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蕊猛地被灌了一口酒,嘴被捏着直接吞下,瞬间呛得她咳嗽不止,眼泪都呛出来了,那颗小药丸像是卡在了她喉咙内一般,让她感到极度不适。
在韩清蕊还未完全咽下第一口时,吴哲便迅速拿起酒瓶,再次将酒液灌入她的口中。吴哲身体侧向坐向韩清蕊坐的方向,屁股一半悬空,一半坐在车座上。他看着韩清蕊狼狈不堪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变态笑容。
突然,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吴哲猝不及防之下失去重心,身体侧仰向前。
与此同时,韩清蕊由于惯性的作用,向前扑去,她口中的酒瞬间喷出,有些甚至顺着喉管流入了鼻子里,脸和额头也被磕红了一片。
吴哲奋力从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的缝隙起身,对着开车的人骂道:“你特么没长眼睛开车啊!”
开车那人道:“后面有辆车不知道发什么疯,超过来别停了我。”
吴哲抬头从前挡风玻璃看去,确实有辆奥迪停在他们的车前,吴哲骂了声:“艹,那人不要命了!”
韩清蕊也抬起头,目光投向前方。她看到一辆奥迪车停在不远处,那辆车刚刚停稳,驾驶席方向的车门瞬间被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紧接着整个人从车内走了出来。
祁易文刚停下车便立即推开车门出去,江柏远慢了一步解开安全带下车,便见祁易文已经在吴哲几人的车前了。
祁易文走到吴哲坐的这边,双手捏成拳抡向车窗,砸的第一下手关节便冒出丝丝血丝来,可见他有多用力才能一下便把手砸出血。
韩清蕊在祁易文刚下车时便看见他了,此时心里五味杂陈,终究还是与祁易文扯上关系了吗。
吴哲看得目瞪口呆,来人他认识,前不久才去过他爸的公司,他爸还警告他别招惹跟这人走近的人。
江柏远从后备箱拿出一根棒球棍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他过来便见祁易文已经把车窗砸开了。
祁易文满手是血的站在车外,从破碎的车窗往里看,直到看清韩清蕊衣衫完整,低着头坐在那他才放心下了,可也仅仅只是对韩清蕊没受到太大的伤害而放心,不代表对吴哲的杀心就没了,看见韩清蕊似一只受惊般不安的小鹿。他便更想杀人了。
眼前这个姑娘他生怕惊着她,小心翼翼接近她,吴哲怎么敢,他怎么敢,难道他老子没警告过他吗?愤怒涌上心头。
祁易文那双深邃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凛冽的冷意,幽幽望向吴哲声音冰冷地道:“开门。”声音传到吴哲三人耳中,吴哲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地蔓延,其他两人可能不知道祁易文是谁,可他知道。
祁易文是海城奇文集团的创始人,公司成立一年不到就吞了他爸的公司,与此同时还将堂叔的遗腹子整得没法在国内没有容身之处,将祁家老宅一家子收拾得满城皆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祁老爷子竟治不住一个毛头小子,偏偏对此祁家人还没人敢提出异议,十足的狠人做派。
吴哲心里抗拒,手上却只能乖乖的伸出手把门打开。
祁易文弯下腰温声安抚韩清蕊:“别怕,在这等我。”奇异地韩清蕊真的被安抚下了,紧绷的心顿时得到了松解。
祁易文说罢,伸手将吴哲拽到车外抢过江柏远手中的棒球棍,三两步走至韩清蕊看不见的地方,抡起棍子就往吴哲身上招呼,起初吴哲还嚎得跟猪叫似的,不知何时便没了声,瘫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祁易文走回来打开韩清蕊这边的车门,从祁易文的角度看过去,韩清蕊微微仰头看着祁易文,她双眼通红微肿,扎成高马尾的头发有些凌乱,鼻头也红着,狼狈的样子说不上好看,但也绝称不上难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楚楚可怜的神情,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祁易文弯腰将韩清蕊抱到车外,他觉出她有些微微抗拒只是力度不大,他抱着韩清蕊朝他驶来的车走去。
先将韩清蕊轻轻地放在车后座上安顿好,直起腰,对慢一步赶到的车招招手,示意里面人下车。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男人不苟言笑地来到祁易文身边,祁易文低声向来人吩咐了几句,那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交代完,祁易文绕到另一边车门上车,江柏远紧随其后上了驾驶席。
江柏远看着前方的路,问祁易文:“那几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祁易文淡淡道:“关起来,明天再算帐。”
闻言,将柏远道:“掌握好分寸,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祁易文狠声道:“敢碰我想护的人,他是嫌命长了,我如他的愿。”
江柏远道:“别做得太过火,你舅舅正是关键阶段,别让人抓住把柄。”
祁易文不耐烦地道:“就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碰你的人,你当然怎么样都行。”江柏远没做声,不是怕了祁易文,也不是生气,是知道祁易文正在祁头上说什么也没有,等他气消后他会自己想通的。
祁易文话是那样说,可听江柏远说完后,他也在心里思量要怎么做才能给韩清蕊解气又不被抓把柄。
韩清蕊努力想听清楚两人说的话,可不知怎么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隐隐的有些不使劲,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她酒量一直都很烂,喝一瓶啤酒就头晕那种,也或许是那颗药的原因。
祁易文也觉察出韩清蕊不对劲了,他轻身向韩清蕊坐着的方向,有些焦急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韩清蕊想应声,在她脑海里确实应了,然而祁易文和江柏远听到的却是,一声低哼,像极了女人的低吟。
刹时江柏远腰杆挺直,坐得板正的开着车“此车非彼车”,开玩笑这种声音是能让他一个外人听的吗?他生怕祁易文把他耳朵拧下来,心里疯狂暗示自己聋了什么都听不到。
祁易文快速按下隔音板,轻声问:“韩清蕊,吴哲对你做了什么?”
韩清蕊又低哼了一声,她只觉得身体好似快着火般热得不行。
听得祁易文头皮瞬间一麻,他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脸都有些烧了。
祁易文看着韩清蕊露出来的胳膊脸和白皙的脖颈一片粉红,喉结下意识滚动,他摸了下韩清蕊的脸和胳膊是不正常的烫。
他拧开一瓶水,保持绅士风度,递给韩清蕊,主要是他怕直接喂韩清蕊喝,会举动显得动作太亲密,他怕韩清蕊回过神来就更害怕他。
韩清蕊接过水瓶,手指无力,几乎祁易文放手的瞬间水瓶也一同掉到地上。
祁易文快速捡起掉到韩清蕊脚边的矿泉水瓶,盖上盖,扔在一旁,又重新拿起一片新的打开,轻身过去将韩清蕊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给韩清蕊喂水,这一刻他心里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有的只是满腹的担心,怕她哪里不舒服。
重新让韩清蕊靠到座椅上,他附身过去帮韩清蕊把车座调低,这一刻祁易文离韩清蕊很近,几乎是贴着韩清蕊脖颈,韩清蕊下意识一缩脖子低哼了一声
祁易文闻韩清蕊身上有一股酒味,他看得很清楚韩清蕊吃火锅的时候没有拿过酒,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上了吴哲的车被迫喝的,边想边调好座椅让韩清蕊躺下。
一切弄好后,他收起隔音板,对将柏远道:“去医院。”
原本驶向别墅区的车在某个路口,掉头向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祁易文虽闻到了韩清蕊身上的酒味,韩清蕊这样也有可能是喝醉了的原因,但祁易文还是不放心决定去医院做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