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天朦朦亮,丰息端着早膳进摄政王营帐。

忽地他从里头冲出来,神情紧张地喊道:“南易!”

在外头守着的南易听到声音赶忙跑过来问道:“怎么了?”

丰息急切地开口说道:“王爷不见了!”

南易一听这话,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王爷一会儿就会回来。”

丰息瞪大眼睛,看着南易,追问道:“你咋知道?”

“一会儿你也…”话还未说完就见顾玦往这边走来。

南易躬身抬手做礼,“王爷。”

“去备辆马车,多用几张软垫。”顾玦说。

“是。”

……………

宽大的马车内,应有尽有。

特贡的锦缎下连着铺了好几层罕见的雪狐皮。

少年缩做一团,小脸埋在其中。

099趴在他一侧,软乎乎的脑袋蹭了蹭沈宴卿脑袋,[宿主?]

良久被子里的人才有动静。

青丝散落,遮住雪白肌肤上斑驳的痕迹,牙印。

沈宴卿迷糊的睁眼晃了晃周遭。

这里?

艹!不会给他送回去了吧?

想到这儿沈宴卿坐起身来,身上宽大不合身的里衣滑了下去,露出莹润单薄的肩膀。

沈宴卿伸手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外头阳光倾泻进来,刺的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外头便眯起了眼。

倏地帘子被拉上,将他遮住。

见着面前拉上的厚重的帘子,沈宴卿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撇开帘子一角,看向外头。

他刚一抬头,便对上了顾玦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那对墨色的眸子深沉而冰冷,令人望而生畏。

他骑在高大的马匹之上,身姿修长而坚毅,寒风拂过他凛冽冷峻的脸庞,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

然而,无论周围环境如何变化,他始终镇定自若,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沈宴卿悄然放下车帘心中已确定,他们现在所走的路线并非返回上京的方向。

[宿主?]099出声喊他。

沈宴卿抱着膝盖,垂眸看它,[怎么了?]

[您真的要这么做吗?]099担心的看向他。

违规操作必定会遭惩罚反噬,更何况私自改变角色命数。

唇瓣扬起,沈宴卿揉了揉099毛绒绒的脑袋,[嗯。]

四处张望,沈宴卿本想找件外袍来穿上可他找遍马车上各个角落连衣袍影子的没见着。

扯过被子裹起沈宴卿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狗东西绝对是故意的!

哼!

…………

良久过去,马车终于停下。

一路颠簸,沈宴卿骨头都快晃散架了。

迫不及待起身想下马车,倏地马车帘被掀开,顾玦冷肆的俊脸闯进眼帘。

他手里拿着檀木托盘,上头是沈宴卿失踪的衣裳。

“陛下这般模样要去何处?”顾玦神色冷淡挡住他去路,视线却落在他松散的里衣上。

薄薄的面料下依稀可见,昨夜他留下的印记。

“我要下去。”沈宴卿说。

“这样下去?”顾玦的语调带着明显怒意。

“你不是来吗。”

“我要是不来呢?”顾玦垂首见他翻着衣袍在找什么。

没找到自已里衣,沈宴卿索性直接套上衣袍,“你不会的。”

少年嗓音沙哑,带着肯定。

就像吃定他不会不管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