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心疯
苍穹山，启天观。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外传来辰月的呼唤。
“哥哥，有人找”。
“谁啊”？
姜武牧从梦境空间中脱身而出，盯着一颗乱糟糟的鸡窝头，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
“桃花镇王大妈，说他儿子不知冲撞了哪路邪祟，得了失心疯，想请你去破一破”。
“失心疯”？
姜武牧闻言不由得眉头轻挑，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前院大殿中。
王大妈虔诚的跪在蒲团上，面对着前方供奉的天地灵碑，口中念念有词的同时连连叩首。
“苍天保佑，保佑我儿子早日康复，苍天保佑……”
“王大妈”。
姜武牧从大殿外迈步而入，望着王大妈不断叩首祈祷的背影，高声喊道。
“哎呦，我的小道爷，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
王大妈听到声音猛然转身，苍老的眸子瞬间明亮，立刻从蒲团上爬起来，飞扑到姜武牧面前，一把抱住姜武牧的胳膊就不撒手，口中连连哀求。
“您先别着急，先把您儿子的情况说说，我才能知道怎么救不是”。
姜武牧赶忙轻声安抚，搀扶着王大妈退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王大妈一见到姜武牧，就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打开了话匣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说着。
“我家长明前两天下班突然疯跑回家，不知道是看到了啥，鞋都跑丢了，一回家就说见了鬼，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大门都不敢出，就窝在自个儿房间里，嘴里一直念叨什么有吞头鬼要吃他”。
“吞头鬼”？
姜武牧眉头微微皱起，仔细斟酌着这三个字，继续低声询问道。
“他有没有说那吞头鬼长什么样，或者有什么特征”？
“没有，没有，什么都问不出来”。
王大妈抹了把眼泪，连连摇头。
“这孩子现在问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自言自语，还说谁被一口吞去了脑袋，小道爷，劳您大驾，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儿子吧”。
王大妈说着话，身体慢慢滑下长椅，眼看着又要跪下。
姜武牧连忙伸手扶住王大妈的胳膊，直接应下了这份差事，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王大妈，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山南，一定救好你儿子”。
“多谢小道爷，多谢小道爷”。
王大妈抱着姜武牧的胳膊，口中连连道谢。
姜武牧好说歹说才把王大妈劝走，随后转身走进后院。
“那天的南洋邪修逃跑的方向就是山南，难不成又是这王八蛋在作妖，辰月，看好家，我马上去山南，必须把那个家伙揪出来，不然，这档子事儿完不了”。
“好，道观交给我，有护山大阵，哥哥就放心吧”。
辰月顶着一张笑脸，挺着腰保证到，手掌拍着胸脯啪啪响。
山南城。
王大妈家中。
王家儿媳坐在沙发上不断痛哭落泪，王大妈坐在一旁，落泪的同时又轻声宽慰着儿媳。
“孩子，放心，小道爷来了，长明就有救了”。
姜武牧则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溜达着，眼眸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今天的天气本就不好，房间又处背阴面，光线本就微弱，又紧拉着窗帘，边边角角的缝隙还被符纸贴的严丝合缝，几乎一点光线都没有，面对面都看不清人脸。
房间各处，从墙壁房顶到立柜壁橱，到处都用朱砂画满了龙飞凤舞的鬼画符，如同鲜血抛洒满整个房间。
特别是长明卧室的门框上，一张张黄符紧密黏连，没有一丝缝隙，就连门把手都被黄纸包裹。
“这都是从哪弄来的”？
姜武牧指着满墙满屋的符文符纸，只感觉看上一眼就头晕眼花。
王大妈抬头看了看，抹了把眼泪低声解释道：
“这是我花八千八，专门去请人画的符，说是能辟邪消灾”。
“你被骗了，这就是随手乱画的，还想辟邪，不招邪就不错了，有那八千八给我多好”。
姜武牧看着病急乱投医的王大妈，只感觉有些哭笑不得，随后走到长明的卧室门前。
房门反锁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如同一间空房。
姜武牧也懒得去问有没有钥匙，索性伸出一指顶在门锁上，将灵力汇聚到指尖，随后向前猛的发力一捅。
“咔哒”一声，卧室的门锁被姜武牧硬生生捅开，下一秒，房间里立刻传来一阵杀猪般歇斯底里的狂吼咆哮：
“走开，走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长明半身赤裸的蜷缩在床头，憔悴的没了人样，双眼爬满血丝，浓重的黑眼圈笼罩眼眶，双手不断挥舞，如同一条疯狗，左臂上三道抓痕从手肘一直延伸到手腕。
姜武牧唯恐长明受到什么刺激，也不敢靠的太近，索性从门把手上撕下一块干净的黄纸，放在掌心猛的一压。
一道流光在掌心转瞬即逝，如同灯火亮了又灭。
姜武牧再次摊开双手时，黄纸已经化为一只震动翅膀飞舞的蝴蝶，径直飞向长明，瞬间没入眉心。
长明不断挥舞的双手猛的垂了下来，双眼也随之闭上，身体向后软倒而去。
姜武牧这才缓缓靠了上去，右手轻轻抬起长明的手臂，左手打了个响指，指尖立刻浮起一朵小火苗，接着火光，仔细端详着那三道爪痕。
爪痕并没有多深，只是扒破了皮，却已经发黑发紫，甚至微微隆起渗出些许黄色的脓水。
“尸毒，果然与那家伙有关”。
姜武牧眉头紧皱，暗暗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两朵粉白色桃花，双指捏着轻轻搓了几下，桃花瓣被搓的粉碎液化，汁水均匀的涂抹在爪痕上。
效果十分明显，在桃花汁隐入伤口的瞬间，爪痕周围的青黑色已经隐去大半，甚至就连伤口都有了愈合的迹象。
“来吧，看看你这个倒霉蛋到底遇上了什么倒霉事儿”。
姜武牧自言自语的伸出两指，指尖灵光缠绕，轻轻按在长明的额头，一轮光晕随即扩散，淡淡白芒逐渐将他与长明包裹。
“大梦无疆，开”。
伴随着姜武牧口诵法决，长明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呼吸逐渐匀称，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姜武牧缓缓闭上眼睛，梦境世界打开，与长明的梦境连接在一起，所有的记忆再次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