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好。”
祝安上前问好,她刚来这里几天,大嫂就回娘家去了。
“安安好。”
大嫂抿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后继续忙着自己该干的活去。
看着大嫂单薄的背影,祝安心底泛起一股酸涩。
娘家人重男轻女,丈夫又对她不够上心……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孟允棠也观察完了这家小院,木板房,门上贴着对联,已经掉色;瓦下的房梁上挂着几串红辣椒和玉米帘;用泥巴围的一个成人高的院墙;院子东南角圈起一角搭了个棚子,里面养着牲畜;厨房旁边圈了差不多50×100㎝的土地,里面种了小葱和韭菜。
院子里还放了些农活用具、家庭生活品。
孟允棠:“我晚上住哪?”
祝安想都没想就答:“肯定跟我睡啊!”
家里的房间有限,一间堂屋、爹娘一间主卧,哥嫂一间,姐姐一间,再加上自己一间,刚刚好。
“走,我带你去我的房间。”
祝安带着孟允棠来到自己房间,布局虽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孟允棠上前,看了眼有些窄小的床。
睡一个人的话绰绰有余,甚至能够肆意翻滚;但睡两个人的话,就会有点急,一人一半,剩余的空间小之又小。
孟允棠轻叹一口气,总比没有。
想着,便上手去摸了摸床褥子,最下面垫的是一层稻草,上面铺上一层棉絮(垫子、弹成一块的),盖上床单。
祝安过来,抱着被子道:“这个被子有点小!我去找娘换个大一号的。”
看着祝安的背影,孟允棠感慨:“你适应的挺快啊?!”
“嘿嘿,其实我考出大山之前,就是这样差不多的生活。”祝安将被子放在一旁的收进箱子里,盖上盖子正过身对孟允棠道
“我去娘那里拿床大被子来。”
“好。”孟允棠坐在床边轻轻点头回应。
祝安来到母亲的房间。
“娘,我来找床大一点的被子。”祝安道,眼神打量着母亲放柜子的地方。
“大被子?咋了,你那个睡不好?”江氏拿着脱下来的脏衣服问道。
祝安:“不是。娘,这么家里多了一个人嘛,那床被子不够盖两个人。”
江氏停下手中找脏衣服的动作,道:“你姐屋里是大被子啊,你跟你姐睡够了。”
“啊?”祝安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娘,你的意思是我把我的屋让出来,我跟姐姐住??”
“不然呢?人家是客人,你好意思让人家跟你挤?”江氏反问道。
祝安点头:“我觉得可以啊。”
反正是不愿意跟祝乐一起睡,她太凶了。
“可以?人家愿意?”江氏狐疑的问道。
祝乐点头如捣蒜,“愿意啊,她十分愿意。”
江氏思考了会,最终答应下来;本以为要给祝乐做思想工作,让她跟妹妹一起睡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不用麻烦了。
“就这床吧。”江氏放下手中的衣服,拿出一床被子跟枕头放在祝安手上。
“谢谢娘。”
“哎呀,快走快走。弄好了干活啊。”
“好,没问题。”
祝安抱着被子,脚步欢快的回到自己房间。
进门就见孟允棠半卧在床上睡着,枕着自己的枕头。
祝安轻轻过去,将被子放在床上,枕头则放在靠墙的一侧,然后蹲下身子替她脱掉鞋子,把腿脚放上床,为她摆到一个舒服的平躺姿势,盖上被子。
做好这一切后,祝安轻轻退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哟,做贼呢?”祝乐刚好也从旁边房间出来,见祝安这副样子,就忍不住怼她。
“嘘——”祝安连忙上前做了个噤声手势,将她推到院子中央,压低声音:“阿棠在休息,别这么大声。”
祝乐满脸不悦,“大白天的,她睡什么觉?”
祝安陪着笑脸解释:“昨天被山贼追着逃命,没休息好嘛,体谅一下呐姐姐。”
“我体谅她?那谁体谅我们家?以后还得多一张嘴吃饭,还活不活呐?”祝乐反问道。
家里的粮食交了税后就没剩下多少,每次吃饭都要精打细算,现在多了一张嘴,生活水平又得降低。
“这……家里不是那么多地吗?”祝安把现代的思想按在这个时代,想着那么多地,大米的产量肯定很多。
祝乐厌恶的眼神看着祝安,恶狠狠道:“走开!”
“哦。”祝安弱弱回应一声,转身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去。
——
晌午。
大嫂从厨房出来,走到在院中晒太阳的祝安身旁,细声道:“安安,喊你那个朋友准备起来吃饭了,我去地里喊爹他们……”
“大嫂,你坐着休息会吧,我去喊爹跟大哥。”祝安叫住大嫂,一个弹跳起身。
大嫂清晨就赶路往回走,回来后也没歇着,一直忙着干活。听见祝安让自己歇会,心里暖暖的:“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祝安连连摆手,倒退着朝院外走去:“那个,我回来再喊她,你们不要吵她。”
大嫂点头。
这个她是指屋里正在睡觉的孟允棠。
祝安想着,让她多休息会。
来到地里,祝安站在田埂上喊:“爹、大哥回来吃饭了。”
喊完她们后,祝安又去菜地里喊娘。
“娘,吃饭了。”
江氏闻声,像是看见了希望:“诶,你快来帮个忙,这还有点菜跟我一起摘了。”
自己地里的好多菜都必须要摘了,一下子全部摘下来,结果多了一个人拿不回去。
刚好祝安来喊自己,江氏挑拣了些较轻的出来让祝安拿上。
祝安看着地上的菜,这豇豆都这么老了才摘,吃起来不得全是茎;还有秋葵,不过也是挺老的……
除了萝卜是鲜嫩的,其他菜多多少少都有些老。
“快点的,你不饿是吧!”江氏的声音催促道。
“诶,来了。”祝安抱起地上的菜跟上。
等回到家里,蒸的米饭也熟了。
大嫂见娘回来,连忙去厨房将菜一一端出来放在院子中的不规则圆形石桌上。
祝安将菜放在厨房外的石磨上,去喊屋里睡着的孟允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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