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被气笑了，谢昼眸色淡淡，“尚书慧眼，下官可不就是担心齐小公子吗？”
沈岩脸色不太好，但也聪明地不再搭话。
苦等一个时辰，早朝算是开始了，谢昼随众大臣踏进殿中，威严的气息在大殿中扑面而来。
所有大臣都心照不宣，上头这位天子可不是好脾气的主。战战兢兢也有，敢于进谏的也有，但无一不是时刻关注那位的神色的。
因着边关一如往常战况萧条，都是久攻不下，战况焦灼的上报。皇帝也照常发一通火，旋即像是被遗忘了般，不再被人提及。
在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中，才终于有官员试探性地干咳两声，再站出来。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一位约莫花甲的大臣佝偻着背上前。
“准奏。”
“陛下，近日梁国军队总在两国边境挑事，犬子却来信言明，负责保护边境的周将军却玩忽职守，不允许犬子等一众士兵反抗。臣有理由怀疑，周璟早已与梁国狼狈为奸，他早已通敌叛国！”老大臣说得声泪俱下，谢昼却只能微叹一口气。
周璟虽不算什么一心为国之人，但这些大事，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如果成功，那就够周璟喝上一壶的，应该就逃不脱被冤枉叛国的结局了。如果失败，这位老臣和他儿子，估摸着会落个欺君罔上的罪过，也算是难逃一死。
正打算再观望，被一个很是温和的声音打断思绪。
“儿臣倒不这么觉得，请父皇明察。周将军一生戎马，倘若就因着一言两语而处罚周将军，恐会让天下百姓寒心啊。”大皇子顾祎素来以温和闻名，他现在着急也属实正常。
但……沈岩心中轻蔑几分，太早了。在那位尚未开口之时便抢着为他的支持者正名，极有可能落个糟糕的印象。
结党营私……
谢昼站在最角落，便颇为肆无忌惮地将目光投向这位心急的皇子，却先注意到一旁风光霁月、事不关已的三皇子。
他像是闲适极了，又像是早已猜到今天会发生的一切。
被卷进风云诡谲的朝堂，谢昼的感觉并不算很好。
“哦？朕的好儿子和周将军很熟嘛。”台上的人神色莫名，像是随便问问。
大皇子像是脑子卡住，只是匆忙跪下，“求父皇饶……”
尚未说完，便听见一声叹息。
众人顺着看过去，便见着三皇子悠哉悠哉地作揖。
“启禀父皇，儿臣倒觉得应该多与知情者商议，毕竟儿臣相信，不知儿臣，在座大多数大人，也不知其中线索。”
谢昼下意识点头，不错，绝不可将视线集中到自已身上，而大皇子那番发言，尚且不知周将军本人是什么想法。最好的方式便是让那老大臣多说些，无论是破绽，还是被当枪使的证据，都不难看出真正的幕后之人。
“准了。”来自上方的压迫感像是消失了，全堂寂静，只剩老者义正言辞，最终上交一份私吞粮草的证据。
在场之人没有敢吱声的，只敢低着头什么都不看。
“周将军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