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来了。”

不知是谁在外面喊了一嗓子,坐在地上撒泼的李母虎躯一震,抽抽搭搭的偷瞄外面。

果然,一群官兵来了,走在前面的是江氏。

江氏一听说女儿被打了,第一时间就冲去镇上报官。

“官大人……”李母还想刷个脸,但官兵似乎并不领情,摆着一张严肃脸带走了李一。

李母在后面撕破喉咙的喊着:“乖乖……我的乖乖……”

李一倒是平静一些,对李母说:“你快去告诉我舅舅,让我舅舅来救我。”

李母:“……乖乖,好,你等等等……”

“干嘛去啊?”江氏拦住要起身的李母质问道。

江氏:“你该不会忘了吧,根据我朝律法规定,男子当街殴打女性者,发配边疆充当苦役十年,情节严重者,当处以肉刑。

这可是当朝陛下亲自定下的律法。”

李母颤抖着手指着江氏,嘴巴哆哆嗦嗦,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带走。

李一被押送的这一路上,村民都贴心的陪伴,在旁边讨论着。

江氏嫌弃的抬腿从李母的腿上跨过,祝乐也跟着跨过去来到后面看祝安。

祝乐:“喂,怎么样了?咋一直没说话?”

“……”祝安神情挣扎了一会,只觉得脑袋闷闷的,好迷糊,看着眼前的人有点熟悉,但关于她的记忆在一点点模糊。

“老……老板……我先走了……”祝安胡言乱语道。

???

众人一脸懵,直直的盯着祝安朝后倒去。

孟允棠一惊,看向老徐:“徐大夫,她这……”

江氏跟祝乐同样紧张的视线不停的在老徐跟祝安身上不停移动。

“我看看,我看看。”老徐稳重的重新检查祝安的脑部。

这才得出结论,祝安脑部应该是有一块淤血。

“啊?!这怎么办啊?”祝乐问。

“开颅放血!”老徐答。

“什么?!”孟允棠瞳孔地震,心都跟着颤了颤,这环境,这医疗水平,要进行开颅手术?

这不是要祝安去死嘛。

“是要把我闺女的脑袋砍了的意思吗?”江氏问。

“不不,只是个叫法,实际上是用针。”老徐解释道。

“哦——”江氏跟祝乐连连松了口气,脑袋是保住了

但孟允棠还是不解,想要继续询问,但被祝乐给强行拉出去了:“人家徐大夫可是江湖第一神医,你一个外行管那么多干嘛?”

撒泼的李母因为没人搭理她,便早已灰溜溜离开。

……

一个时辰后,月亮高高挂起。

祝乐抬头看着弯弯的月亮,内心盘算着自己的生辰快到了。

过完这个生日,自己就真的满了二十二岁了,虚岁也到了二十三。

“诶,娘~”祝乐挂上笑容凑近江氏。

见她这样子,江氏眉毛皱的死紧:“你妹妹受伤了你就这么开心?”

“……不是。”祝乐解释道:“再过三日就是我的生辰日了,我想一家人去镇上的馆子里下馆子!

那里面推出了个新菜品,叫:东坡肉。是从京城传来的。”

“这是早就打听好了啊?”江氏揶揄道。

“嘿嘿!”

“不去。我们都是农民,哪有那么多钱,还下馆子?!”江氏道。

“娘,我有存私房钱,我带你们一起去。”祝乐道。

江氏警惕的瞪着祝乐:“私房钱?”

此时,祝乐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想要挽回,却没有机会了,只有尴尬的笑笑。

江氏狠狠搡了一把祝乐,语气犀利:“说!怎么存的私房钱?存了多久了?有多少了?”

“我——”

祝乐低着头,双手交叠着放着,大拇指指甲深深嵌进手上的肉里。

江氏:“不行。孟姑娘,你在这里守着祝安;我们得先回去一趟。”

“好。”孟允棠点头。

接着江氏就起身拉着祝乐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教:“你还会藏私房钱了?!

真是翅膀硬了!你最好是全部给我都招呼来啊,不然叫我找到了,我打断你的腿。”

一路责骂,江氏领着祝乐回到祝家,目的明确的来到祝乐的屋子。

环顾四周一圈后,对祝乐道:“找出来!”

祝乐没办法,只得乖乖找出来,这些都是自己在山上放牛时用竹草编出来的小玩具和运气好碰到了草药也挖了出来。

因为没有时间自己摆摊,于是低价批发给镇上的一位女子,存了三四年才存下的四五百文。

现在全部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江氏看着桌上的铜钱,眼睛瞪的老大,有震惊、疑惑、生气!

“上哪搞来的这么多钱?”江氏一拍桌子质问道。

声音之大引来了外面的祝父跟祝任杰。

祝任杰一进来就看见桌上摆着的一摊铜钱,眼中带着同款震惊和贪念。

祝父也惊呆了,指着祝乐神情严肃:“祝乐,你上哪搞来的这么多钱?”

祝任杰:“我就知道你总是往镇上的酒楼跑,肯定有问题,你是不是搞什么不正常的交易了?安?”

祝乐抬头狠狠瞪了眼祝任杰,真是心脏看什么都脏。

祝乐:“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小生意赚的钱,总共:四百五十文。”

祝父:“什么生意?”

祝乐:“编的小玩意和山上挖到的一些药草,卖给镇上的一个小贩,她拿去城里卖。”

祝父一听,觉得女儿是个有脑子的人,便继续追问:“那你们是怎么分成的?”

“我低价批发给她,没有分成。”祝乐道。

“唉~”祝父叹了口气,“你还挖草药?”

祝乐点头,之前因为李一的缘故,认识了一些草药。

江氏:“那你能挣钱为什么不上报?

你要存着这些钱干嘛去?”

面对母亲的质问,祝乐只有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自己存这钱也只想着,自己买东西时能拿的出钱,自己能买点好的饰品、每月的生活必须品,和粉脂等。

江氏:“还会存钱了!家里过的多困难你不知道啊?

真自私!你有能力赚钱,还不晓得补贴家用,你哥哥吃药用钱,你不知道吗?

没收!”

桌子一拍。

把桌上的铜钱扫进自己口袋里,恶气冲冲的离开房间,并警告道:“你最好是别还有藏的,要我发现了,有你好受的!”

警告完后,三人离开祝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