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宫。
念雪砸在佛堂敲着木鱼。
小五进屋,走到她身边小声道:“主子,太子殿下想见您,这会儿在外面等着。”
自从替死一事作罢以后,念雪回到东宫就鲜少出去,更少见夜风睿。
她向夜风睿提出想离开东宫,但夜风睿根本不让她离开。
在多次请求无果后,她便搬到了清净的院落,设了一个小佛堂,每日吃斋念佛。
她想,既然这辈子无法离开,那吃斋念佛不见夜风睿就好。
念雪睁开眸子,放下木鱼起身,“他见我做甚?”
小五摇头,“奴婢不知,殿下只是说要见您,并未说说具体说什么事,或许是想你了吧,殿下还是喜欢您。”
此话让念雪淡然一笑,“他的喜欢我承受不起,他最该重视的是太子妃。”
虽然都生活在东宫,也都是的太子的女人,念雪还是很同情太子妃。
从嫁给太子之后,侍寝的次数屈指可数,反而是深色她这个良媛侍寝更多。
但太子妃一直不曾为难过她,不争不抢不争宠,只管将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条。
小五叹声道:“别让太子殿下等久了,先出去看看吧。”
念雪知道太子的脾气,表面看着温文儒雅,发起疯来还是特别吓人。
“走吧。”她捻着佛珠走出去。
打开房门后,就看见夜风睿背对着屹立在屋檐下。
夜风睿听见开门声,立马回过身看向她。
“你都瘦了,穿得这么素静干嘛?真当自己出家了?”
念雪一身月牙素衫,头上就只有一根木簪子,面色平静的捻着佛珠。
她恭敬的屈膝行礼,“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找妾身所谓何事?”
越是恭敬有理,夜风睿看着就越是不舒服。
他眉头紧蹙,心情烦躁,“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这里是东宫,你是本宫的女人,本宫有权利找你!”
念雪垂眸不看他,“殿下说的是。”
夜风睿拳头攥紧,青筋暴起。
無錯書吧他深呼吸,缓缓松开手,放柔语气道:“雪儿,别闹了好吗?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
说话间伸手去拉她,结果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她语气平静道:“殿下哪里的话?您是为大局着想,妾身没有理由怪您,只是妾身现在喜欢清静而已。”
夜风睿闻言,冷笑出声:“清静?你骗谁?”
具体的原因他清楚,现在这般就是在怪他。
念雪:“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别耽误了正是。”
谁完就微微颔首一礼,转身返回屋内。
就在快要关上房门时,夜风睿沉着脸色,猝不及防的将她抱了起来。
啊……
“殿下,你做什么?”突然的举动吓了念雪一跳,“你放我下来!别太过分了!”
夜风睿抱着她往外面走,看见她生气后,反而露出笑容。
“还以为你真心如止水,不曾想还是会生气。”
念雪闻言,无语至极。
周围还有一些下人,她感觉很尴尬。
于是不再挣扎,冷静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夜风睿:“今日本宫空闲,天气又好,我们去湖边走走。”
念雪:“那……那你将我放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他那么霸道,若是说不去,定然扛都会被扛着去,到时候更丢脸。
夜风睿见她妥协,这才放了下来,“好,别耍花样。”
说着将手松开,将她放了下来。
当她走出去后,引来许多异样目光。
但有夜风睿在,没有人敢议论什么?
马车早已在门口候着,夜风睿扶着她上了马车离开。
马车离开后,东宫的下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贤良媛这是欲情故纵吧?现在太子殿下一去,就乖乖出来了。”
“要我说整个东宫最聪明的就是她来,把太子殿下拿捏的死死的。”
突然有人反驳:“你们可别乱说,贤良媛经历过什么不清楚吗?换做谁心里也有气啊。”
此话一出,有的人好奇起来。
“经历过什么?”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什么事儿?”
宫女意识到说漏了嘴,懊恼不已。
最终还是经不住几人的软磨硬泡,说起了那件事情。
“在寒王妃与寒王尸首送回京城的头一日,不是说设祭坛吗?当时想处置的人就是贤良媛。
天不亮她就打扮成寒王妃的模样,被送出京城,然后再以寒王妃的名义回京。
这主意就是殿下与陛下提的,这贤良媛心里能没有芥蒂吗?换作谁都无法释怀。”
众人闻言,唏嘘不已。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后来陛下突然让人将祭坛给撤了,那是因为陛下收到寒王妃他们尸首回京的消息,贤良媛也就逃过了一劫。
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贤良媛就疏离殿下,求殿下放她出府,可殿下不愿意。
这一来二去所求无果,贤良媛干脆就搬去了清静院子,设了佛堂吃斋念佛。”
几人听了她的解释,终于明白念雪闹什么了。
“你们在干什么?”碧云的声音突然传来,“不好好做事,在这里唠嗑,看来是活儿太少。”
话音一落,众人行礼后就散开,不敢再聊。
碧云看了一眼东宫门口,问一个宫女道:“刚刚太子殿下与贤良媛出去了?”
宫女:“是的,刚走。”
碧云闻言,柳眉轻轻蹙起。
她一直都想着念雪能够离开,可现在看来,恐怕难了。
……
湖边。
念雪从马车上下来。
看着周围的风景,心情好了不少。
她有些不记得多久没有出来了。
夜风睿开口道:“出来走走是不是心情就会好很多?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继续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念雪本来心情好了不少,一听他提起此事又变得不好起来。
“我不是在闹,离开东宫是我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
此话让夜风睿脸色一沉,“留在东宫怎么了,以前不是很好吗?你还说没有生我的气,没有出那件事之前,你没有提过离开。
出了那件事情后你就跟我提离开之事,都一年时间了,你还没有死心,到底要我怎么做?”
念雪眼眶一热,看向他,“你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我不能,待在东宫就好比被绳索捆绑着,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就好比有把无形的枷锁,将她禁锢。
也就只有敲着木鱼,念着经文时才会好一点。
夜风睿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我知道你难受,所以我带你出来了,以后只要我有时间,就陪你出来。
若实在没时间陪你,那你就带着下人出来,我不限制你的自由,可好?”
他做不到放她离开。
之前害怕念雪会借着出来的机会逃跑,所以不让她出府。