杏的胳膊。

见对方没有反抗,便大胆的用力将她身体掰过来。

阿杏配合的转过身,眼泪汪汪的看着祝任杰。

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洁白的皮肤上粘上点灰尘,一股落难公主那味。

“公子……”阿杏娇声呼唤道,声音中带着点沙哑,楚楚可怜。

“诶诶……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祝任杰看着浑身冻的瑟瑟发抖,裸露在外的皮肤还都是淤青,心中升起一分涟漪。

阿杏抬头,怯生生的看着祝任杰,语气弱弱的:“我是一人家的丫鬟,这些伤都是主子打的。”

“啊?!”祝任杰义愤填膺:“什么主子敢这么打人?还有没有道德?”

于心不忍下,决定带回阿杏。

祝家堂屋内。

祝乐从厨房里往堂屋里端着菜,其余人也纷纷往饭桌旁靠近。

“任杰呢?”江氏问了一嘴。

“娘,我回来了。”祝任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身后还跟着一个脆弱小女生。

祝安鬼使神差的看了眼祝任杰,下一秒就愣住。

机械般的摇了摇旁边坐着的孟允棠,示意她看向自己眼神所指的方向。

只见阿杏跟着祝任杰来到家里,抽空看向江氏,眼神带着些微心虚。

江氏:“这谁啊?”

“娘,这姑娘我看着可怜,就带回来了?”

“怎么个事?”江氏震惊,这自家媳妇还在面前呢,就从外面带女人回来?

还有王法吗?

还有道德吗?

在堂屋门口站着的祝安、孟允棠俩人小声窃窃私语:

祝安:“这是怎么回事?要到我们家来了?”

孟允棠:“你哥还真是个好帮手……”

“……”

只见祝任杰替阿杏求情:“娘,这眼看就要入冬了,这一小姑娘在外面多危险呐。

而且,你不就同意祝安带这个人住进来了吗?

娘……”

江氏被震惊的哑口无言,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祝任杰,许久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你跟祝安能一样?

你这是有妇之夫啊,招娣还在家呢?

还有这丫头跟你什么关系?”

“有媳妇怎么了?”说着祝任杰朝陈招娣方向扬了扬下巴,语气不疾不徐,“你有意见吗?”

你敢有意见吗?

你要是敢有,我就打断你的腿。

陈招娣低下头,毫无底气的应了声:“没……没有。”

说完,便转身朝厨房走去,还有饭还没盛起来。

听见陈招娣如此懂事的回复,祝任杰又转头看向江氏,“娘,你看招娣都没意见;而且,再过一段时间,咱家不就要发……”

江氏连忙呵斥住他要往下说的话,沉着脸,答应了下来:“行吧行吧。”

祝任杰:“哦对了,娘,晚上爹回来的时候,你跟爹说一声啊。”

说着,就拉着阿杏上桌坐了下来。

路过门口时,阿杏朝着孟允棠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好似在说:你是逃不掉的。

接着就挨着祝任杰坐了下来,等到陈招娣来吃饭时,看见自己的位置被占了,就在祝安这边的空位处搬了个板凳过来挤着坐下。

一顿饭,除了祝任杰和阿杏其余人没有一人出声。

祝任杰也在此刻表达了从未有过的一种行为,体贴、笑脸盈盈。

江氏看不惯他这作风,端着碗,夹了些菜就出去了。

接着其余人也是快速吃完自己碗里的饭,也相继离开。

孟允棠拉着祝安回到房间,

“你哥怎么回事?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平常抠的要死,对自己媳妇不是辱骂就是上脚一踢。

这怎么对阿杏这么好?

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祝安也不理解,

“可能是遇见真爱了吧,一见钟情,然后休妻再娶。”

“呸!”孟允棠的嫌弃毫不掩饰展露出来,“无论怎样,那个阿杏不能留着,必须赶走她。”

她刚表明自己身份,接着就找上了祝任杰,虽不知道她是用什么迷住了祝任杰,但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杀了自己,或许还有祝安。

“怎么赶?”

祝安凑过来问。

——

“打!”孟允棠活动活动拳脚,是时候展示自己的兴趣班学习成果了。

祝安(豆豆眼):“呃……孟。你有几成把握能打的过?”

孟允棠:“没有把握,我也是刚学,一直没有展示的机会。”

“啊?那你不是送死吗?

这阿杏一看就不是平凡之辈啊。”祝安惊讶道。

孟允棠不紧不慢:“不慌,明的打不过,咱们就来暗的;要在她对我们动手前,先解决了她。”

说着,孟允棠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透过窗纸上的小孔看向外面的动静——

祝任杰拿着纱布和药膏递给阿杏,“给,这是家里找到的一些药了,你先用着。”

阿杏接过纱布和药膏,腼腆道谢:“多谢公子。还不知道公子,该如何称呼。”

“祝任杰,我的名字。”

“多谢祝公子了,接下来一段时间要麻烦你了。”说着阿杏低下头开始暗自神伤起来。

祝任杰立马察觉,连忙关心:“阿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呢?”

阿杏擦去眼角的泪水,诉说着:“从小到大,我从未遇到过像公子这般体贴之人,一时间就……”

“我懂我懂。嘿嘿。”听见别人夸自己,祝任杰开心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阿杏接着道:“就是看你母亲的意思,她好像不是太接受我。我一女子,就这么轻易地借住在你家,会不会太草率了?”

祝任杰:‘哪有的事?放心,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祝安探出脑袋挡住孟允棠的面前,将视线遮住:“孟。怎么暗着来?下毒?还是陷阱?”

孟允棠:“先不急,今天先不动手。”

“啊?”祝安疑惑。

孟允棠若有所思的笑笑,先让她多蹦一会儿。

就如猫抓老鼠般,明明可以一击毙命,但就是享受老鼠逃跑,自己追逐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