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院子。

小黑老早就在门口守着了,祝安见状也知道是姐姐要回来了,每次小黑都是第一个守在门口。

祝安透过窗户看了眼里面熟睡的孟允棠,也跟着小黑在门口守着。

“汪汪汪。”小黑突然站起身,尾巴也跟着不停的左右摇摆。

果然,祝乐抱着木剑出现在台阶下面。

“姐!姐姐姐姐姐!”祝安飞扑上去迎接,视线一直停留在祝乐手上的木剑上面。

“……咦。”看着如此热情的祝安,祝乐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十分‘嫌弃’的将她推开,“呐,你的木剑,快拆开看看。”

“谢谢姐姐。”

祝安抱着木剑回到院里,看着包装完好的木剑,祝安有种开礼物的感觉,小心翼翼地掀开上面的麻布。

一把原木色的木剑出现在眼前,表面被打磨的很细致,上手拿起,手与剑之间的摩擦力刚刚好。

祝安欣喜的不得了,拿起木剑就开始比划起来。

感觉自己下一秒就可以仗剑走天涯了。

自我想象开始:

一身黑衣、红衣也行,黑红相间!背上木剑、挂上酒壶、行侠仗义……

“今天该谁放牛了??!!”江氏的声音在侧边的牛棚里响起。

一把将祝安从幻想中拉回来。

今天好像是自己放牛。

祝安拿着木剑,一个起跳,再接一个起跳,跳到牛棚门口,孤傲道:“今天该我放牛了。”

江氏眉毛拧的死紧:“在这阴阳怪气什么呢?快点的,牛都饿了这一大早上了。”

说完,便将牛绳放在祝安手中,“就在这后山上放一下,吃点草就行了。别跑太远了。”

“好的娘。这就去。”

走到门口,路过祝乐身边时,祝安道:“姐,待会孟允棠醒了你帮忙照顾一下。谢谢姐姐。”

“我才不要照顾大小姐。”祝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要不放心,你就早点回来。”

“行吧。”

……

既然姐姐不愿意,那就自己早点回来就好,但愿她不会这么早醒来就好。

前脚祝安刚走,后脚孟允棠就起来了。

孟允棠这一觉睡得也不怎么舒服,喝了药还是有些难受,主要是因为这个垫的东西很硬,而且吸收力也不怎么好,整个湿乎乎的……

“祝安……祝安……”孟允棠呼唤道。

“祝安。”

“喊什么喊?”没引来祝安,倒是引来了祝乐。

祝乐双手叉腰,语气不屑:“怎么人家前脚刚走,后脚你就醒了?”

说着,便走进房间,“要干嘛呀,一直喊。”

孟允棠跟她接触很少,但从她的眼神里早就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不喜欢,于是也不好意思提要求,只想着找祝安。

“祝安祝安!她放牛去了,你想找她,自己去后面这个坡上找去,我还懒得照顾你呢。娇滴滴的……”祝乐语气冲冲的说道。

接着就摔门而出。

自己可不会多管闲事,也不会管这种大小姐的事。

孟允棠摸索着下床,扶着墙走到外面,虚弱的样子刚好被大嫂看见。

陈招娣见状,连忙放下手中拿着的菜篮子,过来关心道:“大妹子,你怎么了?”

“咋这么虚呢?”

陈招娣将双手在衣裙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抚上孟允棠的胳膊。

“谢谢,我没事。”孟允棠拒绝了她的搀扶,问:“祝安放牛的坡在哪?”

陈招娣:“昂,祝安就在屋后面这个坡上放牛,走茅房后面的小路就可以抄近路上去了。”

“好,谢谢,大嫂。”孟允棠托着酸胀的腰,踏上了找祝安的旅途。

后面陈招娣还有些不放心,毕竟看她这么难受,想上去陪她走一段路程,可想到她刚才嫌弃的躲开自己要扶她的手,一下子就没了勇气。

而且自己还有菜要洗,然后煮了做成咸菜,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咸菜是必不可少的过冬物品。

后坡上。

祝安牵着牛走在草丛外边,抬头望着天,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祝安……”孟允棠微弱的声音响起,她本来声音就不大,再加上现在不舒服,声音就更小了,以至于喊了好几声祝安都没有听见。

最终,孟允棠来到祝安面前喊,祝安才反应过来。

“诶?你怎么来坡上了?”祝安道。

这不舒服怎么能这么累呢??

孟允棠:“我睡不着,腰酸,又胀又痛。”

孟允棠席地而坐,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她一直是有洁癖的人,但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祝安惊讶的看着孟允棠:“哎呦,你不嫌脏呐?”

孟允棠捂着额头,皱眉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现在难受死了,还管什么干净不干净的。”

“不是喝药了吗?”祝安问。

而且还是自己熬的药。

孟允棠:“是,喝了药肚子不疼了,但是这个腰还在疼。可能是这段时间运动过度了吧,前段时间一直在逃命。”

“哈哈哈……我觉得也是。”

孟允棠狠狠吐出一口恶气:“我之前可是从来都不会痛经的。”

“辛苦了辛苦了!”祝安又想起自己将她拉下山崖的画面,愧疚感又升了起来。

祝安:“那要不你趴着?!我给你按按?

其实,我还挺会按摩的,祝老师腰不好,我经常给她按。”

“祝老师?”孟允棠抬头,疑惑的看着祝安。

祝安:“对呀,是我的恩师,同时,也是我的再生父母!不过,在我大一的时候,癌症去世了。”

说起祝老师的离开,祝安眼神染上一抹朦胧,明明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却偏偏没有被世界温柔对待。

“是祝泽之老师吗?”孟允棠问。

祝安点头,“嗯……你们认识?”

孟允棠:“认识,她是我补习班老师。”

“这么巧的吗?”祝安惊讶的看着孟允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孟允棠:“嗯当年她好像是因为什么事很缺钱,就出来当一对一补习老师,然后就成了我的补习老师。”

听到这里,祝安的喉咙里像是被噎了一块不明物体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酸酸涩涩的。

当时是祝老师的‘失踪’多年的丈夫回来了,怎么说他呢?他在知道祝老师不能生育后,就果断离开家……

二十多年,对祝老师不闻不问。

也不离婚。

这次回来,是因为生病了,需要祝老师给钱。

祝老师心软,就原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